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府魏文英才卸了钗环、换上家里穿的衣服,就听到丫环来报说细辛来了。细辛可是平乐的心腹,魏文英知道在公西月心中,细辛的重要性并不比她低。“让她进来。”反正细辛也不是外人,魏文英就在自己的居室见了细辛。细辛进来后,瞥了一眼魏文英的丫环,魏文英便知道这是细辛有话要单独和她说。等到只有两个人时,魏文英道:“你家小姐让你带什么话了?”细辛将今天在皇宫里听到的话先说了一遍,然后将司屹来找公西月的事情又说了。魏文英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是柳含烟对司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说了什么被宫中之人听了去。柳含烟也真是,就算长得还不错,可司屹自己就生得那般美貌,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有几分姿色就看中?“我知道了,呆会我就去问问柳家表妹说了些什么,有了消息就会去告知你家小姐。”细辛走后,魏文英立马去了柳舅妈的房间。柳舅妈正在问柳含烟赏花宴的事情,见魏文英来了,连忙让坐。魏文英沉吟了一下,决定直接问话。“表妹,你今天在宫中和司公子说了什么话,都传到平乐的耳中了。”柳舅妈一怔,下意识就看向了柳含烟,却见她的神情又羞又恼。想到之前柳含烟有意无意的打探,柳舅妈心下一沉,这妮子莫不是对司屹有意?“你到底和司公子说了什么?”柳舅妈有点着急了,可千万别做了什么惹怒平乐的事情来,听说她现在手段厉害的很。柳含烟低头不语。魏文英道:“表妹你还是如实说了吧,宫里现在传得可难听了,要是是她们造谣,那就让平乐去惩治她们一顿。”这话就是魏文英诈柳含烟的。柳舅妈也着急了,“你这个死丫头,你到底说了什么?”柳含烟抬起头,“娘,表嫂,我想给司公子做妾,我不会和表姐争什么的,只想陪在司公子身边。”听完这话,柳舅妈顿时血往脑袋冲,恨不得晕倒就好。她手指啰嗦地指向柳含烟,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魏文英心下一叹:还真是天真啊!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你今天在宫中就是这样和司公子说的?”魏文英话中听不出喜怒。柳含烟顿时生出莫大的勇气,“表嫂,我真的不会和表姐争什么,司公子迟早要纳妾,那还不如是我。”“啪”的一下,柳舅妈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柳含烟的脸上。“外甥媳妇,我明天就带这个混帐女回江南城,回家后就给她说户人家把她嫁了。”见柳舅妈如此表态,魏文英倒不好说什么了。原本就是小姑娘不懂事,柳舅妈最多就是个教导不力之责。“舅妈也不用太在意,平乐是一个大度的人,她不会怪你的。”是,公西月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是不会怪柳舅妈,但对柳含烟怕是会有心结的。魏文英离开后,柳舅妈对着柳含烟一顿捶。“你这个孽障,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柳含烟到如今还没有觉得她哪里错了。见柳含烟还是一副懵懂样,柳舅妈心痛得不行,往日只顾着教她琴棋书画了,倒忘了教她这些为人女子的道理。“你是平乐嫡亲的表妹,你去给她未婚夫做妾让她脸往哪搁?再说,我们家的女子岂有给人做妾的道理,让柳家的颜面又何存?”柳舅妈按了按额角,头痛得厉害。还是不该太贪心了,要是不想着让含烟嫁入高门,在江南城给她找户人家嫁了,哪里会有今天的事发生?现如今,让自己在姜家怎么抬头做人?……离开的魏文英看了看时辰,天色还不是太晚,决定先去一趟护国候府。护国候府离永宁伯府不远,坐马车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听闻魏文英来了,公西月让她直接到了卧房。知道魏文英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说柳表妹的事,公西月倒没和她打哑谜。“是问出了什么是吗?”想着柳表妹说的那些话,魏文英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柳家表妹说爱慕司屹。”用的是肯定句。见魏文英还迟疑着不开口,公西月脱口而出,“怎不会司屹也说了什么暧昧的话吧?”“那倒不是。”再不开口让她们两人误会可就不好了。“柳表妹说她爱慕司公子,想给他做妾,当然司公子丝毫没有这个意思。”这就有点出乎公西月的意料了。她以为只是小姑娘芳心萌动,没想到胆子还真大。这是要夸她为爱不顾一切吗?“柳舅妈说近日就带着柳家表妹回江南城,替她找户人家嫁了。”公西月在江南城时和柳舅妈打过几次交道,那是个厉害人,但不是蠢人,自然不会有让柳表妹做司屹的妾的意思。“柳家表妹这是有点不知世事啊!”末了,公西月也只能感叹这么一句。她能随便就和魏文英说出给司屹做妾的话来,不就是天真不知世事么。要真是个心眼多、城府深的人,怎么会随便就将这些话说出口了。“我看着也是,柳表妹是过于天真了。”公西月想了一想,“你回去和柳舅妈说,让她回江南城替柳家表妹说亲也不要太急,该如何就如何,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这是不想计较柳含烟的出格之举了。魏文英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是自家表妹,又是个被养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没造成什么后果,事情过了就算了。……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当天晚上,公西月又接待了一个客人。看着跪在她脚边的柳含烟,公西月叹了口气,事情还有完没完。“柳家表妹,你到底想如何?”“表姐,你就同意我给司公子做妾吧,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和你争的。”公西月都要气笑了。是谁给她的胆子认为自己不会计较的?“柳家表妹,你怎么就以为我会同意你给司屹做妾?”------题外话------今天临时有事,还有一章要下午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