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若不是湘姨娘协助,奴婢与长工二人又怎能将小姐送出相府?幸好这三年吴小爷对小姐照顾有加,奴婢也有幸一同去过吴小爷山里的住处问过医,这才有机会将小姐送去吴小爷那里!”桃子讲完后已是泣不成声,而对于我来说,这一切真的没有丝毫印象,毕竟,我确实不是真正的奈一。“小姐……对不起,如若不是奴婢……你又怎会招来这种横祸……”“这不怪你。”我拉过不断抹泪的桃子,握着她的手安抚她,“偷听之事,你可还与旁人说过?”桃子一愣,接着便摇头:“并无。小姐当初便对奴婢说过,烂到肚子里都不能说与旁人听的。”“那便好。”那夜,我辗转难眠。我似乎捋清了一些那安大娘子为何要那般逼问我是否记得从前。从小奈一三年前站出去保下桃子那一刻开始,她们就笃定她绝对听到了什么。这三年来,安大娘子对小奈一百般刁难,想必也就是在间接威胁她,让她知道如若传出去,她会向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可,她们到底在密谋什么?而又让奈一嫁入宫王府,是为何?恨不能将奈一打死,难道只是想赶她出门?不应该啊……那种人,难道不觉得小奈一死了更好?毕竟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或许,还有什么桃子不知道的事情……但这事情,只有小奈一一人知道……越想越觉得如芒在背,最后竟是睡意全无。可怕的是,这三人还不是幕后主使,她们背后竟然还有人……这些人,是要做什么?但更可笑的是,那一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的。只知道在朦胧中便被碧红喊叫着,扯下了床。我真的很不想睁开眼睛,想了那么多,我太困了……“碧红,别闹,让我再睡会儿……”“快快,桃子……对,就是那一件……”“可是,碧红姐,小姐这样……”“哎呀,没关系,小姐每日晨起都是这般,拿来拿来直接穿……”当一块温热的毛巾敷上我的脸时,我总算睁眼了,碧红哎声长叹:“小姐,快醒醒吧……”“我好累蛮……让我再睡会儿吧……”说着,就要回去床榻之上。结果,却被碧红一把抓住:“不行不行。长王子就要来了……”我瞬间就清醒了。“他来干嘛?”“干嘛?小姐你糊涂了?今日是王妃忌日,前日长王子不是专门差黑爷告知您了吗?”我这才想起,前日那黑爷确实通报过我的。——“后日是王妃祭日,长王子有令,所有事情暂且搁置,等那日他来接你。”好吧……我看着兴致勃勃给我抹脸的碧红,问她:“你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吗?”碧红一副受惊的样子:“小姐,难道你忘了,长王子行事可不是我们能说三道四的。碧红就算知道,也不能说的。“……我去……他是魔鬼吗?管天管地,还管别人说三道四的吗?“他这不是不在吗?而且,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你不说我不说,桃子不说,谁能说了去。对吧,桃子?”见我望向她,桃子战战兢兢地望了我一眼,竟然没理我,又开始给我整理衣衫……“看吧,小姐。说不得的。”我……真的是……估计是见我隐忍不发的模样有些可怜,碧红又道:“不过,小姐你就放心吧,又不是什么虎狼之地,祭祀娘娘而已,小姐莫要有负担。”呵呵……还需要虎狼吗?他可比虎狼更可怕……在背后这人你都不敢惹……那我还要在他面前一直呆着,岂不是更容易不小心惹到这祖宗?“现在何时了?”她们二人为我疏理好发髻,桃子便出去准备早食了。只剩下了碧红守着我。“你不是说他马上就到了吗?把我捣鼓起床到现在一个半时辰没有,也有一个时辰了吧?”“小姐……您不能这么说话,有辱大体……”“大体?怎么就有辱大体了?我说错了吗?早知道我就多睡一会儿,也不至于现在……”“现在如何……你这就等不及,要见本王子了吗?”话音刚落,面前的门便被一掌推开。阳光斜射,白裳飘荡,剑眉冷目,口吐轻狂,很显然,虎狼已上线。“长王子钧安。”碧红很是乖巧地行礼退至一旁,无论我如何给她使眼色,都面无所动,当作空气……我很是郁闷地傻笑着,起身也行礼:“长王子钧安。”那人不屑一顾地扫我一眼,直接隔空抽凳坐于桌旁,我刚想说,这可是我的闺房,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入座呢……却见他冷眸直接对上我的眼,硬生生给我这句话吓了回去。他道:“怎么?见着本王子来,吓傻了不成?”我的脑中梭罗出万种答词,最后却是尴尬笑道:“怎么会?长王子光临寒舍,寒舍可是蓬荜生辉,自是举双手欢迎的。”说完我就恨不得咬掉我的舌头,这是什么鬼台词!真的是……呕……“碧红,出去……”啊?他想干嘛?“是……”这个傻丫头,竟然真的很听话地退了出去,而且出去就出去吧,你带什么门呀!结果……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某人起身不断朝我迈进,我很惊悚地揪住了床单……这人,不会吧……“你……你想做什么……我跟你说,我还这么小,你……你不能这样……”“你以为本王子要做什么?”“你……总之你不要再过来了……你……你离我远点儿……”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他妈才十岁……不能这样的……“呵……”他突然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我的心“砰砰砰”一阵乱跳……那身子如今就近在咫尺……俯腰望着我,这距离,太近了……近的我都能看见他脸上的毛孔,肤色极佳,细腻入微,他冷冽地缩了下双眼,很明显,是很不喜欢我现在的姿态……但我又不傻……这种时候,我恐惧是应该的吧?“手!”只见他薄唇微张,紧接着站直了身子,伸出了手,似乎有股愚弄之色挂在眼角…………愚弄……我该不会……是被耍了吧?“怎么?你想如何?”我……我想……什么鬼啊!真的是!这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