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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49节(1 / 1)

“此番太后美意,蓉儿本不应越俎承居,然天家赐不敢辞,蓉儿只得万谢太后娘娘隆恩,这一径等到姐姐回来,再向姐姐赔礼了。”这番话明谦暗骄,赔的什么礼,无非是暗指她封了县主却无华云裳的份儿,顺道还一笔抹消了禁足的原由,都说成是她不是,反而意指华云裳无故发难不能容人。云裳在铜芝宫那一遭心绪还没平,懒与她虚伪,秋眸轻睨华蓉:“我原晓得翠琅轩关不住你一辈子,但我若想关你,不必翠琅轩,一锥之地足矣。所以不管你是县主郡主公主,规矩些,听懂了吗?”做足了怜怜作态的华蓉,不料想华云裳根本不接她这一手,竟连表面的和睦都不愿维持,当下白了脸,眼色有些发冷。王姨母见状欲语,云裳目光扫过她,高声道:“华伯,外头的宅子还没寻着吗?”“哎哟姑娘。”不等华山应声,王姨母赶忙作揖,自从见识过这丫头翻脸不认人的手段,她哪还敢倚老卖老,赔笑道:“姑娘明鉴,我不再惹姑娘的烦了,只是蓉姐儿的生辰快到了,你们女孩儿的及笄礼最要紧不过的,还请姑娘通融,等我为蓉姐儿庆生后再搬,我自己主动就走,可行不行?”云裳原本不想和她们费事,听到这句话愣了刹那,看向华蓉:“她的生辰也快到了?”王姨母学了华蓉教她说的这句话,见华云裳果然如蓉姐儿所言,脸色大变,还未接下去说,身边的华蓉先笑了。“怎么阿姐不知?”华蓉笑得别有深意,“蓉儿的生辰,便在八月初三,寅时二刻啊。”云裳浑身打一个冷战,足有半晌,她看着华蓉的笑脸,仿佛蒙上一层散不开的雾。云裳今日始知,父亲带回府的养女,竟与她是同年同月同日同辰生。·第一朵炫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独属云英女子们的七夕乞巧夜开始了。京畿解了禁的长街坊市彩灯处处,路上人人摩踵,天上花花拥簇。许多慕名的姑娘托父兄带她们去金谷园儿,看梦华第二豪富举办的号称是京城最繁丽的烟花阵。少有人知晓,这一夜燃放烟花最盛大最繁美处,并非金谷园,而是汝川王府。但汝川王想献礼的那人并不在,所以连他本人也避出去不见这热闹。世间好物不坚牢最是不假,这一夜绚丽烟火,皆成了空放。容裔在外头置办的私宅不多,是夜左不过寻了名下的一处小四合院躲清静。放烟花的主意不是他跟谁学的,自从那日在华府上因“小花瓶”的问题答错了话,他才恍明华云裳不是能用甜言蜜语打动的寻常女子。病笃乱投医,竟忘了那原非患的疾,而是他须参的禅。饶如此,这还是不通风.月的摄政王花了几日才斟酌出的主意,吩咐给付六去办时,那不怕死的一脸“这种一转眼就能想到的讨女子欢心的法子,王爷是怎么做到用了三天”的表情。“容易想吗?分明很难啊……”外头热闹非凡,容裔在远离人嚣的灯下枯坐。他知道今日华云裳会入宫,原想着找个法子诓她到王府,再猝不及防地放给她瞧。全毁在一个冲动上了。容裔硬着喉结抿了抿唇,在无人的屋子里忽然探出牙齿在唇肉上轻咬,又试着舔了舔,再碾一碾,却依旧想不通,同样两片肉罢了,她的怎么能软成那样?甜软得让人恨不能永远含进嘴里,吮.弄出甜津津的汁水,欺着揉着,尝了吞了,一遍遍地品味。——她不喜欢欺瞒她的容九浔,难道能够接受黑暗中的容九浔吗?伴随着这样严肃的问题,却见摄政王迷惑地在灯下将嘴唇贴上手背,模仿了半晌白日里的感觉,左亲右亲都不对味,最终倒向伺候的人要了一桶冷水浴来。“阿嚏!”华府中,云裳连打几个喷嚏,没觉鼻子不通,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姑娘,从打宫中回来您用竹盐净了七、八回齿了,再漱下去唇皮都磨破了……”韶白奇怪,“姑娘在宫里到底吃了什么,有这么大味道?”听到“吃了什么”几个字,云裳脸上发红啐她:“你这妮子再胡说,我便不要你了!”韶白一脸无辜。云裳为华蓉离奇的生辰日疑得一晚上心思不宁,甚至想寄书去北问父亲个究竟,被韶白一语搅合,又见几个小丫头在院里拜月穿针,才揉揉眉心,想起这是个闺房乞巧的日子。女子推窗仰望夜穹,却不见那牙被阴云遮住的巧月,心里突然有点难以言说的压闷。仿佛牛织相见的遂愿难偿,兆头不祥。七月流火而过,终于到了八月初一这日,三藩镇州王携礼入京为太子贺。楚朝太子的小束冠祭典,在太常寺手上比照太子弱冠之典办得煊煊赫赫。容玄贞重莅监国当日,西北五县久旱逢霖,旧都长安掘出奇石一枚,上书二字小篆曰“还政”,举国黎元呼称万岁,面南而朝拜。八月初二,正准备南北辩礼一事的有琴颜接到一封急信,看后当场面色惨白,一口呕出的心血尽污风度。八月初三,聿国公府二小姐张扬大办及笄宴,遍请闺中好友。一院之隔,同为此日及笄的华云裳听到窃蓝的回报面白似雪,跌在椅中颤不成声:“你说师兄们赴京乘的那艘船……沉了?蔺师哥、小晴师姐、还有阿湛都在上头?”第46章 别怕,一切有我呢。“太后娘娘特赐文孝县主照殿玉如意两柄, 金镶珍珠层层牡丹玲珑簪一对,贺文孝县主及笄之喜!”藩王入京后宫中设宴不断,大朝会有大朝会上的风起云涌, 小闺门也有闺门中的锦绣。婉太后忙着为太子笼络他几位皇叔巩固地位, 不忘在八月初三这日赏华蓉一份体面。华蓉借了华年财大势粗的光。可别管这份儿礼怎么来的,体面就是体面。华蓉在自己的生辰宴破天荒上了艳妆, 一身嫦娥色幅裙广袖,打扮得宛如花蝴蝶。她当着请来的众多名门淑秀面前, 欣然拜谢太后娘娘赏赐。“阿蓉果然深得太后娘娘赏识呢, 瞧瞧这水头, 非内库不能寻出。”兴平侯家的小孙女甘采和艳羡不已, 其余交情远的近的小姐们,也都乘兴送上许多漂亮话。谁让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华蓉如今的靠山可是太后。不知谁戏谑了一句,“不如点出贵妃醉酒吧, 正好应景。”此言一出,厅阁有瞬间寂静。一个姑娘家及笄, 何以会与贵妃应景?华蓉心里打个突, 太后娘娘如此不遗余力的抬举她, 她不是没猜测过背后原因, 可她心中只惦念芝兰玉树的谢公子, 黄梁再好, 哪里是她想做的美梦。说笑之人奚家四姑娘, 难不成她听说了什么风声……王姨母听不出弦外之音,就觉着贵妃醉酒这出戏喜庆,没等华蓉拦阻, 忙迭迭地摇着丰腴腰身叫小戏班装扮起来。她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文孝县主的姨母,此日在外甥女的生辰宴上极尽卖弄,一应琐事都亲手包办,许多矜贵姑娘背后偷笑,她也不知。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华蓉无法撂脸子,淡笑道:“哪里的话,我又不住在东院,如何配得上这出戏。”轻描淡写一句话,祸水引到了华云裳头上。宾客们听了,自然谈论起华府未曾露面的大小姐。“是啊,妹妹及笄,怎么也不见华大小姐露面?”“呀,莫不是嫉妒自家妹妹又是封君又是得赏,没脸面出来吧。”“还是一府当家人呢,我们这么些来客登门,她这主人家一点子规矩都没有……”“你们说摄政王当真看上她了?”华蓉施施然听她们议论够了,才不紧不慢露出谦和的神情,“不要这样说家姐吧,她兴许有事,来,咱们开宴。”一声“开宴”未了,忽见府内总管华山沉面而来。老管家在众多娇客的讶然中揖手道:“大小姐吩咐,今日华府闭门谢客,请诸位贵客先回吧。”亭台笙竹才响,满席佳肴方置,所有人闻言都惊呆。哪有大喜的日子,礼收了菜没上,张嘴就赶人走的道理?甘采和疑惑地扯扯华蓉袖子,为她庆生的好友也都转头看着寿星。华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捏紧指节问华山:“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华山从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云裳确实有事。一院之外莺莺热闹,却鲜有人知今日非但是华蓉的生辰,也是她的生辰。可老天爷却在她成人这日,将一盆掺了冰的冷水兜头盖脸砸下来。她的师兄师姐们乘的是商船,太湖无风无浪的,偌大船只怎么会说沉整艘就沉了?明明不久前小晴师姐还寄信说,不日便可上京来瞧她的,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窃蓝望着姑娘雪白到透明的脸色,担忧不已,这是老爷十五年来头一回没陪在姑娘身边庆生,谁料就传出这样的噩耗。“小姐忘了学宫的菡湖,黄姑娘是会水的,” 她竭力安慰,“兴许他们这会儿已经上了岸,只是消息滞后没到京城……”云裳动了动冰冷的唇,发不出声音。黄晴师姐会水,可蔺师哥是地道的旱鸭子,那年她青梅醉酒,缠着蔺清非要在水边数青.蛙,醒来后被蔺师哥打趣了整一个月,说他可是拿命来给她消遣。还有谌让,他还不到十四,是公认将来可接掌稷中字宫的天才少年,如今消失在且深且广的太湖……窃蓝加重语气:“小姐!有琴先生还在京城,您振作些。”云裳被她一语喊回魂,是啊,大师兄还在,她不能自乱阵脚。云裳使劲揉了揉脸,让窃蓝去驿馆找师兄商议。有琴颜却并不在,想必同样接到了消息,出门想办法联络江南当地的情况去了。云裳得知后隐忍地抿了抿唇。南北学宫的分庭辩礼举行在即,中原九州的文才清儒都在关注,这个时候江南入京的船沉了,说是意外,恐怕连意外自己都不信。那么是谁做的手脚?云裳思索,会是无涯书院吗?不,同样为誉满天下的杏坛清所,北学不至下作至此。难道是东宫?太子自从小冠礼上重夺监国之权后,颇受民心爱戴,谢璞助他在太学上立名是势在必得,如此一来,唯一的障碍自然就是代表南学上京搏位的诸人。或是临安王容明晖?他盘踞江左已久,不会愿意放任南学北上,治世在能人,纵鸟入林相当于失去揽才收为己用的根基。前番以姑苏云家为首的江南世家举族迁往京城,应当了引起临安王的不悦与警惕,如果她是临安王,最不希望的就是稷中学宫的人在辩礼上取胜,在京城扎稳根基。甚至还有婉右相、太后娘娘、以及旧太学隐而未见的既得利益者……这些如云雾缭绕的势力盘根错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云裳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确定一点:不论背后黑手是何许人,都不可能是摄政王。北学已然依附太子,没有人比容裔更想让南学顺利入主国子监。兜兜转转,她身背后唯一能信赖的人竟成了他……云裳又拿手背用力一揉眼睛,似小孩子受了委屈不愿别人见着一般。她皮肤娇嫩,力气稍重便在眼皮上留下两道粉色的浅痕。明目睁开,又是那稳如泰山的稷中小师叔。她定神吩咐窃蓝,让阿爹留给她的府卫分散出去打探情况,邻院的戏乐唱词随风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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