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珠的红光圈出一个壁垒圈,把我们三人拘在里面。光圈飞去,带着我们一路往上,很快就飘出了小黄泉路。外头还是白天,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对于在隐蔽处忽然冒出来的几个人没有太多的关注。看着上空的太阳,再呼吸一口城市里带着尾气的空气,真是觉得恍如隔世啊。“宁欢,地上的裂缝没了”唐诗依偎在我身边,小声地说道。我看了一眼,的确,地面上平整规范,连小石子都没几颗,想来之前破开的裂缝只是个障眼法,只有我和唐诗这两个被击中的人才能看见,常人眼里这世界还是一样,这路还是这路,一切都从未发生。“嗯。”我把唐诗送回去,她今天受了惊吓,我不放心她一直把她送到小区楼上,见到她进了电梯才走。临走前她再一次把黄白老玉摘下来,我制止了她。“唐诗,你是聪明人,我跟你直说吧。那个阮蓝她可能因为阿南的身体对你不排斥,而占用南身体的白冥安不能接受她的亲近,因此记恨上你了。”唐诗脸色微微发白,想起小黄泉路的那一幕,仿佛心有余悸。“我知道,那阮小姐她说要杀了我和你。”看她又害怕起来的模样,我真是有于心不忍。笑了笑,跟个大哥似得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嘿。别听那两个倒霉娘们瞎扯,姐们哪有这么容易就挂掉啊。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有手有脚。四肢健全。”我摇头晃脑地做了几个鬼脸,怪样子,模样滑稽,很快就逗笑了唐诗。唐诗咯咯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不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精致动人,眼眸里都带了光亮:“呵呵。宁欢你真有趣。那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这块玉在我身上到时候真遇上她们,我也能撑着逃走去找你。宁欢,你不会不理我的对不对”她俏皮地眨巴一下眼睛,娇俏可人。我豪迈一笑:“当然。你尽管来。不过邮费自理哟,哈哈哈哈。”“什么,你不包邮吗”唐诗瞪眼做出失望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再一次郑重道了别,离开前唐诗用力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轻语:“很感谢你,宁欢,也很庆幸能认识你这个朋友。”她走近电梯。回眸对我灿烂一笑:“再见。”“嗯,再见。”电梯门合上,上升。我看了两眼,这才放心地走出了小区。外头,阳光下,逆光而站的那抹白色身影显出一分孤寂。我愣一下,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荒唐。白冥安怎么会孤寂,他身边从来不曾缺少过人。等等。我蹙眉一想,真的是这样吗仔细想想。他身边有阮蓝陪着也是去年开始的事情,之前是和阮岚极其相似的阮岚,再之前就是身为助理的我,再再之前思绪在某一处凝结。我差一点就忘记了。整整六年时间,他都在倾尽全力寻找一夜消失不见得阮家和阮蓝,他就这么一个人过了整整六年。人一生都是孤寂的,但这不代表旅途没有其他人参与,增添色彩。可是以白冥安孤冷的个性,除非有人死皮赖脸粘着他,否则是不会主动和人建立起深厚的关系吧就连亲近的师兄弟,我所知道的也就宋理这么一个我越想越觉同心情泛滥,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看着能力强长得有好看,实际上内心很孤独。这样的情绪一发酵,我整个人仿佛顶着圣母的光环一样,眉目含着神圣的母爱之情朝着他走去。“白冥安,我”白冥安略一回头,浓黑眼眸透出一股凉意:“慢,你是猪么。”我:“”一大盆的凉水兜头灌下,把我的光环都浇灭了呢。嘤嘤嘤。好坏。人家怎么会是猪。猪有我可爱么,啊“不是,那个我”“快走,废话就省略吧。”白冥安提步就走,大长腿几步过去就赶在我前头,我矮啊,拼命追啊,没一会儿气喘吁吁的。这才发现自己的肋骨似乎不疼了,不由“咦”了一下,凑过去问:“我身上的伤不疼了耶,白冥安是不是你”我眼里冒着粉红色的心心,不过我自己没注意,白敏安没回头自然也没看见。“这一句也是废话,不是我还有谁。”白冥安很快就出了门,对着落后的我来了一句凉飕飕的话,“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救一只猪。”一只猪。一只。猪我牙痒痒的,握着拳头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想要过去给他一下的冲动。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呢有没有同情心啊一路上他走在前头,我迈着小短腿追着,直到走近一个不显眼的巷子,上楼,来到一间房前才停下脚步。“呼”我略一喘息,捂着肚子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冥安只是挑眉,没有回话,从门框上方摸出一把钥匙,开门进去。我惊奇地瞪大眼,跟进去后在玄关处看到两双拖鞋,一双白色的很快被白冥安套在脚上,另一双蓝色的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奶奶的,这是阮蓝的拖鞋吧。搞什么,这两个人居然同居我磨着牙齿,阴测测地在心里嘀咕:同居同居,有齐南洲肉身的记忆残留在,白冥安能碰阮蓝才有鬼,同居又怎么样有本事扒光了霸王硬上弓啊我的腹诽不能带来什么,除了让自己越发愤愤。瞧着那双粉嫩的蓝色拖鞋,我脖子一仰,哼一声越过它们就走。来到一间房门前,我伸手敲了几下没有人回应,我是看着白冥安进去的,所以不疑有他干脆推了进去:“白冥安你”哇噻,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白冥安光裸着上半身,一只大腿也裸露着,另一一只刚刚塞进裤子里,听到动静回头,一瞬间目光露出杀气。“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