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身为合欢宗长老,修行魅术无可厚非。季尘儒雅随和容貌清俊绝伦,乃修仙界众人的梦中情人,他天然的亲和力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亲近,别说言词讥讽,就是说句重话也会让人心生愧疚,坐立难安。江明月明里暗里贬低嘲讽合欢宗,所有人不悦的皱眉。季尘稍稍愣神,他笑容未减,好脾气的收手。突然。一直皓白的手腕斜斜伸过来,拿过水杯。甘甜清冽的泉水下肚,容徽神清气爽道:“清凉甘冽,好水,我能向行之再讨一碗么。”行之是季尘的字。季尘笑容深了三分,“好。”有容徽的解围,陆瑶瑶心有灵犀的也讨水喝。众人刚闯过二十四桥,累得口干舌燥,见容徽和陆瑶瑶喝得一脸满足,纷纷挤上来喝水垫一垫。鬼哭深渊中别说喝水,就是呼吸也得小心翼翼。江明月见其众人围着季尘转,脸好像被谁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江明月对合欢宗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她看着众星捧月般的季尘,越看越难受。江明月心中郁结,漆黑的眼瞳泛起一层血丝,煞气如影随形的缠在血丝上游曳,转瞬消失无踪。石桥下滚滚岩浆映得山洞通红。江明月抱剑孤独的靠在墙上,俏脸阴沉如水,她右脚踩在地面狠狠的转动。容徽的余光略过地面,才看清江明月碾压的是自己的影子。“小心影子,小心心魔。”烈焰兽的警告在容徽脑海里回想。为什么是影子?“看什么!”江明月的声音透出一丝紧张。容徽歪头审视她,锋利如刀的目光穿过帷帽的阻碍,扎在江明月身上。江明月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容徽的目光让给她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放慢呼吸,莲足不着痕迹的从影子上抬起,轻轻的落在旁边的石子上,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引起容徽多余的注意。江明月的小动作没有逃脱容徽的法眼。容徽移开目光,简明扼要道:“我要你向我道歉。”“道歉?”江明月陡然提高音量,她板着脸道:“本楼主没得罪你,凭什么道歉。”“凭我安然无恙穿过二十四桥。”容徽走到江明月面前,嘴角一勾,“立刻,马上,昭告天下向我剑灵派道歉!”这是容徽和江明月之前的赌约。两人立下心魔大誓,违反誓言,天诛地灭。江明月喉咙一哽,面色铁青道:“好!”“慢着。”容徽笑眯眯道:“我赢了,就得按我的规则来,我怎么说,你怎么昭告天下。”江明月磨牙警告:“五长老,不要得寸进尺。”容徽不予理会,“今日风雨楼技不如人惨败于中洲剑灵派,即日起,风雨楼弟子见剑灵派弟子退避三舍以示尊重,昭告天下,望诸位引以为鉴。”退避三舍,引以为鉴修仙界只有不入流的低贱门派遇到正道宗门之时才会退避三舍以示尊敬。若将此话告知天下。便是将风雨楼的地位立于剑灵派之下。此等丧权辱宗门之事传出去,江明月就是风雨楼的罪人。“容徽,你欺人太甚!”江明月哪里受得住这种委屈,她唤出仙剑正欲和容徽决一死战。一股刺痛钻进江明月的脑袋,好似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抵达四肢百骸,神魂像被钢刀切成碎片一般,疼的她脖子上青筋暴起,脑袋哐当往石柱上砸,以缓解疼痛。容徽神色冰冷。这才是开始。“好痛好痛”凌迟般的疼痛刚过。江明月顿时呼吸困难,她浑身滚烫,魂魄猛地燃烧起来,火焰窜出三米高,她面上不显,影子却化作一团燃烧的烈火,发出清脆的“噼啵”的声钻心的疼。江明月抱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咬碎了银牙,含怨重复容徽所说之言。元婴真君用神识传达的声音响彻中洲。“风雨楼技不如人惨白于剑灵派”外面不知内情之人听得此言,惊得下巴都掉了。风雨楼和剑灵派的恩恩怨怨,不比剑灵派和天音宗来的少。风雨楼,天音阁,两个曾把剑灵派压得抬不起头的宗门接二连三的服软,此乃天下奇观。“风雨楼楼主在蜀中,为何说出这般自辱之言,剑灵派对她做了什么。”“江楼主乃元婴真君,若非她自愿,中洲没有人平白无故为剑灵派出头得罪风雨楼,蜀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只知道容徽几日前得青城派的流云仙剑,江楼主就道歉了,你说巧不巧。”“你们说的是那个练气境暴打元婴境的容徽?”“不然是谁。”“这就不足为奇了,她可是暴打青城派元婴境长老的剑道第一人,陆瑶瑶的偶像。”外界的风言风语传不进玄冥洞。玄冥洞众修士却对容徽刮目相看。江明月恃强凌弱,众人都以为容徽必败无疑,她却奇迹般的胜了,还狠狠的羞辱江明月一番。众人不由好奇问容徽怎么样走过九死一生的二十四桥。她只是小小练气士!容徽正在想答案。陆瑶瑶开口道:“得流云仙剑认主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五长老曾是出窍境高手,自然非同凡响。”众人恍然大悟。流云仙剑。怪不不得。认主的仙剑,哪怕主人再弱,仙器杀一个元婴境的烈焰兽,劈开桥上幻境,诛杀恶鬼易如反掌。“容道友真真好运。”“仙器就是仙器,非同凡响。”“容道友,好心思”众人不由分说将容徽过关的秘诀归功于流云仙剑。容徽将错就错。二十四人中还有五只鬼。隐藏实力总比奋起反击更有力量感。“五把钥匙在鬼哭深渊,时间紧迫,不如组队分头寻找。”陆瑶瑶作为引路人率先发言,“找到钥匙直接开门,待五把钥匙解开所有的门,封印结界自然会打开。”那么问题来了。是自由组队。还是自由抽签?五五一组的话,其中一组少一人。少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危险。容徽在众人眼里不是助力,而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