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问其他:那你几岁了呀?hygge:干什么。她一本正经:我得知道叫你哥哥还是叔叔。理由不能信服但又似乎合情合理。hygge想笑:倒是礼貌。小哭包乘胜追击:那你几岁?hygge反问:你几岁。小哭包:我高三,你不都能猜出我年龄吗?hygge:不是小学三年级?沈暮有被内涵到,吸管里的奶液倒流回去,她郑重其事地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哭包:高考完18周岁啦,就差两个月。小哭包:你呢?对方言简意赅:比你大。小哭包:……在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思想里都住着一只天真的幼稚鬼。沈暮也不气馁。灵机一动拐着弯问:你属什么?兴许是觉得小朋友挺可爱。故而男人当时多了点闲心和她周旋。hygge慢条斯理:你今晚要能问出来,数学我帮你写。做梦都想摆脱数学这个大魔王。沈暮闻言合不拢嘴:真哒?hygge心安理得欺负她:问得出来就是你的本事。当然最后并无意外,沈暮旁敲侧击了个寂寞。不过对方还算是个人,那天晚上百忙之中花了点时间耐心教她数学。后来遇到数学问题,沈暮就很顺其自然地进微信戳他,时间久了,他们也会闲聊。起初沈暮还在想方设法探他年龄。小哭包:你的头像怎么是空白的?那人回答平静:懒得找。小哭包开始下套:我奶奶说小孩儿才懒。hygge:我不是。小哭包露出真面目:那你告诉我年龄,证明你不是小孩。hygge兴许被她逗笑。几秒后反问:你懒么。小哭包理所当然:我不懒。hygge:所以这是悖论。多话再一次以沈暮的无语告终。高考结束后的某天暑假。沈暮思忖一宿后对他说:我过段时间要到法国念书了,走之前请你吃顿饭吧。沈暮诚意满满。小哭包:谢师宴。小哭包:多谢您这几月的悉心教导。紧接着又调皮地着重说明:用你以前买画的钱。如果现在去问,某人可能自己也说不清,当初怎么就答应她了。他只说:不花小孩零用钱。沈暮以为他是不想见面。半嗔半怨地咕哝:吃个饭能花多少钱……随后便看到他淡定回复:我请。其实那时候,沈暮性格还是开朗的,可能要比普通的女孩子内向那么一点,但同样对外界有着天生的向往和好奇。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他。最后一段向阳的时光也都给了他。后来鱼惊鸟散,美好的年华四分五裂,她青春的终曲是一首悲歌。在法国四年她那点并不明朗的活泼都被磨灭。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常躲起来偷偷地哭。每次哭完都有他隔着手机陪,她又觉得独自一人在国外也没有那么可怕。只是她总压不住委屈。可能是因为他的存在。客厅很静。沈暮眼前升起一层雾,画在视线里逐渐朦胧。仔细想想,她一直都在亏欠他的。到现在见面都要他提,她还有什么资格畏首畏尾。“小暮,书页是散的,给你装盒子里。”不多时秦戈抱着资料下楼。沈暮心绪难以平复,还来不及掩藏那双水朦朦的眼睛,就和他正正撞了面。木质方盒像是收着什么经典藏书。沈暮深吸口气,忙不迭接过:“谢谢秦老师。”她已经尽力维持声线平稳了。但依然容易听出蹊跷。秦戈慌了神:“出什么事了吗?”沈暮连连摇头,努力扯开唇角:“没有。”情绪顽劣地拉扯着她,沈暮难耐再多,屏息和他道谢告别后,离开得匆忙。秦戈送她到门口,只说当心走倒没追问。不解地望着她身影消失视野,略一思踱,低头打开微信。他径直点进空白头像的某人。直言不讳:江总,你女朋友哭了。那边忙三五分钟后回复疑问号。秦戈点明:小暮。hygge:说。干净利落的一字显然是说他多此一答的意思。秦戈三两句陈述清楚刚刚目睹的情况。盲猜:可能是发现你把定情之物送我,不开心吧。hygge疏冷:那你还我。秦戈被猛一榔锤:……人干事?秦戈试图挣扎:人家肯定就是想你了,到我家一趟你都不送送。对面没回,聊天框静得诡异。秦戈开始劝某位不懂情趣的男人。秦戈:眼眶都红了,小姑娘哭我是没辙。秦戈:您自己哄哄?///从沈暮坐进副驾驶喻涵就发觉她不对劲。走前还巧笑嫣然,乌发雪肤,小白裙优雅,清丽得能掐出水来。这么会功夫,娇艳欲滴的芙蓉花就萎了,看起来意志消沉。关键是喻涵敏锐留意到她睫毛湿湿的。但见她靠在窗边不太想讲话的样子。喻涵一开始就没出声。开了会儿车。喻涵终于还是憋不住问:“宝贝儿,哭过了?”沈暮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瞳仁涣散,飘出一丝轻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