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瑜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容韵白在明雅的身边嘘寒问暖的样子。明雅在一旁沙发上倚着坐,并没有起身。容韵白看到人后也并没有多么惊讶的样子。“舒瑜,好久不见了,我的妹妹。”明雅笑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庞。“这几年看来你过的也不错呀,挺滋润的嘛,面黄肌瘦的,想来是被人多多关照了不少。”“你不都是知道吗,不都是你交代下去的吗?让我在里面受尽折磨,还想让我和你一样。”容韵白奇怪,明雅真的这样做了吗?可是沙发上倚着的女人并不多做解释。“你先出去。”容韵白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交代明雅,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叫他,生怕明雅受伤一样。“舒瑜,站着干什么,坐啊,我们姐妹也许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叙叙旧而已。”明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又给他聊天倒了一杯,逼了过去。舒瑜并没有接。“怕我下毒?我并不是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过既然我出来了,你就不要妄想着我还要回到那个鬼地方去,明雅,你这么害我,我一定要报复你的。”“哦,我害你,你要报复我,那么你害我,我也应该报复你才对。”“不过既然你能出来,也是知道是你父亲将你给弄出来的,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要再进去。”“父亲自然是会好好保护我的。”明雅笑。“看在我们从小到大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的,舒瑜。”“舒建伟,可不单单只有你这一个女儿。”“难不成你要说你是父亲的女儿吗?”“不,他早在和你母亲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你的哥哥,舒毅。”“哈哈,明雅,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挑唆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不要做梦了,我是不会相信的。”明雅直接拿出一叠照片儿拍在桌子上,舒瑜奇怪的看着她,而后手伸向桌子上的照片。“不可能,这不是父亲的儿子!”怎么可能呢?她看着这照片上明明是父亲和一个男孩子,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还有给那个男孩子过生日时的照片。父亲都很少给自己过生日的。“虽然他在监狱里待了四年,可是他也可以告诉他的私生子将你弄出来的,却没有,舒瑜,你父亲并没有那么爱你,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儿子,他的利益为重。”舒瑜虽然心中疑心大起,可是他明白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好心而已。”明雅笑着。“你似乎是比之前越来越爱笑了。”“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困扰我,为什么不笑呢?”可是明雅的笑,在舒瑜这里看到,便觉得反常。“对了,不单单是这件事,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明雅站起来走向门口,她开门的时候容韵白就在旁边守着,像是怕她出事的样子。“你说完话了?”明雅没有应声,她看着远处赶过来的几个妇人。“赵惠!”容韵白惊讶。“明小姐。”赵惠带着人来,很恭敬的向明雅点点头。“她就在里面,是怎么招呼,就看着你发挥了。”“明白。”说完,就见赵惠带着她带来的几个人进了包房,明雅又贴心的给她们关上了门。“明雅,你这是?”“以牙还牙呀!”明雅俏皮的笑,如同一个小孩子打了她,她就要打回去似的。“明雅~!”包房里,容韵白能听到里面舒瑜的叫声。“别着急,你们一个个都跑不掉,包括你。”容韵白眨了眨眼睛。“若是封哥直知道回来后的你会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当初他还会不会选择帮助你,让你离开。”“他曾经对我的事情也旁观过,我都不怪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景容渊的朋友,而非我的。不过我报复你们也是无可厚非。”包厢里的惨叫声还在持续响起,似乎还有一些人的骂声。容韵白看着明雅轻轻松松的走出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包厢的门,确认已经关好他才离开。既然是那个女人的意思,那就照办吧。反正曾经舒瑜做了那样多的坏事,就当是她的报应吧。当包厢里的人一个两个都走干净,此时虚掩的包厢门被里面的一只手在底下推开。而那颤颤巍巍的手伸出来时鲜血淋淋,明显的被断了一根手指头。不!是两根!“明雅!明雅!我和你不共戴天不共戴天!”舒瑜被断了两根小指,她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当景容渊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中不知怎么有那么一丝的疼,可是他知道,他那一闪而过的疼,并不是因为舒瑜。他并没有去看舒瑜,而是依旧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女人回到自己的身边。文城明家大门口。景容渊已经准备和门外拦截的人好好说一说放他进去了,可是远远的他却见一辆车子驶过来。居溯光下了车,而后绕过车子的另一侧打开车门。明雅从里面下来。“我又不是废人,车门都开不开。”看着女人将手交到居溯光的手上,景容渊冲过去。“明雅!”听到声音,女人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那个智障男人来找她了。景容渊这人真是越来越智障,之前她还没看出来。现在这男人明摆着知道自己是想报复他,可是却一下一下的贴过来。“小雅,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心里还是有你的!”男人焦急的说出来,他正是怕这点,正是怕居溯光在小雅身边,让小雅变了心思。“有我?景容渊真没想到你如今是这样的智障,我只要不是斯德哥尔摩式的人,我便不会再和你有什么其他的牵扯,你当我是受虐狂吗,在你身边,让你一遍一遍的虐待着我,我反过来还会喜欢上你?”明雅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过去。“我又不是虐文的女主角,初恋虐我千百遍,我依旧如初恋的对待你,我会弄死你!”一样的话,在景容渊的脑海里重叠,他的儿子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会弄死你!“可是小雅,不管我们的曾经爱也好,恨也好,那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求你这段时间不要让外人掺和进来好不好?你再给我个机会,我承认前几天是我有些冲动了,你如今要想怎么样的帮助我都会给予你。”居溯光拦在两人之间。“景容渊,曾经的小雅你不珍惜,那很抱歉了,如今她是我的了。”居溯光拉着女人的手直接向明家走了进去,而景容渊想要进去,却被门外的人阻拦。这就像是一道他无法进去的门,隔着他那心底爱着的人。居溯光和她两个人吃完饭,只是想把女人送回家来,可此时明家没有人。走进女人的卧室。装着那活老鼠的笼子依旧在柜子上一旁放着。居溯光直接走向那笼子,将整个笼子拎了起来。“既然小雅接受了我,那么这个东西也不需要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助你,不需要你用它来时刻提点着你自己曾经的那些伤痛。”明雅直接被人拆穿自己心中的思想。没错,她弄个老鼠归来放进自己的卧室,正是这样。每当看见这老鼠的时候,她心中的仇恨只增不减。“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我是这个心思。”“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居溯光将那笼子先放在了门口,想着等他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将东西给拎走。明雅在卧室里听不到那老鼠吱吱的叫声了,莫名的心情放松了下。“是啊,心理医生嘛。”明雅走近男人的身边。居溯光也没有想到女人竟然直接伸手环绕着他的脖子。“不用那只老鼠来提点我,那用什么来提点我报仇呢?”“你心中有仇恨,是那只老鼠提点不了的,你是怕时间冲淡一切吗,是怕时间长了你过着现在安逸的生活,没有人在来胁迫你和你在乎的人,怕时间长了忘记去报复那男人吗?”居溯光伸着手,拦着女人的腰。“你不会。”恨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弭的,它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增长。“就像在你的心中开了一道口子,裂成一个峡谷,你表面上所有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你将你的那些仇恨点全部装进了峡谷里,可那不代表消失。”“我只是担心你有一天积累的太多,会将你整个人都拖垮,我不想要一个那样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居溯光突然一使劲,将女人直接带进自己的怀里。“我说过的我会在你身边,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那么也请你放下所有的戒备,相信我。”居溯光能闻到女人头发上的洗发水的味道。明雅的鼻子磕在男人的胸膛上。似乎很久没有人这样子抱过她了。“我不会让景容渊好过的,这个世界上死是最便宜的解脱,他曾经带给我的伤害,我都要还回去,包括与他有关联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好,都依你。”居溯光摸了摸女人的发丝。很柔顺。可是这发丝的主人却一点儿也不柔顺,甚至有点扎人。明雅那颗心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安慰。她其实很怕居溯光劝她放下仇恨,好好的生活。还好没有没有让她失望。---舒瑜因为上次明雅跟她说的事情,于是她主动联系了自己父亲的那个私生子,舒毅。“弟弟。”“哦?妹妹,我想,我应该是比你大一岁的。”其实舒毅感到很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会主动的联系上他。舒瑜看着男人手臂上打着的石膏。“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受伤了呢,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哦,被明雅设计了,所以受伤了。”“明雅?看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了。”“所以,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今天找我来是想告诉我,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吗?”虽然两人有着一些血缘关系,可是两个人初次见面,谁也不会相信谁。“不,我今天来是来帮你的。”“帮我?哈哈,我没有听错吧,你现在自己都帮不上忙,还跑过来帮我,你那手指头是怎么掉的,你忘了吗?”舒毅目光有些挑衅的看着舒瑜左右手被纱布包着的地方。“明雅那个女人可真是够狠的,她明明知道你会弹钢琴,竟然还下狠了心,让别人断掉你的小手指,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曾经她也曾被人这样的对待过,只不过是她想报复你罢了。”“是啊,她想报复我,所以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舒毅,你不也是一样吗?”舒瑜来见他之前,自然是查了一些事情的。“你本安排了人是希望将明雅的哥哥打伤,可是计谋被明雅识破,却伤了你。”舒瑜笑着双手拄在桌子上,稍稍凑近了一些。“你不也是一样恨她吗?所以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更何况,我们同样是父亲的孩子,自然要同气连枝。”“嗯,你说的这个理由我接受了,我们确实是有共同的敌人,不过现在我有些累了,我这个手还没有恢复好,所以并不想去找明雅的麻烦。”“舒毅,别做胆小乌龟了,一个男子汉却被人算计着打成这样,还是一个女人,你甘心吗?”舒毅看着面前女人挑唆的样子,他摇着头。“我还真是有些胆小,若是我又做了什么事情受了伤,那么父亲他会很担心我的,胜过担心你这个女儿。”舒毅每次说的话无不是在挑衅着舒瑜。可是此时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与舒毅联手。“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既然找你来自然是有计划的,我可以直接帮你除掉明雅,不过需要你的帮忙。”舒瑜似乎是怕他拒绝。“一切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做,只需要你在背后帮我一点忙就好了,不会脏到你的手,就算失败了,那么明雅她找上的也只会是我,而非你。”看着舒毅还有些犹豫似的。“难道这样你都不动心吗?我胆小如鼠的哥哥,看来你真是没有继承一点儿父亲的样子啊,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走了,就算你不做,也会有别人的。”舒瑜作势拿起一旁椅子上的包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