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忍耐出了一片绯艳的红色,手指痉挛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被,唇上则是被咬得血迹斑斑,微末的血渍从唇角滑落。温仪长公主的美貌之名天下皆知。可谁都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难怪,谢絮会迟迟不杀白落葵。只为了从白落葵那里拿到尽欢,控制与她,将她变成自己的禁.脔。这样的绝色美人。她忽地半睁了眼睛,里面汪了一池春水,此时却是春潮涌动、勾魂摄魄。平时端庄自持不容亵渎的女子,出现这副表情……谢清莺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男人都想要她。她美成了欲望。谢清莺轻阖眼睫,想起了那个一模一样的脸庞。若温仪长公主是情.色之欲。那个男子,便是权势之欲、金玉之欲。冷冷的男声忽然在身后响起,“你看清楚了,她可不是容繁衣。”这句话如冷水一般兜头淋下,将谢清莺给泼醒了。她浑身发冷,有些颤栗地抱住了双臂。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过来,随手将发丝拨到耳后,软语道,“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她侧了侧身,试图隔绝谢絮的视线,但怎么挡得住,那片白腻仍旧落进了谢絮的眼里,男人眸光骤暗,喉咙像是有火在烧,但同时又被一股彻骨的剧痛给碾过。若是她当真与谢琼……他死死地攥住了双手。谢清莺却是意味不明地,轻轻道,“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容繁衣。”谢絮冷哼一声,转身吩咐道,“去请太子。”容凤笙顿时如遭雷劈。第40章 040你不要乱来,我怕伤着你。……040她的喉咙里像是有一把刀。手腕被佛珠串给绑缚着, 一颗一颗紫檀木,象征着佛心明净,现在却是耻辱的象征, 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眼前水雾迷蒙,好像又站在了那漫漫大火之前,她的衣角上燃起了火焰,那火苗一路吞噬、一路爬行, 撩到她的嘴唇,又钻了进去。她的喉咙里也起了火。她开始吞咽口水,试图缓解那股干渴。眼前昏昏, 复明明。她想起了以前在皇宫的时候。想起了高烧不退的那个夜晚, 满嘴都是浓浓的血腥气,又想起了祭神台上。禅让大典上,乌云漫天,大雪纷飞,繁衣身披华美的绛红皇袍,像是登基那天一般,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之下, 走向烈火燃烧的社稷坛。他的一头长发披散下来, 手臂上蔓延着被鞭笞凌'辱的痕迹,他单薄的身形在风中轻颤。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掩起了衣领, 以及下面肆虐的青紫红痕。宣表官员诵念禅位诏书的声音洪亮如钟, 敲钟擂鼓的声音一声声回荡在耳边,震耳欲聋。而后,皇冠从他的指尖脱落,他身体重重一晃,往后重重地栽倒。身后, 就是陡峭的九十九座台阶。他的身下缓缓地淌出血来,有风吹过,红色的袖袍掀起,盖住了那张绝色的脸。“阿姊,不要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一切骤然变色。她在祭神台上。低下头,底下全部都是咒骂她的百姓,他们都满怀愤恨喊着叫嚷着要烧死她,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勾引自己的继子、乱.伦淫.秽或许他们并不是真的那样痛恨她,只因为,肆意地指责她就能显得自己干净。忽地,一片凉意落下。是谁的手轻轻拂过了脸庞,容凤笙费力地张开眼睛。谢玉京的脸出现在了面前,他看上去有些惊讶。“你怎么在……?”容凤笙忽地挺身将他吻住。谢玉京瞬间情动。却又被她狠狠地推开,容凤笙的手腕绷得死紧,唇瓣再次被她咬出血痕。他凑近,听见她低声喃喃。“王.八.蛋……”容凤笙心中恨意切骨。谢玉京皱眉,其实他早就发觉了事情的反常,从看见她出现在自己床榻上的那个瞬间。他伸手拿过一旁的锦被,将她赤.裸的身体盖住,而后细心地解起了她手腕上的佛珠。那佛珠将她的手腕勒得很紧,隐隐地看见了红肿。谢玉京想要用力扯开,却怕弄疼她了不敢下手,只能耐心地解着。却听见她低哑的喊声。“不,不要。不能解开我。”容凤笙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媚.药早已侵蚀了她的神智。出现在她面前的,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可是她看到的,是遗奴的脸。女子的胸脯就好像藏了一只鸟儿。鸟儿的嘴红红尖尖,几乎啄破了那层薄薄的布料。像是那种皮薄身娇的面点,不敢下筷箸,一捅下去便是汁水横流。他手下猛地用力。佛珠四溅。哒哒哒哒……争相跳下了床榻、滴滴答答地滚落到了四处,像是紊乱到不正常的心跳。谢玉京想将她裹着被子抱起,便被一双玉臂搂住了脖颈。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里面的意味让他心中狠狠一荡。他低头衔住了她的嘴唇。这个吻绵长而又深沉,“乖,我带你去找太医。”“遗奴,”容凤笙却将自己从那厚厚的蚕茧之中解开,她扑进了谢玉京的怀中。触到她滑溜的后背,谢玉京蓦地震住。雪白的身子被黑发缠绕着,几乎令人眼花缭乱。她的头发很长,几乎盖到了小腿之上,肩膀很薄,纤细脆弱。她扑倒了他,紧紧地贴近着,却又在他伸手来搂着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我,我们不能。”她哑着嗓音说。这是谢絮的局!是谢絮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局!谢玉京站直了身体,却被她死死地盯着,他垂眸,指尖将要触碰上她的脸庞,却忽地被她扑倒在地。玉冠骨碌碌地滚到了床底下,衣袖铺开,交缠着一地凌乱。谢玉京倒在地上,后脑贴着冰凉的地板,乌发散乱如泼墨。他冷静地看着这个在上方的脸庞。满脸绯红、那双眼眸似乎能溢出水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急促而剧烈,眼中的意味像是要将他一口吞进腹中。他由衷地,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少年薄唇一动,喑哑吐出,“你不要乱来,我怕伤着你。”可是他的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发撩到耳后,又缓缓地抚过她汗湿的眉骨。从她眼眶中,倏地滑出了晶莹,一滴一滴,砸在他的面庞上,流进他的鬓角。烫的他心尖一疼。她忽然狠狠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用力晃了晃视线,“不,你不是遗奴。”这都是药物的作用,她闭了闭眼,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