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等一等!”虽然孟如招的出现让车夫吓得魂飞魄散,但因为她长的清秀白净,让车夫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心里的火气也不好的发解出来。只好黑着一张脸,对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的人说道:“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道这奔驰着的马车是很危险的?”“师傅,你们这车是要进定安县吗?”孟如招并没有在意他后面说的那几句话,反而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对着车夫说道。“是啊,不然我们走这条路做什么,这条路还通向别的地方吗。”“可不可以带我一程?”“什么?!”“老钱,怎么了这是?”孟如招和车夫之间的对话还没结束呢,又有一个长相清俊的男人从车帘里够头出来往这边看过来,眉头紧紧皱着。“我们已经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了,再不快些就赶不上了。”“郎君不是我不想走啊,是这位,这位”“这位突然跑出来的小郎君,拦着了去路啊。”话语一落,清俊男人便看向了孟如招的方向。看见孟如招的一瞬间,他挑了挑眉,眼底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嘴角隐隐带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我要问,你们是不是进定安县的车?”“是。如何?”“可不可以捎我一程?”孟如招指了指自己小腿的位置,“我走了好久的路,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要去定安县做什么?你是从哪个县来的,如果是来定安县的大夫的话,应该有你自己的队伍才是。”“我,我是”孟如招的眼珠子一转,随即做出悲痛的表情,“我,我就是随队一起来的大夫。我本来也是跟着队伍一起来的,但是我,我下来方便的时候,我们队伍遇到了山贼,我因此走散了,只好自己循着路,往定安县来了。”“山贼?”“怎么,这附近有山贼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清俊男子说着,看向了身边的车夫。“老钱,你走这条路走的可多,你可曾听过,这附近有山贼的?”“山贼?我从未”“不信你看!”不等车夫把话说完,孟如招就扯开了背在背上的一个包袱。里面竟然装着一大包的药材,各种各样的药材混杂在一起,在夜里几乎是分辨不出什么来的。清俊男子扫了一眼,眼里的惊讶笑意越发浓烈了。“看见没,我就说我是大夫了的。这下你相信了吧。哎呦这一路上可叫我累死了,老兄,帮帮忙,就把我捎进定安县吧。”“郎君,你看这”“带她一起吧。”清俊男子回答道。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了。既然她想要去定安县,便带她一程吧。”说完,清俊男子看向孟如招,“上来吧。”“多谢!”孟如招喜出望外,连忙跑到了车边,手脚十分麻利地爬了上去。跟着清俊男子进了车厢,她这才发现,原来这车里不只清俊男子一人,还有一个老人,和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人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抬起头望向进来的孟如招。在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不约而同地同时愣在了原地。“你,”“你,”在重复了三四声你字之后,薛诚总算是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认识?”叫孟如招上车的清俊男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看到孟如招和薛诚在看到彼此的反应之后,疑惑地问道。薛诚的脸色几乎是铁青的,没有听到清俊男子的问题,只是双眸盯着面前的少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哈哈哈这位,兄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在看到薛诚的一刹那孟如招也很吃惊,可随后她的表情就变得很自然了,一边笑着,一边在比较靠外面的位置坐了下去。那个一直闭着眼养神的老人也睁开了眼睛,看了孟如招和薛诚一眼。“禹白,你认识这位,”老人又打量了一眼孟如招,皱起了眉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薛诚却像是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真是胡闹!”老人冷声说了一句。“东方伯伯,我会把她送回去的。”“不行!”听见薛诚说要把自己送回去,孟如招赶忙开口拒绝。薛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仿佛在说你说的话没用一般。就在这时,清俊男子开口说话了:“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城门早就已经关了。况且我们已经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许多,哪儿还有功夫把她送回去的。”“进了定安县,十天以后我们才能出来。”“你就只能带着她了,没有别的办法。”清俊男子的话让车厢瞬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被薛诚称为东方伯伯的老人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观生说的对,”“禹白,只好叫你,担当一些了。”薛诚紧紧抿着唇,算是默认了。孟如招大概知道自己是不会被送走了,她也十分识趣地不再说话,默默地抱着膝盖坐到一边。马车很快就来到定安县外,守城的官兵拦住了薛诚他们坐的这辆马车,清俊男子出去低了一张通牒,接着又回到了车内。“好了,”他开口,语气轻松,“我们总算是到了。”第二天一早白锦儿起床的时候,才发现那只黑猫竟然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了一晚上。直到白锦儿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它才堪堪苏醒,随后从躺椅上蹦下来,眨眼的功夫就上了树,消失在了枝桠间。白锦儿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陶碗,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浅浅一笑,并没有把碗收起来,只是把它扒到了角落里,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晨曦洒在她的发丝上,白锦儿站在院门口,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加油吧!”她这样说着,径直奔着西市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