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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 第29节(1 / 1)

当一个人对你说出前程似锦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在跟你告别。第25章 “时光不曾为谁留(1)……二零一五年的十一月二十三号这天, 苍城下了场暴雪,满城的白茫茫,似乎也在向这人间无声的告别。陆矜北醒过来的时候, 身边的床铺早发了凉。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揉了把杂乱的头发,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 出了卧房。在客厅和浴室转了一圈,没见到阮胭的身影。只好给她打了个电话。等待接通的时间里,他望见沙发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最上面还贴着一张橙色便利贴。他不由得低笑了。多大了, 还搞这些小花样。不过很受用。他吊儿郎当的走过去,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股睡醒没多久的惺忪惫懒。却在看到橙色上面的字条后,表情为之一变。电话里也随之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女音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在原地转了两圈, 随后揉着自己头发,似是不可思议的笑了笑。别给开这种玩笑。又重拨过去, 这回不是关机,直接是空号。两分钟后, 他回卧室找了根烟出来,吸进去的第一口,因为太急, 呛的他接连咳嗽。他一边抽, 一边给司机打电话,“备个车。”再之后,他把揉成一团的纸展开,足足看了两分钟那么久, 似乎才看清上面每一个字的含义。“阮胭,你很好。”他轻轻的喃了声后,目光一冷,丢进垃圾桶。-因为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路上难走,从酒店到那条胡同巷口,开了有一个多小时。他去了阮胭家里,抬手敲门。没人应。出来扫门前雪的邻居看到陆矜北,没认出来他是之前租过这家房子的人。“小伙子,你找谁啊?”陆矜北转身,望着对面的大婶说,“阮胭。”“哦,找胭胭啊,你找她有什么急事不,这丫头现在估计待医院里呢,家里老太太生病了,走不开。”他笑了笑,似乎不相信,往前走了几步,耳朵靠过来。“您刚说谁住院了?”大婶扫把往雪堆上一扔,往自己冻得通红掌心哈了口气,白雾从她嘴里冒出来。“哎呦,怪我没跟你说清,老太太是胭胭她外婆,老人嘛,上了年纪身体禁不住扛,总会出什么小毛病。”高利贷那伙人来家里闹,他们这些街坊邻居得自然都看到了,但大婶不知道,面前长这么俊的小伙子和阮胭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没说的这么细。陆矜北朝大婶说了句谢,按照她给的医院地址,驱车前往。医生告知,就在刚才七八点钟的时候,医院正好有批药送往上海,阮胭带老太太一起走了,转到上海的医院。外面天寒地冻,一夜积起的暴雪足足有三四厘米那么厚,一脚踏上去,盖过裤管。出了医院后,陆矜北没上车,搁路边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蒂落了一地。他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当了别人一年多男朋友,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一声不吭。到底是她失败,还是自己失败。雪花,又开始飘了,落在人的发梢、眉眼。他的电话响了。陆矜北夹着半截烟,看也未看屏幕,按了接通。“喂,什么事。”紧接着,陆林希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矜北,你现在在哪儿呢,快回来吧,家里出大事了。”陆矜北换了个姿势,一只腿微蜷着,靠在电线杆上,仰了仰头。“什么事。”“你外公被审查局的人带走了”,陆林希骄傲惯了,从商这么多年,风雨见了不少。但说到这儿,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今个一大早,上面的人收到了你外公贪污受贿的证据,我刚听到风声,没来得及赶过来,就接到家里小香的电话,审查局的那个狗腿子局长,亲自来的。”小香是一直照顾老爷子的佣人。陆矜北眯了眯眼,神情严肃几分,“证据怎么个回事?”陆林希在电话那边摇头,也是一头乱麻。“这哪儿知道,估计是王家那边出动作了。”“审查局那帮人不敢对老爷子真动手,你现在什么也别做,等我回去。”母子俩即使有过矛盾,但在这种紧要关头,也不是置气的时候。陆林希似抓住了主心骨,“行,我在家里等你。”“嗯。”挂了电话后,陆矜北接着抽完那支烟,看了眼医院,随后胸腔里溢出一声自嘲的笑。手机一直不停震动。全是陆家人发过来的消息。他没再停留,驱车赶往机场。一个月后,帝都出了件惊天动地的新闻。原本传的沸沸扬扬,以为陆老爷子指定下马的事儿,有了逆转。事后证明为王家蓄意构陷。王家也一蹶不振,原本打的铁算盘失了空。江城一把手的位置不仅没捞着,还把自己赔了进去。被指任勾结什么外国间谍罪。这些说来简单,成了论定的事,但这背后到底需要出多少力、走动多少关系、耗费的人力、财力、心力,数也数不清。陆家从这摊子事抽出身的时候,发小们在南麓会所组了个局,一是庆祝,二是聚一聚,散散晦气。帝都已是深冬,低调的迈巴赫停在会所门前的时候,极有眼色的服务生上前为他泊车。陆矜北把钥匙扔了出来,裹着空气里的寒气,进了旋转门。经此动荡,他整个人变的更冷。以前骨子里的冷,是隐在散漫浪荡下的,他会笑着跟你开冷玩笑。但现在——他不会开什么玩笑,直接不废一句话,从来哪儿的,送哪儿去。别搁眼皮子底下碍眼。人世间的成长总是来的格外快,但大都不是自己主动要求去成长,而是被这糟蛋的生活逼的。无奈、却又现实。陆矜北提着外套进包厢时,里面已经喝高了。傅砚池朝他招手,“矜哥,这儿。”他今儿特地从家里的地窖取了一瓶珍藏两百年的葡萄酒,给陆矜北倒满。“你知道我昨个遇上谁了?”陆矜北喝了口酒,“谁。”傅砚池一敲桌子,“王家的小舅子,昨天在饭局见到我,一口一个傅爷,叫的敞亮,还求我能不能给他们融个资。”“老子给他融个屁的资,当初往死里整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当我是个傻缺,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动了你们家,我们家还远吗。”“嗯。”陆矜北仰头,一杯冷酒下肚。傅砚池觉得稀奇,“呦,谁惹你这尊佛了。”但他想想最近也没什么烦心事,王家一倒台,上来巴结陆家的人指不定有多少。光是他奶奶粘连着,最近都见了不少访客。所以傅砚池自然而言想到苍城的阮胭,“该不会是,阮妹妹和你闹脾气了吧。”陆矜北沉默,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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