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去跟林河凡禀报此事时，曲灵十分好奇，便亲自去王家问李青青。李青青正在整理医学资料，放下手上的活，在偏厅见曲灵，得知来意，问道：“曲姐姐，你嗅暗香皂的香味，是不是非常浓郁，比栀子花还香？”曲灵道：“是。我不喜欢这么浓郁的香味。可是外面那些人喜欢。”李青青缓缓道：“我们的花容皂用的主材料是大米，大米人人都能吃，都不会过敏。冯富贵制的暗香皂的主材料并不是栀子花，而是铅粉等物。”曲灵懂医术，她的师父曾经教她怎么制作脂粉。蹙眉道：“如今各店铺里卖的脂粉里面一直含有铅粉。”古人所用涂在脸上的香粉大部分放有铅粉。古人为了美也是很拼。有句成语：洗净铅华。这个铅就是古人化妆用的粉。我们叫它白铅粉。（以上两段摘自网络）李青青解释道：“那些脂粉里面放的铅粉量小。暗香皂里面的铅粉量过高，还有其他的有害物质。你想，冯富贵要制出无数香型类似栀子花香型的暗香皂，而我们南唐国的栀子花的产量有限，那他只能用别的东西调配出香味。”曲灵很感兴趣的问道：“别的东西是什么？”“对人的身体有害的物质。口说无凭。”李青青叫李春梅取来暗香皂等物后，在曲灵面前用暗香皂做了几个小实验，把曲灵看得眼睛都直了。曲灵惊喜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实验。这真是太有意思。难道那么多人喜欢听你讲的医术课。我要是早些认识你，我就跟你学医术。”李青青摇头笑道：“别。你还是好好当你的监察队长。”原以为要过些天才能应验，没想到只过了三天，暗香皂就出事了。有一个湘城书院的杨秀才，今年二十五岁，在参加科考的前一天用了他媳妇买的暗香皂洁面，结果，一夜之间，满脸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疙瘩比痱子小，比疱疹大，有些痒，还烧热。杨秀才一大早是被脸上疙瘩，痒痒醒的，迷糊中以为是蚊子，转念一想，不对，现在刚春天，还没有蚊子呢，爬起来一照铜镜，被自己的脸吓得尖叫，气得差点把铜镜砸了。他媳妇下床看他的脸，也是吓坏了。杨秀才想了一会儿，就想到了暗香皂，怒道：“我平时用皂荚粉洗头发，皂夹粉的水流到脸上，脸都好好的，只有昨晚我用了暗香皂，就是暗香皂，这暗香皂是用毒药做的，有毒！”他媳妇自责无比。时间紧迫，杨秀才只骂了媳妇几句，就匆匆赶赴考场。考场的官兵见杨秀才满脸生着疹子一样的疙瘩，不敢让他进考场，请来考场的两位医官给杨秀才检查。两位医官来自太医院，都是名医，一个擅长治伤寒、腹泻，一个擅长治昏厥，都治不了脸上出疹子的病。主考官得知此事，体恤杨秀才寒窗苦读不容易，便给杨秀才单独设立考场，让他一个人在远离众位考生的地方考试。只是这样做，引起众位考生不满。“谁知道他生的是不是疫病？”“为何给他搞特例？”“他得的是花柳病吧？”“这样的人岂配考举人？”众位考生的挖苦、嘲讽传到杨秀才耳朵里，令他羞愤无比。杨秀才脸上的红疙瘩又痒又烧热，他恨不得把脸上的肌肤给撕了！这种情况下，杨秀才自然没有发挥考好，甚至连平素的一半水平都没有。杨秀才离开考场后的第二天就去湘城衙门把卖暗香皂的铺子告了。这家铺子的东家不是冯富贵。东家是从冯富贵手里买的暗香皂。所以东家在大堂上把冯富贵供出来。冯富贵听到被人告的第一反应觉得有人眼红他要整他，压根没想到暗香皂有问题。冯富贵带着管家上衙门应诉，跟杨秀才道：“我家以前有个奴仆，一到春天，脸上就起很多的包。你家附近可有柳树？你脸上的包兴许是柳絮弄的。”杨秀才的家门口是有柳树，但是他长这么大，从未因为柳絮闹的脸上生包。杨秀才的同窗及奴仆都可以证明此事。冯富贵一边在堂上拖延时间，一边派人去暗中查杨秀才，看看杨秀才是受了谁的指使要整他？这件案子还没审出结果，冯富贵又被人告了。这回是湘城飘月楼的三个姑娘。原来，飘仙楼的老鸨购买了二十块暗香皂，送给楼里还未接过客人的姑娘用。这些姑娘用了后，发现能迅速令肌肤变白，特别喜欢，哪知，刚用了三天，有三个姑娘的脸就跟火烧过一样，脸颊红肿发热，还有痛感。第595章 印刷作坊老鸨一看三个姑娘的脸跟毁容一样，气得要死。飘月楼不是一般的青楼，是有背景的。老鸨带着三个姑娘及五个龟奴去卖暗香皂的铺子大闹一场，要求赔偿三百两银子。这家铺子的东家也不是冯富贵。东家还觉得自己冤的很，一个铜钱都不出，还让飘月楼赔偿砸坏的物品。这下火上浇油，老鸨不是没上过衙门告状，见私了不行，就跑到湘城衙门告状！告冯富贵的人就变成了杨秀才、飘月楼的老鸨及三个姑娘！衙门刚立案的当天，湘城就有人谣传。“暗香皂不知道放了什么阴物，专门毁人的容貌！”“阴物是什么？”“这你都知道？听着，尸体的水、死猫的爪子……”“啊，好可怕，我不要听！你快别说了！”“我就说暗香皂这么香，却这么便宜，肯定有问题，原来放了阴物。”“听说卖暗香皂的冯老爷有个妾的娘家人都做赶尸买卖。”“天，竟然是赶尸！”“听说冯老爷以前买卖不好，直到纳了这个妾，就开始走大运发大财。他家的邻居说他家养小鬼。”谣言越传越玄乎。等传到冯富贵耳朵里时，外面的说书人已经把他家里的事编成段子说书，许多人都知道了。冯富贵纳了六个妾，其中一个年青的妾，娘家是卖棺材、纸人，根本不是赶尸。冯家压根没养过鬼。冯富贵气得大骂，“什么赶尸？简直是放屁！谁在背后害我，谁就不得好死？”冯富贵怀疑放谣言中伤他的人来自湘皂作坊。但是他想错了，监察队由暗转明，小林不会做这样的事，林河凡、李青青更不会。这件事是飘月楼的老鸨做的。飘月楼每年都有姑娘不想接客被毒打后自尽身亡，她们在死之前最恨的人就是老鸨，都会诅咒老鸨。老鸨恶事做多了，害怕这些姑娘到了地府变成厉鬼找她报仇，就隔上一段时间找大师驱鬼。这么着，老鸨就从这些大师的嘴里听说了养小鬼、尸水什么的。老鸨恼怒冯富贵毁了三个姑娘的容，还不赔偿，就编出谣言让姑娘们给客人说。谣言就是这么传开的。老鸨这招非常阴毒。买了暗香皂的人都不敢使用暗香皂。短短两天，湘城的人都不敢买暗香皂，暗香皂的销量一下子暴跌。又过了两天，赵秀才脸上的包都开始流黄水了，他跑到皇宫门前跪下磕头，求见摄政王吴应海，要吴应海为他主持公道。吴应海最是重视读者人，立即派御林军抄了冯富贵的作坊，作坊的几位师傅没等御林军逼供就全招供了。原来，几位师傅研制出暗香皂后，冯富贵觉得不够香、不够白，让他们多加铅等物质。几位师傅都说暗香皂加多了铅什么的，可能个别人用了会不好。冯富贵就问：“怎么不好法，会死人吗？”几位师傅回答：“肯定不会死人。”冯富贵只想着赚钱，道：“只要不死人，那怕什么，大胆放心的弄就是了。”几位师傅就按着冯富贵的要求制作暗香皂。没想到赵秀才、醉月楼的三个姑娘运气不好，刚用暗香皂就脸上生包。御林军从作坊里面抄出大量的铅粉，竟然还有砒霜！要知道砒霜是毒药，一点点就能毒死人。暗香皂里面竟然放有砒霜！虽然量极少，但是那也放了。幸亏赵秀才、醉月楼的三个姑娘一用脸上就起包有反应，让湘城的人都警觉起来没敢再用，不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暗香皂放了有毒的砒霜！冯富贵被判斩立决，作坊被抄，财产没收充公，家人均贬为官奴。朝廷从冯家的财产取出两千两赔偿赵秀才、三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