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月不再多言,离开了军械所。而姬广会这边,却半响没动,一向不愿意想的事情此时在脑中浮现。刚和卞碧艳成亲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妻子外表漂亮、性格也不是扭捏造作之人,就算有些任性刁蛮也没什么。两个人定能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卞碧艳对他不仅不亲热,甚至还有些冷淡。他以为只是两人不太熟悉的缘故,等日子久了,肯定就好了。结果还是他天真了。过了新婚之月,卞碧艳提出了分房睡,还主动提出替他纳两个美妾。他没有答应。可是接下来卞碧艳拒绝他的触碰,多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后,他明白了,卞碧艳对他的冷淡不是因为两个人不熟悉,而是因为卞碧艳不喜他。更有可能是卞碧艳心里有喜欢的人。他是有尊严的人,又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于是便将一番心思全部用在了研究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内阁会议承国公怒气冲冲地对着公西月道:“护国侯你什么意思?军械所生产的火绳枪全给了程元华?还让他们生产那莫名其妙的长柄刀?”随着承国公的诘问,其他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公西月。公西月不慌不忙地答道:“原本有些事情没发生我不想说,不过承国公既然问到了我只有先说出来,免得大家对我产生误会。”公西月将目光扫视了一圈,缓缓说道:“几年前我派了人去铁木国,前不久有消息传回来,陀妥部又在游说其他部落,要联合起来抢掠大宇朝,虽然现在还没有行动,不过我想着总是先防范起来。”公西月这话说得只有三分真、七分假。几年前不是公西月派了人去铁木国,而是一个去铁木国做生意的商队主动向公西月投诚,说他们会尽量多打探收集些铁木国的消息回来。这个商队将中原的生活物资带去铁木国,从铁木国换取马匹回来。不过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陀妥部游说其他部落之说,这是公西月根据他们传回的零星消息判断陀妥部侵犯大宇朝之心不改。陀妥部原本就是喜战的部落,中原物资比铁木国丰富许多,有想要侵犯中原之心实属正常。公西月也是收集了这些消息,才想着不如趁着陀妥部还没恢复过来先打击一下他们。要是有一天他们恢复了元气,对付起来就要困难许多。听到公西月之话,耿建光道:“消息可属实?”“我收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公西月没有一丝心虚地对上耿建光的视线,“不过,我分析了一下,经过上次重创,铁木国如今的战斗力倒是不足为惧,因此我有了些想法。”其他人没什么,范祖松一听公西月说想法,头皮就发麻了。前不久去定西府兰陵县考察地形,护国侯虽然目前还没有提起修建兰陵关之事,但工部的人却实地测量回来了,如今正在做工程预算。范祖松决定今天绝不接护国侯的话。但他不接,自然有人接。耿建光问:“什么想法?”“我想着……”公西月停顿了一下,“为什么总是铁木国抢掠我们呢?我们是不是应该回报他们一次?”这是什么意思?见大家都不明情况地看着她,公西月只能自己解说。“我想着,铁木国其他的不多,牛羊马多,如果能抢些好马回来也是好的。”承国公怒道:“就为了他们那不知能不能到手的马,你就要发动战争?”“不,国公爷误会了。”公西月直视着他,“我不是发动战争,我只是想练练兵。当然,能顺便打击一下他们也未尝不可。”“练兵?怎么练兵?”承国公咄咄逼人。“当然是派我们的士兵去铁木国练兵了。”承国公讥笑一声,“那还不是一样,就是战争。”这一次,一向与他不和的中原王也点头赞同。其余几人心里也认为没有差别,不过,他们知道护国侯不是胸无成算之人,肯定还有说法。果然,公西月没出他们所望。“国公误会了,两者区别很大。”“战争那是要举全国之力,不达目的势不罢休。而练兵不同,只派出少少之人,也不需筹备粮草,只让他们熟悉敌人、与敌人战斗,胜败与否都没太大关系,只要保全好自己就行。”听到不需要筹备粮草,范祖松松了口气。“侯爷具体打算怎么做?”话出口后范祖松不相信是他问的,刚才还说今天绝不接她的话。“我想着铁木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侵犯,那就趁着他们如今还没恢复过来给他们一击。我想让程将军带领一万人分批潜入铁木国,找到他们分散的部落练练手,不用带粮食,牛羊马就是他们的食物,打一枪换一炮,操练个几个月就回。反正大宇朝的军队呆着也是呆着,这样不仅可以打击敌人,还可以省几个月粮食。”护国侯这话怎么听着也有几分道理?申元国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他沉吟了一下道:“就算如此,我们的军队也会有损伤。”“没错。”公西月道:“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好久,之所以还是下了决心,是多方权衡过的。铁木国人口虽然不多,但面积其实不小,他们各族人逐水草分散而居,人口密度很小。如今趁着他们还没有集结到一起,我们可以分散击之。再者,现在不打击他们,等以后他们来侵犯我们同样有损伤。不过,为了避免少伤亡,我才特意设计了长柄剑刀,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程将军已试过,效果很好。”说完公西月又特意对着承国公补充了一句:“国公爷,等这批武器生产完,下一批火绳枪你爱给谁就给谁,我绝不插手。不过,国公爷,司徒庭真的有这个能力当水泽洲的都护使吗?据我所知,他以前可没真正领兵打过仗。”承国公以前还好,最近这两年可能是给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他做事就失了偏颇,多数时候考虑的就是他自己的利益,不把朝廷和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