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乘听出了罗迦话里面的不开心,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随着云乘沉默的越久,罗迦越发觉得心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和云乘之间的距离,好像是越来越远了。就变得好像不像是自己了。就连一句,关不关心,云乘都要想很久。阿落?到底是谁?他是被云乘想起来了,还是云乘已经找到他了?罗迦没有勇气问,但是眼眶有些泛酸,他怕问了之后,把自己最后的一丝丝希望也给击碎了。“自然是关心的。”云乘点头应了一声。“若是你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瞧瞧。”这时候两个人也刚巧就到了停放药材的地方,这里被砌了起来,里面也是包裹好的,并且高高的,有落脚点。就是为了云乘方便取药材的,是云乘当时强烈要求加上的。但是这个落脚点很小,本身云乘设计的时候,就是供自己一个人站着的,现在挤了两个人,所以云乘和罗迦离得极近。两个人之间摩肩接踵,云乘抬起头,想要扯掉罗迦握着自自己腰的手,结果却被罗迦直接再次收紧揽紧。“你想掉下去?”云乘收回手:“那这样我怎么拿药材?”但是罗迦却没有回复云乘这个问题,只是拉起了云乘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胸口的衣服外面。声音涩哑,而带着难过。罗迦真的想洒脱,想放松,但是他做不到。他一边痛苦着,一边又不能离开云乘。他痛苦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云乘。”“我生病了?”“哪里难受?”云乘赶紧抬头问了一句。“这里。”罗迦按住云乘的手,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云乘认真的诊断,听着罗迦的心跳,但是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听出来。“嗯?”“你让我把把脉。”罗迦顺从的伸出手,云乘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就发现还真是。“你最近心有郁结?是有什么事情着急上火吗?”“这是心病,但是这种病,我治不了,你得自己想开了才行。”罗迦苦笑:“想不开。”云乘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罗迦,很是认真:“需要我帮忙吗?”罗迦看着云乘这不谙世事的目光,顿时眼底升起了两簇暗火:“需要。”“你知道吗?云乘,你就是我的药。”“我这病,不治就会死了,但是这药也很简单,只要你不离开我……”罗迦缓缓的靠近云乘的嘴角,但是云乘条件反射的一侧头,直接避开了。罗迦面色惨白,指尖颤抖。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好像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都沉默的而可怕。最终还是罗迦苦笑一声。“等到这间事了,我想回京了。”云乘眉眼清冷一如既往,她低着头应了一声。罗迦嗓子里似乎是溢出一抹轻轻的悲哀,但是却好似又没有。随着这洪水和清风,一起流远。罗迦放开了云乘,自己腾空,就浮在水面上:“你拿东西吧。”说罢罗迦便转身背对着云乘,身子挺拔,浑身都散发着疏离。云乘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曾说出声。只好低着头去拿药材,但是她不知道的却是,罗迦转过身就红了眼眶,肩膀在衣襟里面微微的颤抖。他努力的压抑自己,不让自己的呜咽声被云乘听到。指甲早已经刺破掌心,血红色的血水,直接滴落在浑浊的水中。一滴滴的泪水,顺着两侧的脸颊,直接流到下巴,又一滴滴的落入水里。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小黑脸叹息一声。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尽管主人真的对云乘很好,但是爱情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勉强。暗恋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爱情却是两个人的事情。暗恋是一个人的单项奔赴,可能你走的累死,都到不了目的地的,按时爱情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只要又一个人不愿意,那就不叫爱情。与谁好与不好无关。只关乎爱不爱。小黑脸想着自家主人受的那些罪,难免的还是很心疼。它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不影响他心疼主人。主人扛过了九重天罚。九重啊。又撕裂时空,分裂自己来到这里。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小黑脸真的担心,自家主人可能活都活不下去了。但是为什么自家主人,不能换个人爱一爱呢?这次不能直接斩断了和云乘的一切,就重新开始吗?云乘整理好了东西,看向罗迦:“可以走……”了、罗迦突然间衣袖一挥,竟然一个人走了。背影匆匆,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云乘不明白怎么回事:“小黑脸,怎么回事?”小黑脸:“不知道……”大约是主人不想让你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吧。云乘自己飞了回去,中途的时候,小黑脸帮忙了一把。到了山尖,先给大家都配了预防的药,让大家都喝了一些。然后把药材一份份的分好,准备给各个营地都送去一些,只是身体里的功德不够。云乘睡了一觉起来,准备再想办法,却发现那些药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主人,是小白脸拿去送了。”“嗯。”但是接下来的三天,云乘却再也没有见过罗迦了,这人就好像是消失了。但是三天之后,雨已经停了,久违的太阳终于漏了出来,大家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像是疯了一般的尖叫出声。这太阳驱散的不单单是乌云,还有笼罩在他们的心头的死亡的阴影。这代表什么,代表,灾难过去了,大家都获得了新生,他们不会死了。不少人都跪在地上磕头,但是他们跪拜的不是上天,是云乘。一刹那间,云乘就感觉到一股子汹涌澎湃的力量,冲到自己身体里。这力量无比的巨大,让云乘瞬间红了面容。一股股的力量在身体里不断的冲击的感觉,让云乘差点满足出声。之前的时候,大家都忙着逃命,逃了命也忙着生存,生存了又担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