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头像好看。他盯着头像看了会儿,又去翻跟程尔的聊天记录。很少,一会儿就能翻到头。他习惯性将聊天记录截图,收进相册里。那天后来贺让骁是被吓醒的,门差点被从外踹开。贺建明在外面破口大骂,“野东西,你他妈锁着门做什么。”辱骂声伴随着又一脚踹,他的房门晃了几晃。贺让骁摸了把汗湿的额头,坐起身,屋外鸦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没醒透,思绪很散,恍惚地往枕头上看。是一场梦。重重的孤寂感堆在心口不散。很快这种孤寂感被烦躁占据。屋外酒瓶子摔碎,贺建明污言秽语地骂着贺让骁和他妈。紧接着又去踹他的奖杯柜。贺让骁摸起防身的棒球棍,恰巧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在接与不接取舍,盯着跳动的名字犹豫三秒钟,走到窗边抖开窗帘,按下接听键。下雨了,滴滴答答掉在窗台上。门外一声巨响,玻璃哗哗啦啦掉在地上发出声响。贺让骁握紧了棒球棍,脸色阴翳,手背青筋根根暴起。他在心里默数。少女呼吸贴在耳边,软而轻,她说:“贺让骁,下雨了你带伞了吗?”突然的,他想到了那次两个人同打一把伞,她表面怯生生其实很大胆地闯到他身边,随时在提醒他是有人愿意陪你的。“没。”嗓音很散。思绪一下软了下来,他丢下棒球棍,手往窗台一搭,静静瞧着外面。“你在哪里啊?”只要他说出地址,估计就算狂风暴雨,程尔也会来送伞。但他心有不甘,静了那么几秒,忽然很想知道,“你知道我什么人啊,要一直管我啊?”作者有话说:第37章光影昏沉, 雨越来越大,滴落在窗台弹起水雾。风里水汽充沛室内潮乎乎的。客厅里静悄悄,程尔趴在矮几上写题, 注意力有点散, 视线时不时移向房门。墙上的钟表走到了十点二十,贺让骁还没回来,她盯着门发愣,耳朵也没听见脚步声, 便低下头继续写题。半个小时前one找过她,她的钢琴比赛拿奖了,又在准备化学比赛, 还选好了留学的学校。程尔真诚为她高兴, 有这样一盏明灯牵引着,她也感觉到向上的了力量。one问起程尔喜欢的男生时,程尔思绪飘得没边了。傍晚那通电话,贺让骁的情绪明显不对, 有种攀岩人累了,想要撒手的自我放弃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 让她感觉触碰的到, 却抓不住。她有点急。贺让骁没回来,她怎么都写不进题,心思一个劲儿往外飘。既担心他不回来,又担心他遇到事儿, 毕竟他们这段时间树敌不少, 下午那通电话又太奇怪。当时她陪祁妙在书店买资料, 她就该去找他的。过后她发的消息一直没回复。正在她思绪散的厉害时, 祁妙打来的视频电话,程尔放下笔,按下接听同时往后靠在沙发上。“小耳朵,你快帮帮我。”祁妙站在镜头前,身后床上摆满漂亮裙子。“你帮我挑挑哪条裙子好看啊。”祁妙拎起两条比划。款式都不错,很适合祁妙,程尔帮她选了两套,托着腮听着祁妙抱怨上课只能穿校服丑死了之类的。程尔心不在焉地眨了眨眼。“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祁妙神神秘秘抖开两件裁剪过的短款校服。“妙妙,你也去改了吗?”祁妙说悄悄买了同款改了尺寸,她跟程尔一人一件,反而补课期间就算被黄彬发现他也不会说什么。程尔被她说的有点心动,手无意识地掐了下腰。女孩谁不爱美啊,更何况还有喜欢的人了,她早就动过想改的心思,只是一直不敢,祁妙的想法正中下怀。她出神之际,祁妙已经换上了短款校服,下面没穿粗胖的校裤,而是换了条格子裙。收腰的设计将细软的腰掐成一把,短款的上衣遮不住腰线,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漂亮又不会太张扬,比三班的女孩穿着还要好看。“你说林澈看到我穿这样,会喜欢吗?”祁妙背着手,在镜头前转了个圈。扬起的裙摆下双腿修长笔直,宛如漫画少女,程尔点头,“肯定喜欢的。”就是不知道贺让骁喜不喜欢她穿这样。祁妙满意地弯唇,又问程尔最近跟贺让骁有没有进展,“你们最近看起来好亲密啊。”程尔没敢说贺让骁住她家,回想他们的种种,又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很古怪,有些东西很模糊,有些又心照不宣。程尔趴在桌子上,脸枕着手臂静静看着屏幕,又走神了。祁妙:“小耳朵,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怎么啦?”程尔摇摇头,鼻尖埋进手臂,鼻尖有点酸,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思绪落不到实处,心事潮湿烦闷。祁妙叹了口气,安慰她:“学神这种男生好难搞定的哦,看着他跟谁都交好,其实未必真的能走进他心里。他这样的男生又酷又难以琢磨。”一句话就让程尔心酸难过的不行。十一点多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她几乎第一时间丢了下笔,起身朝着门口跑去,处于谨慎,两个人约定敲门的暗号是低沉的连续三下。对方敲了一声就停,她感到了紧张,手握着门把手,不自觉脑补对方冲破大门闯进来的场景。她抖了下。与此同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了,突兀的声音响起。门外的人来回走了两步,抬手又敲了下门,还是只有一声,她慌得快哭了。手机屏幕熄灭,屋内回归安静。程尔轻手轻脚挪去拿了手机,点开贺让骁的号码,手指悬在上面考虑要不要按下时。重新传来有节奏的连续的三声敲击。程尔顿了下,浑身紧绷的神经瞬间得到松懈,她握着门把手拉开门,看着贺让骁。贺让骁垂眸看着她,她的眼睛很亮,看他像看救星一样,充满了崇拜和依赖。贺让骁心一软,问她堵在门口做什么。程尔渐渐回神,问他回来有没有遇到可疑的人,刚有人敲了她家门。贺让骁推上门,又落下反锁,摘掉书包丢在边柜上,他没换鞋,人懒散地倚墙靠着,冲锋衣拉高了衣领,袖子更是护住了半个手背,整个人像是浸了水,潮湿又落寞。程尔没发觉,往他靠了半步,皱着眉问:“没有嘛?可是我明明听见敲门声。”下一秒,那个敲击声又响起。她僵硬的视线看向贺让骁,以及握着的拳头。“是这个吗?”他手指叩着柜子门。程尔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有人敲门,刚刚是贺让骁恶作剧吓唬她。贺让骁情绪肉眼可见的低,“知道了吗,我就是这么坏。”你还要管我吗?能管多久。月亮就该高悬在天上,跑来泥坑做什么。程尔定了几秒钟,流露出难过的情绪,眼睛里脸上都有。他往前,几乎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他近一步,她退一步,直到鞋尖抵着鞋尖才停下。门口光线昏沉,靠得近他的气息很重,混着一股潮湿的雨水味道。程尔下意识去摸他衣服有没有淋湿。“不怕?”他抬起手臂挡了下。程尔没反应过来。“我会对你做很坏的事情也不怕?”他低着头,眼神沉。身上那股冷感钻出来,混合着潮湿的气息,他整个人变得有点危险。“你不会。”贺让骁顿了几秒钟,忽然嗤笑声,喉结往下动,散的嗓音有些痞得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