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芊被陆暖逗笑了，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随后用一种极为感慨的语气叹道：“阿暖，你真的好好。”“好好什么？”陆暖把热毛巾盖在了楚芷芊的脸上，柔声问道。“待人真诚，从不做空头承诺，只要是你认定的人，便会义无反顾地对他好。”楚芷芊说着，叹了口气：“其实我说要杀了苏琼姿，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承了你的信任，也的确为你分担了许多俗务，让你免掉了不少的麻烦。若是没了她，或许你也会不方便。”陆暖听了这话，忽然笑了一声：“表姐，按你这样的说法，苏琼姿充其量是个工具人。工具人，那便是说换就能换掉的存在。苏琼姿为我分担了不少事情不假，我也会记她几分功劳没错。但是不代表我会纵容她拿着我的信任去做伤害我的人的事情。在我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没有第二种可能。”“无踪呢？”楚芷芊笑了起来：“曾经你不是还气到把他丢去了极非之地挖矿吗？”“那不是我丢的，而且无踪没有不忠诚，只是脑子有点蠢。哥哥把他丢到极非之地挖了半年的矿之后，回来脑子也有了，武力值还是最高的，能用将就着用吧。”陆暖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给楚芷芊脸上涂面膜：“对人对事，要拿出对待自己护肤品的态度来。我们的脸娇嫩，我们的信任也很珍贵。一种护肤品用到脸上觉得不适合，那我们就不会将就着用第二次。毕竟毁掉的是脸，浪费的是钱。脸一旦毁了，要么不可修复，要么就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去修复，而后者还可以再赚。所以对人也是这样，既然是为我所用的人，为什么我要勉强自己去将就对方？苏琼姿又不是什么旷世奇才，比她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我当初用她，还不也是因为表哥。”陆暖的话，让楚芷芊忍不住一阵鼻酸了起来。“我以为，你会劝我。”“劝你什么？劝你对苏琼姿小惩大诫吗？当然不可能，谁不知道我陆暖最是护短？”听了这话，楚芷芊叹了口气，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用十分挣扎的语气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我猜到了。”陆暖倒是不觉得意外：“和表哥有关对吗？”楚芷芊淡淡地“嗯”了一声：“祖母被大哥气病了。”“什么？”陆暖一下就愣住了：“严重吗？”“之所以我可以顺利地跟着大哥去到京城，便是因为祖母的病。”楚芷芊叹了口气：“可是当时你自己也是一团乱麻，所以并没有告诉你。只不过凌淳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他找过我，也让我不要对你说。”陆暖只觉得自己的手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小声地问：“外祖母……怎么样了？”“凌淳找了鬼医去给祖母看病，传回来的消息便是今年了。”楚芷芊睁开眼看着她：“在地宫的时候，苏琼姿是拿明月清风作为诱饵，让我将锦囊交给她的。只是我没想到巨兽的动作那么快，几乎是我把锦囊交给她之后，我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陆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月清风？外祖母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楚芷芊摇了摇头：“老人家年事已高，早年又因为嫡系的事情内耗严重，她的身子骨其实一直都不太好。我娘嫁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不少江东谢家的祖传圣药，一点点将她的身子养好了不少。后来你又按时送来了培元丸，祖母的身子本来其实已经不错了。只是大哥为了苏琼姿……”楚芷芊没有说下去，只是深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