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翠年纪轻,听到坐牢两个字就害怕,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坐牢,我不要坐牢,娘,都是你平常打岳晓芳,昨晚你还要拿热油往她嘴里灌呢,还有哥,你上次一脚踹的她半天都起不来,我……我可没打的那么重过。”旁观者都惊呆了,马家都还是人吗?竟然这么虐待媳妇,难怪岳晓芳无论天冷天热都穿长袖长裤呢。马金宝也被吓住了,嘴唇哆嗦着不敢出声。偏偏李招娣有几分小聪明,梗着脖子道:“村长,打架坐牢那都是外人之间,我还没听说过打自家人也要坐牢的。”“再说了,村里打媳妇的人多了,你要抓能抓半个村的人,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法不责众,你可吓唬不住我。”马树林哼了声,“我吓唬你?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又不是我金山村的人,我犯得着因为他们吓唬你吗?”众人一想这倒也是,村长和岳家无亲无故,按理肯定偏着自己村的人。都是马金宝一家太过分,要是热油真灌到嘴里,还不得把肠子都烫烂,人死了肯定要坐牢,村长说的没问题。李招娣强辩道:“打是打了,可她现在活的好好的,警察也不能为这抓我坐牢吧。”她又搬出那套说辞,“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我怎么打媳妇也是我的事,又不会把人打死。”却不知马村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你说这是家务事,外人不该插手?”李招娣本能地感觉不对劲,但女儿和儿子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只得强硬到底。“对,家务事,谁能因为家务事坐牢呢?”马树林笑了,“既然你也说是家务事,这件事我们就不插手了。”李招娣得意地咧开嘴,就见马树林看向岳建东。“你们自己解决吧。”马金宝眼前一花,岳建东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拳狠狠打在脸上,鼻骨几乎被撞碎的痛疼让马金宝涕泗横流。这却只是开始,岳建西一脚把他踹倒,被激怒的老实人狠狠踩住他的肚子。马金宝喉头一甜,几乎要吐血。就连不擅长打架的岳建南也左右开弓,打得马金宝下颌咯咯乱响。“啊,杀人啦,你们快救人啊。”李招娣凄厉尖叫,村里人也被岳家三兄弟吓了一跳,习惯性地就要冲过去把人拉开。马树林却拦住他们。“没听到李招娣说的吗?这是家务事,外人不要插手。”旁人立刻明白了马树林的意思,止住脚步在旁边看热闹。李招娣最心疼这个儿子,冲上前想要扑在马金宝身上,头发却被林春菊扯住。林春菊冷笑,“亲家母,也算算我们的家务事吧。”李招娣捂着脸,另一颗门牙也被打得摇摇欲坠。岳晴晴在母亲怀里握紧小拳头,默默为奶奶加油。金山村上空回荡着李招娣和马金宝的哀嚎二重唱,众人听着却心无波澜。人家黄花大闺女从外村嫁给你,你家就这么欺负人?呸,活该!马翠翠在旁边瑟瑟发抖,压根不敢上去阻拦,她自己也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踢了两脚,只觉得肋骨生疼。马树林淡淡道:“你家的人是人,别人家的就不是了?既然你说打不死都算家务事,那你们就内部解决吧,我也管不了。”半晌之后,李招娣和马金宝都被打得只剩半口气,身体蜷缩成虾状瘫在地上。岳建东停了手,看向妹妹。“晓芳,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怎么欺辱你的,你也让他们尝尝同样的滋味。”岳晓芳呆楞地看着二人,往日被欺负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像魔鬼,让她恐惧又不敢反抗。随着岳晓芳一步步走近,两个人不由得浑身颤抖,马金宝擦一把满脸的鲜血,低声求饶。“晓芳,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和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