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常野其实什么也没赚,反倒亏了不少。当然,这些徐言时就不管了。最近天愈发的冷了。徐言时虽然没有出门,但邮箱里却填满了邮件。他看着上面的情报,不紧不慢的轻抿红茶,差不多该收网了。只等警局那边传来消息了。徐言时安安分分的在家呆着,可又止不住的想见易谨。忍耐了两天,没忍住,在周二那天把视频电话给拨了过去。徐言时找她的时间,都是挑的她上完课去图书馆或者吃饭的时候,打视频电话自然也是如此。彼时易谨正在和舍友外出吃火锅。接到徐言时的视频来电,她没多犹豫就接通了。易谨不会找角度,徐言时看到视频中的易谨,只有胸前的一片布料,人都看不到。“赵子昕,你还抢我刚下的虾滑!”“这里面不还好多吗,你再下,第一口虾滑必须是我的。”“你们可真是,这都能吵起来。”那边吵闹的声音传来,徐言时便知道她在外头。那句二人独处时随口就出的将军二字就像是卡壳了一样,怎么也喊不出来。徐言时想了半天,最后犹犹豫豫的喊,“阿瑾。”他记起大哥说的,要试探。于是便又接了一句,“我看不到你。”外放的声音有些大,清浅如清溪的声音传出来,顿时将热闹的餐桌给按了静音键。三人诡异的看向易谨。她的手机还在手中捏着。“阿瑾?”徐言时的声音还在响。易谨就看着她们的视线变得意味深长。“阿瑾”易谨异常平静的把手机抬起来。她的脸终于出现在画面中。却听她说,“阿瑾?”徐言时:?易谨慢悠悠道,“好听,以后多叫几声。”徐言时:他心惊肉跳的磕磕巴巴,“我,我还有事,先,先挂了。”说罢,飞速的点了挂断。看着从画面中消失的人,易谨不经意的笑。就这。还敢来撩拨她?把手机放回去,她一抬眼,便撞上三双充满八卦的视线。“看我作何?”易谨淡声道。“是徐学长吗?”“你们现在已经熟悉到这个程度了吗?”“什么时候在一起啊?我看你们好配哦。”“对对,我才没见你笑的那么荡漾。”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易谨脸皮厚,任她们如何说,都面不改色,“不吃了?里面的肉都归我了。”“!!不可能!”三人的注意力火速被她转移。易谨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肥牛,慢条斯理的填饱自己的肚子。易谨从燕教授那边回来,便出了学校。周警官和景臻现在都在警局等着。“现在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我已经准备好了讼状,你想什么时候起诉?”景臻问她。“他还在国内?”易谨没急着回答,问周警官。周警官点头,“一直就没敢放松对他的监视。”“越早越好。”易谨道,“他要在监狱中自省一生。”景臻颔首,对易谨的态度非常满意。讼状往上递交,很快,起诉俞明故意伤人致重伤的案子便在法院立案。易谨最近来回在警局,法院,学校之间奔波,偶尔才有机会和徐言时打电话。他和易谨说上话,这才知道易谨已经开始起诉俞明了。“您一定会成功的。”“嗯。”挂断电话没多久,易谨就被拦住了。这次拦她的人是俞家人。俞母和俞明的奶奶,站在她面前哭的不能自己。“阿明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是做错了事情,但这也不是他自己的本意,他是错失打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求求你,别再追究了!”“我们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你要是要钱也行,一千万够不够,两千万呢?我们都可以给你!”“阿明他才二十五岁,他以后还有更好的年华等着,你不能让他大好的年岁在监狱里蹉跎啊!”易谨冷静的看着她们哭。等她们的哭声变低,她才缓缓说,“易谨,早就死在了俞明打她的那天。”“我不是易谨,我只是附在她身上的一缕幽魂。”“他二十五岁,还能苟活,只活了十八岁的易谨,你们想如何赔她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俞家人惊恐的看着她。倘若原身没有死去,她可能会成为一位很好的医生,救人治病,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只可惜,没有倘若。她答应过易谨,杀人偿命,她一定要俞明付出代价。景臻也来回跑了警局好几趟,去查询罪证。看着手中的资料,听到俞明的家人找易谨求她放过时说的话,不由得轻晒,“总有人觉得自己有钱有权就有恃无恐。”“东西我会很快整理好,再过几天就要开庭了,你也做好准备。”景臻对易谨说,“到那里你只需要听我说就够了。”“好。”圣诞节那天,易谨到了法院。今天是法院开庭的日子。徐言时收拾妥当,也去了法院。易谨找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在身上,衬得她犹如青松翠竹。景臻没有让她失望。她花光积蓄请的律师,字字珠玑,刀刀带血,将俞明,俞家人的所有罪证全部翻出来。警察开始上门找俞明问话时,俞家人就已经开始为俞明洗脱嫌疑。他们删除了沿路所有的监控视频,又想方设法买通废车场的子女,让他们让那个唯一目击证人老爷子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老爷子不愿意,直言要把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出来。这些话惹怒了俞家人。他们要这个老爷子直接闭嘴。王玲交代,是俞家人找到她,给她一笔钱,让她带一支肉毒毒素去了老爷子家中。她将肉毒毒素弄在了生菜上。一支肉毒毒素,足以将老爷子的性命带走。他死的悄声无息,王玲和老爷子的子女拿着俞家人给他们的钱逃跑了。俞家人为俞明伪造证据,伪造一条险些没有任何漏动的时间线,把他打造成一个无辜者。一个一个证据拿出来,就算俞明还想辩解,他也无话可说。俞明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坐在法院的被告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