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不知道背后的人有没有在看,猛的抓过摇控器,嗖嗖嗖的按,退出,退出,退出。进了电影频道。“子一,子一你撑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我们马上就到了,”一个帅气的男人背上背着个奄奄一息的娇美女子,在灯火辉煌的马路上一路狂奔。退出,退出,退出。古装片古装片。在一个熊熊的火堆前有一对男女。女人侧躺在地上,身上盖了一件男式长袍。男人席地而坐,背脊笔直,火光印在他刚毅的脸上。一把剑杵在地上,他一只手握着剑柄,而另一只手轻拍着睡的香甜的女人的肩膀。退出,退出,退出。慕一贼头贼脑的转过头。厨房里,肖然还穿着那件她穿过的藏色外套,藏色外套里是一件纯白色t恤衫。他背靠着灶台,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拿着木勺,搁在灶台边沿。肖然突然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慕一像触了电一般,心上一悸。赶紧转头。肖然背着她急匆匆的往医院跑。肖然将她从车里抱出来。肖然给她掖被子。她昏昏沉沉,却清楚的知道,使终有一股奶香奶香的气味包裹着她。慕一视线迷离。肖然。脑子里嚼着这个名字。电视里,中央2台,正播着《致富经》,电视镜头里,主持人被带着在一片鱼塘里转悠。如果这个频道都能跳出情意绵绵的画面,那就见了鬼了。厨房里,少年皱着眉,干净的目光看着客厅,越过那个靠在沙发背上的头,望着电视。满屏的肥鱼活蹦乱跳。想吃鱼啦?第49章慕一目光涣散的盯着电视, 纹丝不动。“一一”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慕一入定的境界。云昭突然的出现,吓的慕一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云,云, 云姨”慕一惊的结巴。脸往外瞥,慕妈也出现在了院子里。照例,云昭将脸凑上来, 和慕一亲热。慕一坚起一只手撑住满面春风的云昭。“云姨,云姨, 我感冒了,感冒了,要传染的。”慕妈一踏进屋就听见这个坏消息, 行礼一扔,以秒计算的速度直奔到慕一跟前。两个妈妈将她一阵鼓捣。摸手,捏脸,贴额头。肖然收了手机, 揣进兜里。望着客厅里,脸上泛着微微笑意。慕一身上穿着一件浅色外套, 随意、松散,干净。披散着的头发不似平常那样顺滑, 脸也青青的,但是有一种家的味道, 慵懒、舒服。从昨晚开始他试着让自己不再想着她, 今天早上,他决定管了她的早餐后就不再想着她。野餐时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她。可是她身上就像带着世上全部的光,就算他不想去看,却总是有她的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她就像背着他所有的希望与幸福,若是他尝试着要丢弃这种希望与幸福, 他就无法正常生活,他的周遭就会是暗淡无光的,所有事情好像都失去了意义。静静的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的为她献上所有的情感好像变成了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但是现在他竟然尝试着将这呼吸拿走,又怎么能办得到。又何必要去办到。况且似乎情况也并没有那么糟。肖然沉沉呼出一口气,视线慢慢变的模糊起来。在云昭走向他时,又聚了焦。云昭进了厨房,关照起了自家半个多月未见的儿子。不过待遇和慕一是千差万别的。没有亲吻,没有拥抱。口气怪里怪气的。明明掀开了锅盖,还问他煮什么。问他为什么没在家里,又为什么没让李家姨做,还亲自做。嘴里啧啧啧的说他长大了。肖然:“……”皱着眉头。这是亲妈?厨房里超正常的和谐落进慕一耳朵里,头皮发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肖然还在为她煮东西。这个误会好大呀,大到慕一不得不,“妈,肖然欺负我。”慕一抬起手,直指肖然,声音异常哄亮,哄亮到厨房里的母子俩不得不转过头来看她们。“他趁我生病欺负我。”肖然:“……”一改刚才怪异的和谐,肖然唰的抬手,直指慕一,“她发烧不吃药!”这下俩人算是清白了。这就俩不懂事的小孩子。“不吃药你就。”云昭抬手就朝肖然招呼去。“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这个傻子,书呆子,怜香惜玉不懂吗,哎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儿子啊……”云老大打人从来都不假打,打的肖然一个劲的退。“哎呀,好啦,”肖然一把抓住这个十分喜欢对他动手的亲妈。将木勺怒怼到她手上。“拿着,煮粥不能离人。”然后独自离去。没有理会客厅里和前先厨房里差不多的动静。“你还小吗,嗯?生病了不吃药,你要急死我呀,就让你爸给惯的,晚上的药吃了吗?不吃药,你就给我去打针去,不去我就捆着你去。”……这下气氛总算正常又和谐了。*这流行感冒缠着慕一久久不肯离去,又发了两次烧,在家休息了两天,才拖着个半病的身体继续上学。这下只得和肖然坐车一起上下学了。俩人在车上没什么交流,关系大概又恢复到了先前,不远不近的距离。慕一靠着椅背,偏着头望着车窗外晴朗的天空。她坐的很靠边,以免传染了肖然,他就冤大了。腿上一重,慕一垂头。肖然将笔记本放在慕一腿上:“这两天的笔记。有不明白的再问我。”慕一抬眸,对上肖然的目光,“嗯”了一声。垂眸,看向肖然,他的手随意搁在腿上,右手虎口,颜色如常。心底某个地方敞亮了起来。慕一:“肖然。”肖然侧脸看她。‘那天你赔了多少钱。’她想这么问,话在喉咙转了几圈,变了方向,“那天,你哪儿来的钱?”肖然目光微转。扯了扯唇,轻笑道:“趁他们有所愧疚,敲诈来的。”慕一:“……”然后慕一就说那以后不用帮她补课了,这样下来,她就倒欠他钱了。不过肖大乱花钱说自己敲诈到的钱在那天花光了,所以她现在得负责。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