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的回答落定那一刻,她又马不停蹄的,一脸慌乱的匆匆问了这一遭。问这句话时,沈媚儿心脏一下一天突突的跳着。她微微垂着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不敢看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后脑勺微微一热,有人一边轻抚着她的脑袋,一边轻轻冲她道:“不会,无论你他日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薛平山低着头,看着妻子伏身在他的怀里,又开始一点一点颤动了起来。媚儿两行清泪哗啦一下滚落了下来。她揪着他的衣领,忽而呜咽着,一下一下抽泣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整个人卷缩在他的怀里,团成了一小团,这才发现,她那样的小,那样的单薄,她浑身微颤着,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似的,整个人仿佛无处安放似的。媚儿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剧烈的卷缩着,抽痛的。心口,一阵阵的发疼,发痛。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要死了。在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后,心脏就跟要坏掉了似的,疼得不成样子。媚儿伸手一下一下揉着心口,不多时,只一边啜泣着,一边抓起了打铁匠的大掌,让他替她揉,与此同时,她抬起了双眼发红发胀的眼,仰起脑袋朝着头顶的人看了去,良久,只一边呜咽抽泣着,一边紧紧抱紧了打铁匠的脖颈,将脸凑了上去。第161章 你快说。媚儿动作慌乱又笨拙。像只半死的小动物, 拼命寻求着疗伤救命的方法。她小心翼翼地,却又难得大胆主动。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嘴生疏又笨拙的去亲他吻他, 还不待他缓过神来,只卖力学着昨日他的动作,竟小心翼翼地撬开了他的唇齿,柔软的, 颤抖的去撩拨他, 去主动的占有他。薛平山脑袋砰地一下, 一时嗡嗡作响。他粗粝的大掌一时僵硬住了, 只机械般的触碰着, 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唇齿更是不敢主动,不敢迎接。他一手撑在身后的大炕上, 五个手指嗖地一下收拢, 握成了一个大拳, 将身下的褥子都整个揪了起来。他拼命的想要保持着一丝理智一丝清醒。然而,身上的人儿却——她一边亲着他, 一边胡乱摸着他的心口,那是他心脏的位置,正怦怦怦的, 跳动得厉害。冰凉的水滴一滴一滴滴落到了他的脸上。薛平山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一把,是泪水。她整个还在惊恐之中,人还在微微颤抖着。她的笨拙,她的生涩, 令他整个人无以抵抗。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一个翻转,便抱着将她摁在了身, 下。“会```会伤着你的。”薛平山将额头抵在了媚儿的额头上,沙哑着开口冲她说着。他昨儿个不受控制,伤着了她,这才过去一日,伤口还未曾好透了。昨儿个给她上药时,那浑身的青紫,他是看在了眼里的。一日过去了,伤痕越发招眼,印子越发深重了。那般蚀骨的滋味,是会带走他的灵魂,带走他所有的理智的。他不敢。薛平山抵着媚儿的额头,一声一声低低劝说着。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欲望,及满满对她的怜惜。然而话一落,便被她一把抱紧了脖颈。媚儿柔软的唇瓣再次瞬间堵住了他薄薄的微颤的唇。薛平山紧紧闭上了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微微颤着手轻抚着她的小脸,随即化被动为主动,一口一口轻啄着她发胀发红的眼,她的鼻子,她的脸颊,最后,亲了一口她殷红的小嘴上,只低低道:“让我来。”话一落,薛平山轻轻吻着她。他小心翼翼地,无比的轻柔,好似重了一口,便怕她化了似的。屋子里,烛光轻轻摇曳着,散放着晕黄色的光。悉数将二人笼罩着。墙壁上,两道温柔的倒影拥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最美的画。翌日。天气转秋,一场大暴雨将秋天带来了。清晨的天,有些许寒凉。媚儿睡觉有些不老实,这天气,还不到烧炕的天气,她身上搭着大红色的喜被,被子一角却被她踹开了,脚一缩一缩的,有些寒凉。媚儿打了个喷嚏,幽幽转醒了。入目是一片熟悉的房梁。大约在炕上躺了两日两夜,以至于沈媚儿的思绪还稍稍有些混乱。不过,这一回,要比昨日醒来时清明许多。浑身虽有些酸楚,却不再是那般生生疼痛了。昨夜,他极尽温柔。沈媚儿整个人如在云端,又如飘荡在河畔中央,这才在知道,原来,不止全是痛苦的,疼的,竟也```竟也是可以温柔如水的。她像溺水的失足人士似的,一直抱着他,缠着他。她想借着痛苦,疼痛,极力掩盖住心中的恐惧与惊慌,却不想,他用满满的温柔与柔情将她团团簇拥包围,她险些溺死在了这样的温柔乡里。他一个那般生勇又鲁莽的人,却为了她,生生忍受着,只为安抚她,取悦她。窗口的蜡烛此刻已燃尽了。沈媚儿眼角的泪也早已流干了。她以为她定又要噩梦连连了,却没想到,竟一夜无梦。不过醒来后,沈媚儿四下探去,只见整个屋子里空空如也,也不知怎么的,媚儿忽而有些想念打铁匠,她一刻也不想与他分开,她也还有些害怕,几乎没有多想,掀开被子,披着里衣,忍着浑身酸楚,她立马有些紧张的爬下了炕。“嘎吱——”此时,院子的大门此时被人从外头推开了。薛平山去的匆匆,回得匆匆。他几乎是驾着马一路快马奔腾赶回来的,归心似箭,不想,不过片刻功夫,一推开门,便见一道白色身影正在厨房门口探头探头,正在```寻他?她身上随意裹了件白色的里衣,是他的衣裳,衣服又大又长,松松垮垮的套在了她的身上,却压根遮不住什么。半隐半没的香肩,圆润细腻的胳膊,修长白皙的腿,那么白,白到有些晃眼。而细腻晶莹的皮肤上,一团一团的紫色印记清晰可见。那一团团的印记,像是在身上开出来的花,顷刻间毫无保留的绽放在了他的眼里。薛平山喉咙微咽。两日的快活日子,可以抵得过他半生的骄傲与快乐。只觉得如何都不够似的,永远不甘满足,随时随地,不知疲倦,他的目光又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幽深。不过,眼下是大白天,这里又是室内。她```她竟如此不知羞。薛平山微微缓了一口气,再次看去,这才后知后觉的留意到她此刻脚上没有穿鞋袜,正光着脚丫子,那双白皙细嫩的脚丫子正踩在了满是泥垢的院子里,沾了一脚的污垢。薛平山瞬间目光一直,又微微眯起了眼,不多时,只大步跨了过去。恰逢这时,厨房门口的人儿听到动静,只扶着门沿缓缓扭头看了过去。沈媚儿一偏头,便看到打铁匠大步朝着她这个方向迈了过来。清晨,日头大好。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和煦的晨阳倾洒在他高大的身影上。他背着光,阳光在他的侧脸,在他高挺的鼻尖来回佛动,衬托得整个人一身威武豪气。这个男人,虽不是曾经沈媚儿爱慕的白面小生模样,可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着,看着看着,这身英武之姿,竟也令人怦然心动。只觉得他举手投足间力量感满满,只觉得他整个人浑身的英武之气,是整个洛水镇任何人身上都没有的。一见到他,无论她多慌多怕,整个人都能瞬间安心下来。沈媚儿见到打铁匠,瞬间将小脸一瘪,随即,抓起身侧的衣裳便大步朝着打铁匠的方向跑了去。薛平山怕她着凉,又怕她咯到脚了,预备将她抱着送进屋的,不想,还没来及弯腰,一具柔软香糯的身影便主动朝着他扑了来。沈媚儿一把扑进了打铁匠的怀里,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上。薛平山怔了一下,立马弯腰接着她。媚儿直接双腿盘,着他的腰,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胳膊,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之际,她整个人就跟只小东西似的,瞬间挂在了他的身上。“你去哪里了。”沈媚儿双,腿紧紧勾着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冷不的委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