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军事历史>宠婢难逃>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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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1)

“沈姑娘,你现在还依然觉得,自己将要嫁的这个男人,是你的良人么?他可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甚至动用权势强夺走了你亲弟弟手中的玉佩,防止你们姐弟二人相认,程煦敢怒不敢言,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你爹娘若泉下有知,必定死不瞑目!”尖利的指甲反复陷入柔软掌心,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鲜血淋漓。良久良久,沈漪漪起身来,洗干净脸上的泪水。走到镜台旁,打开梳妆奁,从中取出一根金簪。轻扣机关,晶莹剔透的绿宝石底下,静静地躺着一层白色的粉末。“沈姑娘,你难道,不想给你爹娘报仇雪恨吗?”恍惚中,太子蛊惑般的声音在她耳旁一遍遍地响起。*魏玹从大明宫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近来天气转寒,原先圣人刚刚有了起色的身子,在一场风寒后再度病倒。郭奉御告诉他,圣人的身体状态极度不佳,便是如今日日用着慧远仙师的灵丹妙药,依旧每况愈下。庭中已掌灯,月色朦胧清寒,空中浮动着淡淡的雾气,打湿夜归人的鬓发与衣角。“今日姑娘身子好多了,可是依旧不肯看大夫。”春杏轻声道。魏玹推门进去,沈漪漪坐在灯下打络子,见他进来,起身替他倒了热茶,更衣。转身将换下的衣袍搭在槅子上时,魏玹大手忽然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进怀中。那一瞬间,沈漪漪心猛然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去护住自己的小腹,双手抵在男人撞来的胸口上。这落在魏玹眼中,便是抗拒。眸光微沉,魏玹看着她低垂下的长长眼睫问:“身子不舒服,为何不肯看大夫?”她抿了抿唇,“我没事……”魏玹抬起她的下巴来,淡淡地命令她道:“看着我说话。”沈漪漪心一紧,旋即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些魏玹平日待她很不错,大部分情况下都会顺着她的心意来,她要星星,他能给她去摘月亮。小意温柔,轻语柔声,时日一长,她都险些要忘了,这个男人当初是如何强迫她委身于他,迫使她与家人骨肉生生别离,失去了赎身回家的机会。再百般威逼利诱,令她求助无门,只能委曲求全,曲意顺从。他生了这样的一张俊美的脸,风度翩翩,芝兰玉树的外表,优雅斯文的面孔下藏着的,却是一颗虚伪阴险,冷酷薄情的心!抓紧他衣襟的手松开,强压下心内的恨意,她慢慢地抬起头,望入他那双狭长清冷的凤眸。“为何不肯看大夫。”“我不喜欢看大夫。”她看着他说。顿了顿,又低声道:“我不喜欢吃药,太苦。”魏玹神色微松,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失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苦?”将她箍住腰肢,往上提了提,小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盯着她垂眸时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颈,灼热的气息靠过去,含住她的耳垂轻吻。沈漪漪的身子先是紧紧绷起,而后回抱住他的腰身,慢慢放松下来。果然,圣人生病,魏玹没有心思做那种事,只吻了她片刻,温存缱.绻,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哑声说:“没吃药,便偷偷吃了饴糖?”沈漪漪脸颊难以自制地滚烫,她靠在他怀里,杏眼紧闭没有吭声。魏玹将她抱到食案前。几案上,早已摆好了丰盛的珍馐佳肴,她适才倒的那一盏温热的醒神茶冒着氤氲的云雾摆在魏玹的眼前。魏玹静默地看了片刻,终是将那盏茶水慢慢端起。“漪漪,你现在还怨恨我吗?”魏玹垂眸看着她,轻声问。她阖着长长的睫毛靠在他的怀中,安静温顺地像只猫儿,挺秀的琼鼻在这晕黄的灯光下染上了几分难言的清冷。在他心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中,她听到自己近乎是麻木地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魏玹看着她,不断跳跃的烛光映照着他漆黑的眼底中一闪而过悲凉。却仍旧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第68章自从上次随郑婉莹去城外的寺庙上香出事之后, 每次出行魏玹都会在她身后挑选数名侍卫保护。就算甩掉了这些侍卫, 丹云与纪乾亦会贴身保护于她,不容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想要在魏玹的眼底下逃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是,这腹中的孽种……沈漪漪抚着眼下尚且平坦的小腹,神色痛苦而悲哀。即使再不忍心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她也断然不可能为自己亲生父亲的仇人之子生儿育女。这个孩子, 不能留。她要想办法立刻堕掉。否则但凡有丝毫的迟疑,尤其是等它在腹中慢慢长大, 感知到它的存在,两人血脉相连的每一个呼吸, 她都会忍不住心软。更何况,月份大了,孩子也不好打。这几日魏玹因圣人反复的病情一直待在宫中, 一旦等他回来,按照他体察入微的性子, 她再想做些什么恐怕就很难了。时不我待, 撩开帘拢,看着廊庑下林立的扈从,沈漪漪柳眉紧锁,将刚写完的字条偷偷地塞进了自己腰间的香囊中。片刻后,她唤来春杏,说要上街散散步。春杏喜欢上街, 闻言忙欢喜地让小厮去套马, 一盏茶后,与丹云两人一左一右扶着沈漪漪上了马车。马车一路驶往西市, 沈漪漪随意逛了逛, 最终命令车夫停在一处饮子店门前。春杏跳下了车去, “奴婢帮姑娘来买!”沈漪漪却也跟着下来,淡淡一笑,“正巧我也想下去走走,我们一起进去看,你想喝什么?”走到店内,店家热络地迎上来问询两人想喝什么,沈漪漪扫了一眼,说道:“每样都来一盏。”“姑娘,我们二人怎喝得完啊?”“今日太阳大,包好了给外面的几位侍卫大哥解渴,”沈漪漪对春杏低声道:“你去盯着那店博士,莫要让他缺斤少两。”春杏忙不迭应是,离开了她的身侧。沈漪漪深吸一口气,又转身对丹云纪乾二人微微笑道:“你们两个也坐下歇歇罢,估计一时半会儿店家装不完。”丹云说道:“多谢姑娘好心,姑娘不必担心奴婢。”纪乾看了眼丹云,舔舔唇,最终也跟着摇摇头。尽管额上汗水打湿鬓角,两人依旧在她身后站得笔直,神情肃穆,显然是不打算松懈分毫。沈漪漪便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到店内其中一名店博士适才做过的月牙凳上坐下稍作歇息。不消片刻店家便将二十种饮子皆用杯盏装好,沈漪漪命春杏付了钱,将饮子送到店外的侍卫们手中。丹云与纪乾二人犹豫片刻,只得也接下了春杏递来的杯盏,向沈漪漪施礼道谢。不过二人却不敢喝,只敢在手中举着。这饮子生冷,倘若饮下后闹肚子,差事势必要懈怠,到时因贪图这一时的清凉而遭受世子的责罚那可是得不偿失。春杏不解,便撇了撇嘴,觉得这丹云寡言少语,纪乾赳赳武夫,脾气还不好,二人都极不好相处。沈漪漪看着几人神色,戴上幂篱走了出去。……沈漪漪走后,店家掂量了下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心想这有钱人家的夫人果真不一样,出手真是阔绰,喜滋滋地拎着钱袋子去了后院。刚刚帮沈漪漪装过饮子的店博士则热出了一身的汗,看着店中仿佛一时半会儿无人,便用汗巾子擦拭了下额上的汗水,重新坐回适才歇息的月牙凳上。却意外地发现脚底下似乎踩了颗硬梆梆的石子。店博士一愣,低头看去。只见两条月牙凳之间的缝隙中似乎藏了块儿帕子,适才他的脚就伸入了这条缝隙之间。这缝隙不宽不窄,正巧能让人伸进去一只脚,但若是不仔细看,看不到其中还藏着块儿灰扑扑的帕子。想到除了他不久前只有那位花容月貌的夫人在此处坐过,莫非是她的?店博士疑惑地捡了起来,刚打开帕子,便从里面轻飘飘地掉下一张轻薄的纸笺与一只香囊。正巧这店博士平日管账,识得几个字,他草草扫了一遍,不禁脸色大变,这……这位夫人是个什么意思?*自饮子店出来之后,沈漪漪又在别处的店铺逛了逛,随意买了些东西。实则她并无闲逛之心,只是在拖延时间。但愿那店博士识字,有银钱的诱惑,愿意为她买堕胎药。逛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她对春杏道:“我那只水粉色的香囊在你那儿么?”春杏在身上翻了翻,摇头道:“没有,姑娘今日带出来了吗?是不是落在了府里?”沈漪漪佯装找不到,着急道:“不成,那香囊是我姨母绣给我的,适才我在饮子店中坐了片刻,许是掉落在饮子店中了。”命车夫立刻调转马头。饮子店中,店博士正捏着手中的香囊与金子焦灼不已。那位美貌的夫人在信中说半个时辰后她会亲自回来取这只香囊,到时候他便将从药堂中买来的药放入香囊之中,她会再支付给他一枚重达十两的金子。开始时店博士也有犹豫,这位夫人一看头面便是非富即贵,倘若落胎之后她家的郎君来寻他麻烦可如何是好?可这纸上又说,如果出了任何事,她保证绝不会有人来寻他的麻烦。财帛动人心,富贵险中求,若那位夫人纸上所言是真的,他可就是发了大财,寻常人谁能不费吹灰之力手中平白得两块金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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