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男人哪个对你没有救命之恩?】【哎呀,这算是性转版的享齐人之福了。】谢郬想到这里,忽然被身旁高瑨的干咳声打断,谢郬知道高瑨是在提醒她别胡思乱想,毕竟谢郬继续想下去的话,高瑨可能就危险了。忍着笑,谢郬扭过头去对高瑨使了个暧昧不清的眼色,在心里问他:【怎么?怕我也找这么多男人吗?】高瑨嘴角噙着冷笑,阴寒着目光对谢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谢郬的尬笑僵在脸上,赶忙收回调戏高瑨的目光,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坐好。平阴夫人与她的一众夫郎落座后,又命人搬上来一套煮茶的工具,而后往谢郬看去一眼,谢郬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侧过身对正暗自观察平阴夫人这些夫郎的符延东说:“符大人,能否请你去演示一番茶艺?”符延东不解问:“让我给他们演示茶艺?为何?”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给这些……演示茶艺未免有失身份。谢郬以手遮口:“你坐这里哪看得全人,去中间一边演示茶艺一边看人,更方便。”符延东虽然还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想想谢郬说得也有点道理,他们今日跟随平阴夫人回来,为的不就是跟踪朔王的人是不是在梨花庄,眼前大好的机会,确实不能错过。思及此,符延东便点头应下,而后起身走向摆放在中间的演示台。平阴夫人很满意这个结果,跟谢郬交换了个眼神,一击掌,命人呈上答应谢郬的月照酒。谢郬得了酒,迫不及待的喝了一杯,醇厚的味道确实惊艳,赶忙又倒了一杯递给高瑨:“尝尝,好喝。”平阴夫人看了一眼两人的互动,对谢郬举杯道:“二小姐对高郎君还真是体贴。”谢郬咽下口中酒,说:“夫人别笑话我。”说完又问:“夫人真是家大业大,不知是否相公都在此处?”平阴夫人颇为得意说:“差不多吧,还有两个生病的没来。”谢郬了然点头:“哦,想必就是先前夫人迫不及待去探望的羽郎君了。”平阴夫人点了点头:“他脾气倔,不肯露面,你别见怪。”“不敢不敢。”谢郬赶忙摇手表示:“人在病中,是不愿意挪动的。”平阴夫人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对谢郬举杯:“不说他了,你多喝点。”谢郬与她碰了一杯后,平阴夫人便没再开口说话,看着符延东正襟危坐表演茶艺似乎也兴致缺缺,看来她对那位号称生病的羽郎君很关切,自从去看过他之后,平阴夫人的心魂就不在身上的样子。符延东演示完茶艺后,自然收获了满场掌声,他沏的茶被分给在场诸位,平阴夫人饮过之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二小姐所言非虚,符大人的茶艺确实高超,连我这个不爱喝茶的人都觉得这茶非同一般。”她这般夸赞,在场的其他夫郎自然也是连连赞美,出于礼貌,符延东落座之后又起身对周围抱拳道谢。符延东表演了茶艺之后,平阴夫人也信守她的承诺,让她的这些郎君们一个个的上场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有弹琴的,有吹奏的,场面好不热闹。谢郬和高瑨纷纷看向符延东,用眼神问他有没有认出那个跟踪之人,符延东遗憾摇头,谢郬在桌子底下对他悄悄比了个‘二’的手势,又指了指后院,表示还有两个没来。符延东立刻会意,起身对平阴夫人说:“夫人,在下茶喝多了,想去方便一下。”平阴夫人闻言立刻唤来小厮领符延东去,谢郬和高瑨则继续留在会客厅中欣赏平阴夫人的郎君们表演的各种节目。过了大约两刻钟后,符延东才姗姗而归,谢郬等他坐下后第一时间问他:“怎么样?”符延东却眉头紧促,沉默不言的饮酒,谢郬和高瑨对视一眼:【他怎么了?】高瑨摇头,让谢郬稍安勿躁,有什么出去再问不迟。酒宴过后,谢郬正思考着怎么跟平阴夫人告辞,毕竟喝了人家的酒,一喝就走不礼貌,谁知谢郬还没开口,就听平阴夫人说道:“二小姐,原本应当多招待招待三位的,可我庄子里忽然来了事,就不多留三位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亲自下请帖请你过来一醉方休。”谢郬简直惊喜,不用自己开口说告辞简直太好了,当即应允。平阴夫人也很够意思,亲自把他们送出梨花庄,看着他们三人上马之后,才急急回庄。谢郬看着被关上的梨花庄大门,有点纳闷:“她庄子里出什么事儿了?”邀请他们来的时候那么热情,现在只喝了一场酒就迫不及待让他们离开。高瑨问符延东:“你可曾见到平阴夫人的那位羽郎君?”符延东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见着了。”高瑨见符延东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他身份有异?”自从符延东刺探回来之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大受震惊的事。果然,符延东往梨花庄看去一眼,对两人说出先前他在梨花庄内看到的事情。“陛下可知那羽郎君是何人?”符延东压低了声音:“高瑜。”高瑨愣住了。谢郬疑惑:“高瑜是谁?”高瑨沉声:“高茗的长子,玥儿的哥哥,若我未曾登基,他如今当是太孙了。”谢郬捂嘴惊讶,而后表示极度不解:“他,怎么说也是皇家子弟,竟沦落到要委身平阴夫人吗?”高瑨当年夺位之后,软禁了先帝与先太子,逼迫先帝写下退位书,先帝退位书已然写好,先太子高茗却说什么也不肯交出,被先帝失手持刀刺入脏腑,当场毙命,先帝没想到自己会被儿子逼宫,又错手杀了自己最宠信的儿子,内外交困百感交集之下服毒自尽。那之后,高瑨登基,先太子府被封禁,高瑨到底没有对太子府的人下手,只是将高茗的儿女侧室等皆贬为平民,未曾赶尽杀绝。确实没有想到,高茗的长子高瑜会跟平阴夫人有牵连。“臣当年听说,平阴夫人与先太子有过交往,还曾闹得沸沸扬扬,说太子要把平阴夫人纳回后院当侧妃什么的,不成想她竟连先太子之子都能收房……”符延东似乎对平阴夫人的底线又产生了新的认识。所以他在看见高瑜之后一度晃神,除了认出高瑜身份后的震惊,大约还有对人性的怀疑吧。谢郬也挺惊讶的。因为看平阴夫人的反应,自从她回庄听说高瑜生病,就紧张的过去探望,探望之后,虽说仍旧待客,却总有些心不在焉,更别说饭后主动提出让谢郬他们离开,种种表现不难看出平阴夫人对高瑜是比较重视的。那就有点奇怪了。高瑜如今在梨花庄,而前几天跟踪高玥,陷害高玥的人疑似也是梨花庄的人,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高玥被陷害之事与高瑜有关。再结合那日高玥私下与他们说的事情,有一场阴谋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酝酿发酵着……第171章朔王高玥谋害寿康伯世子吴守志的罪名定了, 按照国法判决一命抵一命,有几个御史提出朔王年少,又曾在北辽受尽苦楚, 如今因一时冲动, 就被判赔命略有不妥。然这些声音太小,小到根本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 朔王的案子很快就通过三法司判了下去,秋后午门问斩。皇帝这般坚决和不近人情的判决, 几乎坐实了当初册封朔王时, 背后那些阴谋论的人的猜测。当时他们就说皇帝不可能是真心对待朔王, 只不过是为了搏一个仁仁之君的名声, 这才装作不计前嫌把朔王从北辽迎回礼朝,之后还装模作样日日把朔王召进宫中亲自教授武艺。但稍微知晓一些内情的人都清楚, 其实朔王每天入宫并非皇帝陛下亲自教,而是把朔王直接甩给皇后,并非真心传授。如今因为寿康伯世子的事情, 皇帝终于露出真面目,明明能够以朔王年少不知事为由稍加偏袒, 哪怕改判囚禁, 也比秋后问斩要好吧。帝言九鼎, 当今陛下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 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等到酷暑过后, 立秋的第二天, 在天牢被囚了整整两个月的朔王殿下终于被推上了刑场。高玥穿着囚服, 两个月的关押让他彻底失去了希望。他披头散发从囚车上被押下来,跪在早就搭好的刑场之上,行刑之前, 天空微暗,仿佛预示着他的未来。监斩官命人宣读他的罪刑,令签落地,刽子手走上高台,手弯中托的钢刀锋利森寒。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向前涌动,看见要被杀的罪犯居然这般年轻,人群中掀起一番讨论。就在这时,从百姓中忽然跳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们的目标是斩首台上的高玥,他们想劫囚。监斩官没想到会有人劫囚,立刻调动官兵前去阻拦,但那十几个黑衣人身手十分矫健,监斩台周围的官兵不是对手,打过一轮后,高玥就被他们匆匆推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背。监斩台周边虽然有官兵,但毕竟劫囚这种事情不是天天发生,官兵们应对起来杂乱无章,那些人行动迅速,很快就把高玥从法场给劫走了。**高瑨刚从内阁出来,准备往坤元宫去找谢郬一同用午膳,这段时间朝中太忙,哪怕是同在皇宫中,但每天能见面的时间太少。谢郬虽然没说什么,但高瑨感觉的出来她不开心。到了坤元宫,高瑨觉得宫里静悄悄的,问宫人:“皇后呢?”谢郬为了不让自己太无聊,基本上每天都会折腾些动静出来,宫里这么静悄悄的让高瑨以为她是不是又溜出宫玩耍去了。“回陛下,娘娘在午休。”宫人回道。高瑨看了看日头,这还没到午时,午膳还没用,怎么就午休了。想起这段时间谢郬好像睡眠挺多,晚上若是高瑨来晚了,她基本都是撑在灯下睡着等他,精力似乎没以前旺盛的样子。高瑨还曾因为这个担心谢郬是不是哪里生病了,可太医请脉后又说她无碍,思来想去,高瑨觉得谢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