许如月气得紧咬着牙,身上最后一点富家千金小姐的气质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滑稽又可笑。“你拿我跟猪肉比...”许如月还没收住嘴,不要脸地继续说,“你在装听不懂?”“我说,我喜欢你老公。”“为什么不能喜欢,像你这种小门小户地嫁给他,迟早有天是会被甩的。而我们许家,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更配他,懂吗?”秦时喻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派一个小说里的弱智女配来折磨她?这人真的有读过书吗?这智商有五十吗?这真的是一千金小姐能说出来的话吗?这是恶毒女配的标准台词吧,把她放到泰剧里配个音都完全不违和。“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喜欢别人家老公?你要脸吗?话说人靠一张脸,你这脸怕是从臀部移植过来的吧?”“你不想跟猪肉比,那你想跟什么比,你配吗?”...许如月脸已经黑的没法看了。“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啊?你不也是为了钱吗?你全身上下都是池砚给你买的吧,男人的惯用技巧罢了,迟早会腻的,我劝你趁早死心吧,现在还来得及。”秦时喻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先不说这许如月是怎么知道她和池砚结婚的事,也不说她和池砚结婚的那档子原因。她至少是池砚的合法老婆吧,虽然结婚证只要几块钱但它有法律效益吧,真当她秦时喻是个软柿子那么好拿捏?她强忍住自己想要把那杯咖啡泼她身上的冲动。“他不给我买,难道给你买?”“许如月,你别一天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家里都要破产了赶紧把你那包卖了补贴家用吧。”“还是说,你那包假的,根本卖不出去?”“你是不是一天没事干啊,你在这儿秀什么存在感啊?你要是实在没事干你就在那路边等着那运粪车来你上去尝尝咸淡呗?”秦时喻这个时候已经不管她说的话好不好听文不文雅了,对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说话方式,很明显许如月不配她掏空脑子搜刮出那么几个高级词汇来骂她。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许如月扣着包的手收紧几分,强装镇定,冷冷地甩下三个字,“走着瞧。”然后踩着她的高跟鞋就走了。走到门口时还踉跄了一下,像是怕秦时喻看见笑话一样,立马正起身子,加快速度离开了。秦时喻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轻蔑地笑笑。走着瞧?她要跑着跳着飞着瞧都行。毕竟活这么多年都还没见过几个能骂得过她秦时喻的人。秦时喻坐在座位上休息一会儿,消了消火气,又拿起手机,把池砚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那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主动给池砚打电话。这还多亏了许如月。电话没响多久就被人接起。“喂?”“秦时喻?”对面的声音略微显得有点惊讶,还带着点疲倦。秦时喻这会儿没心思跟他寒暄,什么铺垫都没做,直接进入主题。“池砚,我等会儿还要忙,就跟你长话短说了。”她的语气有些严肃。“我不管许如月是怎么知道我俩结婚的事,但是我不想让她再传出去了。”“懂?”“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她的话音落下,对面沉默了很久后,才缓缓开口。他的语气中带着很多种不明的情绪,像是愤懑,又像是无奈,还带着点克制,好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情感。“秦时喻,”“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公开,”“嫁给我很丢人?”第27章 第九天他来了“和我结婚很丢人吗?”池砚的这一句像是在问秦时喻, 又像是在问他自己。个中情绪的撕扯,让整个对话都蒙上了暧昧之色。秦时喻的脑袋突然有点懵。“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误会啊...”“这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下午就飞了,你等我回来吧, 回来再好好说。”“你要去哪?”池砚刚问完,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嘟声。已经挂了。池砚取下手机, 望着通话栏上的那几个字,自嘲地笑了笑。有时真的很想去探个究竟, 她到底在想什么,可事实是,他连自己想的是什么都还没弄明白。...许如月这个名字对于池砚来说是很陌生的。即使她也算是许沉的某一任女朋友,为什么叫算是呢?因为她跟许沉从恋爱到分手也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 起因还是因为许沉加错了人,后面及时止损, 很快就跟对方说了拜拜。本来她跟许沉谈恋爱时,池砚跟她就没什么交集,后来还是因为她们许家借着旧情的名义, 实则道德绑架,要求两家联姻, 好缓缓许家的困境。不知道那许家给池父灌了什么迷魂汤,池父竟然答应了这桩婚事,那是池砚第一次觉得, 他精明了几十年的父亲竟然也会犯这种糊涂。对以前的池砚来说,和谁结婚,多久结婚, 好像都不是特别的重要,这件事在他的人生答卷中,本来就是道选做题,心情好了时间多了就拿来做一做,答案正确与否都无关紧要。但是许如月不行。他以她是许沉前女友的原因拒绝了这桩婚事,一来出于个人情感来说,他确实觉得膈应。哪怕她跟许沉只有短短一周的恋情,哪怕他们实际上也没什么真感情。二来就是,他也不想池家被许家捆绑吸血,一旦有了联姻事实,池家又历来重情,免不了处处扶持许家。说是扶持,实则是扶贫。选做题虽然最终答案正确与否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但是既然他选择做了,也要让它的过程看起来更加合理一点,至少这样能多加点分,总比费力做完最后落得一场空的好。他从来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他找到了秦时喻。池砚不认为他之前关于结婚的观点是对的,也不想拖其他女孩子下水,找到秦时喻,一是觉得她条件合适,二来也因为从某些方面来看,她和他是一类人。都把婚姻看得很轻,也都有需要结婚的理由,彼此都能从这桩婚姻中获取自己想要的。说是捆绑合作,到期各归自由,像当初从未认识过一样。可是池砚从未料到。这场戏里,最先栽进去的,竟是他自己。就像现在,嘴上问着为什么她不愿意跟自己公开,可还是默默地打开手机,通过多方施压,来堵住许如月的嘴。*秦时喻下了飞机,铺面而来的就是晏城熟悉的味道。回想起来,她好像又好一阵子没有回过家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爸妈她回来的消息,要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再回家,免得他们嘴里老念叨着让自己赶紧回家吃饭。坐在出租车上,秦时喻玩着手机,发现确实没有她和池砚结婚的消息传出去。池砚真的有听她的话也有把她的话记在心里。这下秦时喻心里又开始犯起了嘀咕。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可也不是啥都不懂,她也能听出池砚今天话里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