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装醉吗?”“……”“所以说的都是真心话?”“……”陈绥每说一句,闻喜之头就更低一分,白皙的脖颈都变成粉红色。当时确实借酒装疯,没喝醉,但也是知道他不会乱来才敢那样。就是想给彼此个台阶,她装醉,他顺势哄哄,就和好。也没想到他会秋后算账……空气仿佛都变得燥热起来。电梯终于到了十五楼。闻喜之一刻也没犹豫,拉着陈绥就冲了出去。“这么急?”陈绥还没罢休,“你备套了?”闻喜之脸红红地压着声音:“闭嘴啊。”“这不是先问清楚,没有我下去买。”“谁要跟你那个!”闻喜之转身把包砸过去,整个人烧得慌。陈绥单手稳稳接住她砸过来的包,勾着嘴角跟在她身后走着。到了门口,闻喜之开了密码锁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陈绥已经跟在后面进了门。“……”一顺着他他就霸道得不行。时间不算很晚,俩人都没吃晚饭,刚刚情绪上头不觉得饿,这会儿才有点肚子空空的感觉。上次除夕夜陈绥过来,冰箱里没什么东西,连面条也是他煮的,这次闻喜之没再让他动手,主动去厨房翻冰箱,打算做个夜宵。通常她都会在冰箱里准备很多食材,这会儿一打开,拿不定主意,偏头喊陈绥:“陈绥——”一转头,才发现陈绥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斜斜地倚着门框看她。听见她喊,勾着唇笑,漆黑的眼瞳映着厨房莹白的灯光,像住了闪烁的晨星。“叫男朋友干嘛?”“……你要吃什么?”这得瑟劲儿,一口一个男朋友女朋友,是怕她又忘了身份?陈绥看着她,眉头一挑:“可以选?”“可以啊。”“闻喜之。”“嗯?”“我说,闻喜之。”“叫我干嘛?”“笨啊。”陈绥朝她走过来,胳膊一伸,抵着冰箱门关上,把她困进怀里,“没听明白?”“好像……”“我说,我要吃,闻喜之。”“……你吃屁。”闻喜之弯腰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耳朵发烫,“不正经,自己做。”陈绥又是那副没长骨头似的懒劲儿,侧靠着冰箱门,歪头看过来,嘴角笑意毫无遮掩:“一个人怎么做?”“做饭还要两个人?”刚说完,闻喜之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这做,不是做饭的做吧?“真是……”闻喜之把刚刚从冰箱里翻出来拿在手上忘了放回去的生菜砸过去,“吃草吧你。”陈绥依旧没正形:“把吃和吧去了。”听他这么说,闻喜之还当真顺着他的话在脑子里把这俩字去了又默念一遍。草.你。念完更觉得他没救了:“精.虫上.脑啊你!”“是啊。”陈绥居然一点也不反驳,大大方方地承认,“一想到你就这样。”“……”真的太不要脸了。闻喜之彻底服气,抓着他胳膊把他往外推:“出去待着。”没有陈绥的打扰,闻喜之很快做了三菜一汤,正要叫人,陈绥自己进来端了,趁机亲了她一下:“辛苦了女朋友。”“……”怎么这么得瑟啊。这顿饭吃得不算很自在。闻喜之每次一抬头,总是撞上陈绥藏点儿笑意的视线。问他干嘛,他坦坦荡荡地回:“看你。”“……”吃过饭,他主动去洗碗。闻喜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忽然听见门铃在响,跑过去透过猫眼看,门外站着个陌生男人,手里提着两个纸袋,“陈绥。”她回头冲厨房里喊,“你买东西了吗?”“嗯,帮我收一下。”闻喜之打开门,年轻男人跟她确认信息:“陈绥先生?”“是。”“麻烦您报下手机尾号。”闻喜之熟练地报出四位数字,男人笑着把纸袋递过来:“您的东西,请收好。”“谢谢您。”好奇是什么东西,但闻喜之没有偷看别人东西的习惯,只能把门关上,去厨房找陈绥。“你买了什么?”“洗漱用品,衣服。”陈绥冲着碗,侧头瞥了她一眼,“你没打开看?”“没——”“等下,你买这些干嘛?”闻喜之倒吸口气:“你……”“这里没我的东西,不买难道用你的?”陈绥理所当然地回应,“你的我用不了。”“不是……”闻喜之有点凌乱,“我没邀请你留宿啊。”“邀请了。”“什么时候?”陈绥已经收拾完厨房,擦着手走过来。“在酒吧休息室,企图强了我。”说着大拇指指腹按上闻喜之额头,往后压了下,“装失忆?”“……”这人怎么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啊。闻喜之尴尬得脚趾都在鞋子里扭来扭去,已经承认装醉,这会儿连胡扯的余地都没有。假装没听见,提着纸袋转身往沙发那边走。算是得到了陈绥的允许,她放心地打开纸袋查看里面的东西。毛巾,牙刷,剃须刀,须后水等等一整套洗漱用品,装了满满一大纸袋。另一个纸袋里面是一套睡衣,一套换洗衣服,都是能直接穿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掉了个什么东西在地上,闻喜之弯腰去捡。手指还未触及到,眼睛先看见了个蓝色的盒子,浑身一僵,血液倒流。他居然,准备这么齐全。闻喜之深呼吸,就着这个姿势,把那盒子往沙发底下一推,藏了起来。“掩耳盗铃?”陈绥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动作,“藏那儿就会消失是么?”“……”闻喜之重新坐好,“你怎么买这个啊,难道你就是来——”“怕你把持不住。”“……?”“毕竟在酒吧里你就想对我嗯嗯,这会儿我都狼入虎口了,勉强保护你一下吧。”“不是,你……”闻喜之惊讶他胡说八道颠倒是非的能力,难道不是他想对自己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