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值得庆幸的是,杰森只是看了他这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可就算这样,克莱夫也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感觉自己刚刚在刹那间被撕碎了。怎么可能?是错觉!一定是我最近熬夜太多了!克莱夫自己安慰着自己。呼。冷风吹过,站在原地的克莱夫就觉得被之前热咖啡泼过的脸皮,再一次隐隐作疼起来,更糟糕的是,额头上、面颊上溢出的冷汗,刺痛着烫伤,让他越发觉得伤口火辣辣的。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明明可以回家休息的。我受伤了啊。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吹冷风?那些事又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一个小卒子,我着急什么?冷风下,克莱夫瞬间想通了。绝对不承认自己被杰森吓到的克莱夫不由悻悻的撇了撇嘴角,就准备转身离去。但是在转身的时候,这位警长却是吓了一跳。因为,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人。穿着略显破烂的衣服,面容污秽不堪。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行行好。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流浪汉,而且,还是一个残疾的流浪汉。在克莱夫看向他的时候,对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走开。”克莱夫吼道。不过,话音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高了。会不会再引起那个恐怖的家伙注意啊?不行!不能这样!不能再让对方注意到我!一想到这,克莱夫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抓出一把钞票,塞进了面前哑巴流浪汉的手中,然后,接着刚刚的话语说道:“拿着钱赶紧走,这里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昨天这里才发生了枪击和爆炸!”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真实自然,克莱夫扯出了昨天的事。说完,克莱夫就急匆匆要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的车子停在豌豆角街外。距离他此刻所站的距离不到二十米。但是,就在他刚要迈步的时候,那个哑巴流浪汉却拉住了他。克莱夫不由一皱眉,瞅了瞅远处还在缓慢步行的杰森背影,声音尽量温和的说道:“不要太贪心啊!”“那些钱够你撑好久了!”哑巴流浪汉笑眯眯的看着克莱夫,先是朝克莱夫摆了摆手,然后,将手中大额的钞票全都递到了克莱夫的面前。自己的手中仅留下了2角的零钱。什么意思?克莱夫一愣。然后,那位哑巴流浪汉却是将大额的钞票全都塞在了克莱夫的手中。没有等克莱夫出声,这位哑巴流浪汉快步的向着‘看门狗糕点屋’的方向跑去。有病吗?我给的那么多钱不要?只要2角?克莱夫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的在心底耻笑着。可还没有等他心底耻笑有所收敛——轰!巨大的爆炸从身后传来。毫无防备的克莱夫被气浪掀了个跟头。他茫然的回过头。只见他的汽车早已变成了一颗火球。炸弹!有人要杀我?!心底涌出的答案,令克莱夫手一颤,本该捏紧的钞票顿时随着寒风吹上了天。克莱夫坐在地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一直到接到女糕点师报警的爱德华来到这里,克莱夫才有些回过了神。“说说吧。”小班西走到克莱夫面前说道。语气很不好。双方虽然同属一个警局,但本就是两个阵营,而且,克莱夫的一些传闻,更是让小班西不耻。这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有、有人要杀我。”克莱夫哆哆嗦嗦的说道。“当然!”“炸弹都用上了。”“肯定是恨你入骨。”“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目标?”小班西问道。怀疑的目标?克莱夫一愣。他怀疑的目标当然有,那些向他交保护费的帮派、他勒索过的人,还有、还有他无故冤枉的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恨不得他死了才对。是他们吗?克莱夫心底一冷。然后,他一把抓住小班西的手。“保护我!”“快点保护我!”“让我去‘安全屋’!”克莱夫连连说道。小班西一把甩开克莱夫的手,收起了本子和笔,冷冷的说道:“看来克莱夫警长您的情绪还没有平复,暂时不适合录笔录。”“谁来给克莱夫警长倒杯咖啡冷静一下。”说完,小班西就向着爆炸现场走去。而周围的人?隶属爱德华的属下,自然没有谁会来给克莱夫倒咖啡了。甚至,没有人来看克莱夫一眼。显而易见的隔阂,让身在人群中的克莱夫非但没有一丁点儿的安全感,反而有种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感觉。特别是在真实的死亡威胁下,精神本就受到杰森气息震慑的克莱夫,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从自己心底弥漫开来。谁来救救我……有人来救救我吗?我……“阿巴、阿巴!”异样的响声,令绝望克莱夫抬起头,他看到了刚刚的哑巴。捧着一个牛皮纸袋的哑巴,满脸笑容从牛皮纸袋中,掏出了两个槽子糕,递到了克莱夫的面前。牛皮纸袋上印着‘看门狗糕点屋’的广告。在最下面则写着——槽子糕1角一个,2角3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