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视线仍被允许保留。于是,看见客厅那扇关上的大门,不知在何时被人重新推了开来。有人在门口点了一支烟。昏暗的天色里,他半张脸隐在晦涩的光线中,只一双黑而亮的眸安静地看向屋内的“好戏”。赵轻禾最先走过去。“哥,你来啦。”沈颐洲不缓不急地把烟拿下,掸了掸。目光从connell的身上流转到严琛的身上,最后,无声地落在了梁风的身上。她穿着男人的外套,坐在connell的身边。此刻,正被严琛抱在怀里。沈颐洲眉尾轻轻扬起,声音几分懒散:“有人过生日?”赵轻禾点点头:“是梁风啦,你来的时间刚刚好!”沈颐洲笑了笑,目光无声地看着那张近乎纸张般苍白的脸。“原来是我们梁小姐过生日啊。”他语气里近乎宠溺的“我们”,叫梁风在一瞬陷入潮湿、温和的漩涡。看着他缓步走过来,严琛也僵了身子。沈颐洲甚至不用开口,严琛已在无声中退让了开。安静的大厅里,梁风看见沈颐洲站在她的面前。一双朗月般明亮的眸子,轻垂向她。而后俯身,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偏头。最最礼节性的一个贴面吻。似是在为他的迟到而道歉,也似是为了祝她生日快乐。不过分、不逾矩。点到为止,随即起身。耳边,他呼吸变得遥远。淡淡的佛手柑也早没了气息。寒暄的众人,如潮水般重新回来的声响。抬眼,看见他无意中瞥来的、漫不经心的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可梁风却浑身冰冷、无法动弹。身体的感官在一瞬间麻木,只留下那侧潮湿而柔软的耳垂,——熊熊燃烧。作者有话说:沈老板be like:修罗场,谁怕谁。感谢在2022-08-16 12:36:43~2022-08-19 15:2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1079298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时光是个圈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延厌 54瓶;只看小甜文 36瓶;可爱的了了、aeiherumuh、盈盈一水间、枫林绿洲 20瓶;婷宝° 18瓶;days 15瓶;tse、61079298 10瓶;伶宝 7瓶;森森的孤傲小狼、yee、许荦 5瓶;此致、yenue_(:、七岁才学会微积分、南微 3瓶;aurora、graceluang、17892346、belyyy、可爱 2瓶;xy-l、陆鱼、听言、时光是个圈、35276135、vk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0章五十/没有如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于是连手也不敢伸上去确认一下。只说想先去趟洗手间,便仓促地逃离了一切。洗手间反锁起来,终于看见自己烧红的脸。怎么否认?在他轻轻张口、包裹她柔软的瞬间, 那种熟悉的感觉便如骤雨般重新降临到了她的身上。何需演习、何需回忆。即使她再如何将过去归于回去,那些重新喷涌而出的、鲜活的情绪也不过再一次提醒她——什么都没被忘记。被吮吸的柔软、被触碰的温度、被环抱的气息。从来都没被忘记。梁风闭上双眼,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安静了很久。门口, 很快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她睁开双眼, 面上已无更多的表情。推门,“抱歉,你用吧,我——”可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手腕重新推进了洗手间。梁风目光陡然上去, 看见了面色铁青的严琛。“你发什么疯?”梁风压着嗓音蹙眉吼他。严琛咬牙笑起来, 把她推到洗手间的最里边。后背重新抵上墙面,梁风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无济于事。“严琛,你不要在这里发疯!”“怎么,怕我打扰你和沈颐洲重修旧好,是不是?”严琛双眸逼近梁风, 他笑容逐渐阴冷, 咬牙问道, “是不是我不来, 你就打算背着我重新和沈颐洲在一起了?”“你说什么梦话!”“难道不是吗?”严琛脖颈青筋暴起,克制着嗓音问道,“你以为我没看见他还在对你动手动脚?”“那你现在又好到哪里去?”梁风冷冷反问道,“你把我压在这里, 难道我就和你也有一腿吗?”她字句刺耳, 严琛狠狠地盯着她, 许久,从牙缝里挤出笑。“梁风,你最好不要骗我。”他此刻认真说这句话,竟叫梁风觉得无端的可笑。他是不是忘了,最开始,明明是他教的她骗人。实在是,太可笑了。梁风心底无由也升起巨大的悲哀。“严琛,”许久,梁风缓缓开口,“我真的很累了。”她双眸垂下去,不欲在和严琛起任何冲突。“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沈颐洲是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对我再动手动脚,也不过是他最信手拈来的浪子作派,算得上什么喜欢。我承认不想和你在这里起冲突,怕沈颐洲看到,也更怕会让我失去赵轻禾这个朋友。”明亮的洗手间里,她瘦而小的脸颊扬起。严琛记得,她离开家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瘦。像是一张柔软、脆弱、一碰就碎的洁白纸张。针锋相对的气氛在她退让的语气里渐渐弥散。“你的钱呢?怎么把自己过成这个样子?”严琛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离开他之前我记得你攒了不少钱。”梁风抿了抿嘴唇,自嘲道:“那是我应得的吗?”严琛不解,伸手去摸她的侧脸。梁风忍住,没有避开,更怕再次激怒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无声地吸气。“谢谢你今天来。”“我生日。”她补充道。严琛拇指顿了顿,似怜惜:“很多年没给你过过生日了。”梁风垂眸无所谓地笑:“你那时候工作也很忙。”“现在我可以……”“严琛。”梁凤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径直出声打断了他。一双亮而坚毅的眸子抬起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倔强、固执、难以说服。梁风轻轻地带着他的手拿离了自己的脸颊,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严琛,你不能强迫我。”没有沈颐洲,没有那场阴谋,没有她和他不得不掩藏的罪证。只有最最简单、最最直白的一句话——“你不能强迫我。”我已经不爱你了。她未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他一直自欺欺人。如果那天她敬酒,他没有轻轻推她一把。如果那天她收拾行李,他出手挽留了。如果后来再次见到面,他没有贪婪地再一次送她出去。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