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渊一进殿,就看到好几个太医面色沉重地候在榻边。太医们见他来了,连忙让出一条道来。他这才看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的女人。他心下一沉,大步走到榻边,一把掀开了盖在女人身上的薄被子。云朵感觉身上一凉,睁开眼睛,就对视上男人深邃幽暗的寒眸,从男人眸底可以看出明显的慌乱之色。男人幽冷略带紧张的视线扫了一眼她的小腹,似乎是见榻上和被子上并没有血迹,才松了口气。帝凌渊问那给云朵诊脉的太医,“胎儿可还安好?”太医恭敬道,“回皇上,微臣也才刚到,希望一切安好无恙”云朵瞅着狗皇帝宝贝龙嗣的样,叫喊得更惨烈了,“啊,疼,好疼好疼太医,你可一定要保住我肚里的孩子啊”帝凌渊神色渐冷,扫视了一眼殿内伺候的宫人,嗓音里裹挟着滔天震怒。“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肚子痛了?”小翠连忙跪下,“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发现端进来的安胎药有问题,这才导致娘娘喝了安胎药后,出现了腹痛的现象”帝凌渊几个跨步就走到了一旁的檀木桌前,端起未喝完的药汤,仔细瞧了瞧,闻了闻。有太医向帝凌渊禀告,“皇上,经过微臣仔细查看,这安胎药,并没有问题。”又有太医将手里完好的银针呈上,“皇上,药里确实无毒。”帝凌渊黑眸一沉,大手提起一名太医的后领子,就将手里的安胎药递到了太医嘴边。太医瞅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汤,就想哭,“皇,皇上,微臣肚里没有孩子,无需安胎。”“不是说,无毒吗?”帝凌渊冷酷扬眉,“喝掉它。”太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喝药。帝王没有喊停,他就不敢停下。只剩最后一口时,帝王提拉他后衣领的大手,蓦地松开了。太医慌忙咽下口中的药汤,松了口气。殿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听得到云朵惨痛的呼声。所有人,都用好奇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刚喝完那半碗安胎药的太医。众望所归,那太医喝完药不久,就捂着肚子,受不住地哀嚎起来。“嘶,痛,痛痛痛,皇上,这药里果然下了毒”太医院院判,这时也走进了殿内。见此一幕,院判用手在药碗里沾取了一些药渣,嗅了嗅,看了看,还放进嘴里尝了尝。顿时一惊,“这安胎药里,掺有飞烟草。”其他太医听了院判的话,也是一惊,“飞烟草?”“没错,飞烟草,无色无味,不仔细看的话,发现不了,可一旦吃下去,就会导致腹痛腹泻浑身乏力,若孕妇服用了,便会宫缩滑胎!”帝凌渊暴怒,俊脸瞬间阴云密布了!“这安胎药,是谁煎的?”帝王话音刚落,两名太医颤抖着站了出来,并跪倒在地。“回皇上的话,药是微臣两人煎的,可这毒什么时候下的,微臣却是一无所知呀”帝凌渊深邃眼眸危险地眯起。“这药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接手过?去,把抓药的,煎药的,送药的,通通抓起来,一个不能错漏,给朕严查!”“是。”得令的太监总管,转身就出了殿,带着宫人去追查下毒之人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毒害龙嗣,真是不要命啊!经过层层排查,抓药和送药的环节,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煎药的那两个太医。先前在帝王面前喊无辜的两个太医,再次跪倒在地,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皇上,毒不是微臣所下,是是紫衣姑娘下的啊”一个太医话落,另一个太医也附和点头。“微臣记得,当时紫衣来御药房,说皇贵妃娘娘最近头疼失眠,让微臣给皇贵妃娘娘熬安神汤”“皇上,微臣可以确定,煎安胎药的时候,没有旁人来过,只有紫衣姑娘一人来过,这毒,必定也是紫衣姑娘所下啊,请皇上明察”帝凌渊寒眸一缩,沉声命令,“去查!”云朵在宫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从榻上坐起身来,她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紧张慌乱地问太医,“太医,我的孩子没事吧?能保住吗?”帝凌渊大步走到榻前,将云朵搂进怀里,耐心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朕的孩子怎会那么容易出事?你也太小看他了。”话是这么说,但他浓眉紧锁着,从进殿后,一直没有舒展过。院判从医药箱里翻找出两粒药丸,递给虚弱无力的云朵。“娘娘,请不要担心,您服下这解毒丸后,就会没事的。”“多谢太医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云朵有惊无险地长舒一口气,在帝凌渊的服侍下,吃下了药丸。可能是肚子没那么痛了,肉眼可见,她惨白的脸色好看了些。帝凌渊见状,紧紧敛着的长眉也舒展开来。太医笑道,“幸好,娘娘只喝了小半碗安胎药,且发现及时,若是一碗下去,解毒时间再晚一些,那肯定就出事了,是小皇子福大命大”云朵无力地靠在帝凌渊怀里,伸手抚摸自己的小肚子。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她,总算不再痛呼惨叫了,而是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语。“哎,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心也太狠了点,才丁点大的孩子,多脆弱多无辜啊,碍着谁的眼了,拦着谁的路了呀”说着说着,突然发疯一样,一把推开了帝凌渊。神色惊恐地说,“我这才刚刚回宫呢,就有人想方设法要将孩子除去,这皇宫,我是不能再待了,还是宫外安全”帝凌渊强硬将她抱在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紧圈着她。任凭她拼命挣扎,死也不放开她。嗓音冰冷地说,“你怀里揣着朕的孩子,还想去哪里野?要走可以,把孩子留下!”“呜呜”云朵突然哭了起来。大声嘶吼道,“留在这里,让你的后宫三千佳丽继续害我,给我投毒吗?我害怕再多呆一天,孩子就真的没了,到时候只剩下一滩血水,留给你,你拿去吧!”帝凌渊见怀里的死女人哭了,也觉得自己话语重了些,过分了些。毕竟她受了箭伤,怀了他的种,又才刚刚被人下过毒,好不容易从痛苦恐惧中脱离出来。也不知为何,听说这毒妇要走,突然就怒了。就这么想离开他,去找别的男人吗?宫外有哪个野男人在?他强压下心头的暴戾情绪,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好了,别赌气了,此事朕会为你做主,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朕保证,往后再无人敢犯。”云朵不屑,“说的好听,你说过要护我一世,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呵。”帝凌渊气笑了。一双带有薄茧子的粗粝大手,捧住云朵带泪的小脸,挑着凉薄寡情的唇,冷冷地俯视着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没有错吗?朕没灭你全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还想怎样?”说着,视线落在她不忿撅着的樱桃小嘴上。一个没忍住,就扣住她的小脑袋压向他,冷硬霸道地吻了起来嫁给暴君后本宫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