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提着裙子不顾形象的跑到御书房外,头发都微微散乱,却看到昱阳皇后正跪在御书房门口一动不动。姚姝慢慢走过去:“母后。”昱阳皇后面无表情:“跪下。”姚姝一皱眉:“我去找父皇说”昱阳皇后提高声音:“跪下”姚姝抿抿嘴,跪在昱阳皇后旁边,想必昱阳皇后已经找过皇上了吧看来皇上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天已经暗了下来,秋风萧瑟,姚姝冷的微微发抖,转头一看,昱阳皇后已经脸色发白了:“母后,您的身子撑不住,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昱阳皇后倔强的摇摇头:“本宫倒要看看,他能把他的儿子怎么样”“父皇是在气头上,等想通了会明白的,彻儿不是那样的人。”姚姝叹口气,搓搓有点发疼的耳朵。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姚姝膝盖疼的如针锥般,昱阳皇后也摇晃起来,这时一盏宫灯由远及近,姚姝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伊贵人。伊贵人扶着根本没有肚子的腰,一扭一扭的走过来,后面的宫人提着食盒,看见昱阳皇后的姚姝,停下了脚步:“皇后娘娘和公主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冷的天儿,多受罪呀”昱阳皇后咬着牙:“滚”伊贵人下意识退后一步,才想起现在她的处境,又笑起来:“娘娘不用生气,臣妾也是关心您啊您和公主这样的身份,比不得臣妾这样的贱骨头,更要多加保重啊”姚姝抬头:“伊贵人,你以为万无一失了不要笑的太早”伊贵人被姚姝灼灼眼神盯得一慌:“公主在说什么臣妾可听不懂”不懂姚姝冷笑一声,还用再想吗现在姚沥被禁足,即使惠妃和姚芸再不甘心,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如此大的事情除了他,还剩谁好一个六皇子选中如此时机,姚沥被荣历帝禁足,他又是个护驾有功的,再耍些手段,让矛头指向姚彻,真可谓是两全其美“转告六皇子,切勿得意忘形”姚姝一字一句道。伊贵人拿着手帕的手一抖,冷哼了声,头也未回的进了御书房。看来这次荣历帝是动了真怒,两人跪了两个时辰,硬是不发一语,难道,他就真的相信姚彻会这么做正思量着,旁边的昱阳皇后忽然身子一歪,姚姝眼疾手快的揽住,一看,居然晕过去了,忙道:“快皇后晕倒了”后面的奴才手忙脚乱的抬着昱阳皇后去看太医,姚姝想着,跪下去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可奈何两条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刚一直起身,便腿一软跌倒在地。“姚儿”幕北容脚步略虚晃,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地上跪着的姚姝,忙一把抱起她:“怎么样还好吗”还是红墨机灵,看着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自己跑出宫去找了幕北容来。“北容。”姚姝一看到他便踏实:“彻儿”“我知道,先回去再说。”幕北容抱起她,朝她以前的寝宫走去。幕北容自己拿着伤药,亲自给她伤药,白嫩的膝盖已经青紫一片,格外醒目,幕北容心疼,连抹药都生怕碰疼了她。“你的身体”姚姝皱了皱眉:“这么晚,还顶着寒风来。”幕北容一边抹药一边道:“不放心你也怕你一着急有什么意外。”姚姝真正头疼:“现在怎么办皇上似乎很生气,连皇后的面都不见看来心里认定是彻儿想害他”上好药,幕北容用纱布一层一层的替她包扎:“皇上怀疑三皇子,也不是没有道理。”“什么意思”幕北容替她包好,一并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皇上想问题的角度,与我们是不同的,尤其是他刚遇到危险,心里很敏感,你可能会想,三皇子有什么理由谋害皇上”“三皇子在三位皇子中,又是最聪明的,又是最有身份的,又是长子,于情于理,也没必要冒险做这种事,是不是”姚姝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啊”幕北容却摇头:“可皇上想的,与我们恰恰相反,他可能就想,现在这个时机,四皇子禁足,六皇子不成气候,而伊贵人肚子里的那个又没生,这对三皇子来说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以后,四皇子会放出来,六皇子也可能会威胁到他,而他现在最宠爱的伊贵人,肚子里还有一个,都是不稳定因素,如果此时皇上发生什么意外,那继位的人就不会有悬念了从皇上的角度,这才是他的想法”“简直荒谬”姚姝一激动,挣出幕北容的怀抱,却不小心扯到腿上的伤口,顿时倒吸口冷气。幕北容忙一把按住她:“别乱动”姚姝叹口气,从最有利的,一下子变成最危险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一定是六皇子干的”姚姝越发确定:“好一出苦肉计即让皇上青睐了他,又对付了彻儿”“证据”幕北容替她拨开额前的发:“怀疑三皇子,是因为有人叛了变,指认了三皇子,所以想摆脱罪名,也得从这个人下手”“对呀他可以反过来成为我们的证人”姚姝一抬头,仰视着他:“可既然他叛变了,你有把握让他说实话”“不要小看你夫君我”幕北容点了点她的鼻子:“其实有时候,不一定非得让他说出来才行的”“什么意思”“你想想,如果指示他的那个人是你,你会怎么做安逸的等着三皇子被处置”幕北容知道她聪明,只是对这些阴谋还略懵懂,才一步步引导她。姚姝思衬了几秒,忽然道:“我知道了原来如此”“明白了”幕北容一笑,就知道她的脑子很伶俐。“还是你聪明”姚姝一笑,一扫之前的愁绪:“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让他自己现行”幕北容点点头,正好宫人端晚膳过来:“吃点东西,这几天恐怕都消停不了了。”姚姝看了眼幕北容,如果没有他该怎么办呢似乎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踏实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