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事元宵佳节,天还没亮,城中已经燃了不少灯火,各家开始起床和面做元宵了。同时城门也得早早打开了,方便百姓走亲访友。城门开没多久,一辆马车就急奔而来,入了城。守城门的小兵还来得及没看清驾车人的脸那马车已经跑远消失在了灰蒙蒙的街道中。昨晚杭拾甫和涂西奉谋划了一夜,天蒙蒙亮时两人才将就着趴在书房内睡下。可感觉刚刚闭眼没多久,书房门就啪啪地被人拍响了。杭拾甫皱眉,起身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打开了门皱了皱眉道:“何事?”拍门的仆人,急忙答道:“大人,城主府来人传话,让你和涂大人立刻去城主府。”杭拾甫一怔,有些惊讶。这么久了,城主府还从未这个时候急召过他。这是出什么事了?“我知道了。”杭拾甫心中虽然犹疑但也没耽搁,他转身回了书房拍醒了涂西奉道:“涂先生,城主急召,命你我速速去城主府。”涂西奉从迷蒙中惊醒,他一边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一边消化杭拾甫话里的讯息。“可有说发生了何事?”“没有,只说让我们快点去。”涂西奉也清醒过来了,这传话来得这么急,看来是真出什么事了。他也没了睡意站起来跟着杭拾甫一起赶往了城主府。索性天还没亮透,街上的人还不多,快马加鞭的很快就到了。这边他们刚到城主府门口,正准备迈脚跨进大门迎面就撞上了大夫从里面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睛里看见的诧异。阿青的身体向来好,可这大夫怎么会这么早从府里出来。看脸色,这遇上的还像是什么疑难杂症。见此,少不得就要把人拦下来问一下。可没成想杭拾甫刚要伸手,送大夫出来的管家一见他们眉头一松,连忙上前来道:“两位大人可算是来了,快随我进去吧,城主等你们好一会儿了。”说话间那大夫已经出了门,走远了。“怎么请来了大夫,可是城主出什么事了?”管家一边引着两人往里走,一边摇头道:“城主无事。”“那怎么这么早还请来大夫?”涂西奉问到。管家闻言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这,这事三言两语的还真说不清,二位随我来,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就不再开口,径直大步带着两人往里走。杭拾甫和涂西奉心里都存了疑,步子也不免跨得更大了。管家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院子。这院子因长久没人住,没沾多少人气显得有些荒凉。这么一看,生病受伤的人就不是阿青了。杭拾甫和涂西奉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个问题来了,不是她那又是谁?一个猜测隐隐浮于心间。院子里的正屋灯火通明,两人刚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里头的阿青。她的面前放了一杯热茶,他们刚一进去他便抬眼看过来。“城主。”两人拱手行礼。阿青摆摆手后,他们直起腰背,接着眼睛就往内室瞥去。恰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神情憔悴的生面孔正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摸了一把脸,随后跪在地上,哑着声音对阿青说到:“多谢城主救命之恩。”阿青没理他,只淡淡对着杭拾甫二人说道:“里头的人是魏宁书。”此话一出,二人没有丝毫惊诧,反而有一种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当接到魏宁书中毒失踪开始,他们心中就隐隐查不到此人会来应城。没想到,人果然还是来了。想想也是,魏宁书落得如此田地,还想要活命除了来应城还能去哪儿?也只有应城能保他。所以很明显,当他遇险的第一时间他才会让护卫将他送来应城。没有废话,涂西奉也不顾忌人就在里面,直言道:“城主有何打算?”阿青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反问道:“你觉得,我留下他,有什么用?”两人对话听得魏宁书护卫的脸色煞白,他知道,这一来一回的话,就是要定他主子的生死了。可是现在他除了能卑微地跪在这,什么也做不了。涂西奉笑了笑问到:“城主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吧,不然也不会救人了。”按照阿青的脾性,她不需要的人,今日就是求到她面前砰砰磕响头她都不会心软出手相救的。可既然她救了,那就说明这个人,她一定是想好了要往哪儿放了。阿青眼里含笑,对于涂西奉的脑子她向来是很满意的。“我要留下他,给我守城。”阿青如是说道。对于应城的布防,杭拾甫是最为清楚的,听到阿青这话他一下子抬头看去。阿青眼睛轻易就对上了他的目光:“你想说什么?”杭拾甫脸色肃然道:“城主,魏宁书不值得信任。”跟阿青待久了,杭拾甫也没了那套拐弯抹角的话。阿青说:“我不信任他。”杭拾甫闻言刚想松口气,紧接着听见阿青的下一句话后,差点被这口气给噎住,“跟我要不要他守城,有什么关系?”杭拾甫顺下那口气才又开了口:“魏宁书不是普通人,城主想留下他,也定不是要让他做个小小的兵卒。此人曾自立为王就注定了不会甘于屈居人下,若是让他拿了兵权,怕是要被反噬。”杭拾甫这话也不算是杞人忧天,野心,权欲一旦滋生很难消失。要是真让一个野心勃勃之人握住应城的兵权,后果不堪设想。何况应城所有的财富足够让一个人东山再起了。杭拾甫的话就是涂西奉也找不出反驳的点来。虽然他不喜参与权利斗争中,可是商场如战场,他也从来不敢小觑了人性丑陋。“你也这么觉得?”阿青对着涂西奉抬了抬下巴。涂西奉沉默了。见此阿青也没有强迫他一定要给出答案,见他如此,也没有追问。“在下,不是忘恩负义的畜生。”正在这时,魏宁书突然从内室走了出来,扶着柱子站稳了。众人的目光立马转向他。涂西奉上一次见此人还是在草原上,与他共谋灭了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