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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1 / 1)

简青竹听到外面人声马声嘶吼,急急抱起庆王,便要朝外奔去。傩诗云要来捉她,简青竹抱着庆王,哪里是她的对手,眼前银光一闪,那刀刃已在眼前,正千钧一发之时,刀柄忽被一枚飞来的铁箭射偏。傩诗云短刀落地,回身望去,见到了李权。简青竹认出了他,又惊又喜道:“李小将军!”李权身后的军士扑将而去,与屋中护卫刀刃相见。李权快步拉过简青竹,简青竹手中抱着的庆王此时也像被晃醒了。他揉揉眼,只问:“这是哪里?”李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转而对简青竹道:“简医官随某来。”掐在此时,身后忽而扑来一人,手持兵刃,简青竹惊叫道:“小心!”李权旋即回身,以长剑挡过,他捉住简青竹的手臂,再不耽误,往外疾退。直到坐上马车,简青竹惊魂甫定,她先查看了一遍庆王,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才转而问李权,“李小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又问,“你为何来了,南越是不是败了?”李权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动静后,答得简练:“陛下要见你。”简青竹脸色立刻煞白,她怀中的李佑廉却憨憨傻傻地笑了起来,说了一声:“大哥哥。”第98章大胜南越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池州府, 周妙听闻后,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剧情诚不欺我。可等待的这月余来,她心中还是忐忐忑忑了许久, 好几个夜晚都辗转难眠。因为剧情的变动实在太多了,庆王没有死而简青竹也并不全然信赖李佑白,她思来想去,始终放不下心来。眼下总算收到大捷的消息, 周妙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回了原处。留守池州大营里的兵卒也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下来, 前段时日笼罩在头顶的阴云一扫而空。鸣鼓声高扬, 人人脸上有了一点笑模样。周妙得了空,便打算出一趟大营购置冬衣。初冬就要来了,她带来的衣物不多, 全无御冬的厚衣服, 加之这段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不得不出门买些新衣。仆妇是保镖,几乎不离她左右, 可不是帮她买衣服的那种角色,并且, 周妙也想出大营看看,来了这么久,除了屋舍内外这一亩三分地, 她哪里都没去过。仆妇听后, 沉默了一阵, 最后见她真是衣衫单薄, 才和她一起出了大营。战事已决, 池州府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常牧之是个称职的知州, 即便遇到战事, 秋收也没耽误。衙门照常,一切如旧。城中偶有流民,周妙也不能多逛,找了城里一间热闹的成衣店,打算买两件冬衣便回。她在店里,发现了新制的裘衣,一摸上去,又软又暖,做工委实不错。她心想,如今人远在池州,什么宫中规制,都可暂且抛在脑后,眼下备下一些御寒的冬衣最为要紧。周妙给自己买了冬衣,还顺便买了一件身量明显更长的黑裘。黑裘触手毛绒绒,暖呼呼,虽然全无修饰,可是皮毛自是好皮毛。周妙忍痛摸出了腰包,本不富裕的她更如雪上加霜。哎,算了。周妙咬牙结了账。自成衣铺出来,周妙径自上了牛车。“周姑娘。”却听车外有人唤她。其中一个仆妇撩帘查看,道:“是常大人。”常牧之?周妙吃了一惊,她可没少听说近来出尽风头的常知州。她探头去瞧,笑眯眯道:“常大人。”常牧之微微躬身一揖,脸上露出浅笑道:“周姑娘一直在大营中,不知可好?大捷已报,归期亦不远了?”常牧之毕竟做了知州,周妙身在池州,想来也不会瞒他。周妙笑了笑,客套道:“南越初定,想来往后池州便要全权仰仗常大人。”“不敢当。”常牧之低眉道。他今日身上未着官服,只是寻常士子打扮,可是他竟然叫住了她,周妙觉得常牧之不只寒暄这么简单。她于是问道:“常大人是有什么事么?”常牧之笑了一声,抬眼道:“不晓得周姑娘是否听说了?李小将军在拓城找到了青竹,不日将要折返池州府。”“真的?”听得周妙情不自禁地倾身往前。这倒真没听说过,说起来,自大军离营后,她确实没听说过关于李权的任何消息。常牧之面上微怔,仿佛没料到她竟真不知情。可他旋即恢复了神色,颔首道:“据说确实如此,过几日周姑娘兴许在营中就能见到青竹。”周妙登时反应过来,常牧之的意思大概是在替简青竹暗暗说情。她私逃太医院是罪,携庆王而逃更是大罪。李佑白还不晓得究竟会如何处置二人。但即便常牧之不说,若有可能,周妙也会尽力为简青竹求情。“我晓得了,多谢常大人。”常牧之摇摇头,却道:“多谢周姑娘才是。”回到大营里,周妙先将裘衣晒到院子里,吹了大半天风,才抱回了屋中。将将坐定,她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先前常牧之说的话。哎。简青竹最好的结局便是好好活着,倘若庆王亦安然无恙,她再也带不走了。李佑白不会放任庆王流落在外,一个小孩儿,最是容易被人利用,当然放在身边最好。哪怕不在宫里,京城里有的是宅院安置他。若是简青竹愿意,兴许她也可以留在京城,照料庆王。但是,庆王的身世是皇门大忌,简青竹和庆王大概此后大半生都要活在李佑白的眼皮底下。简青竹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么?她尚可继续做医官,但是庆王真的会甘心这样的生活么?周妙想得不禁连连叹气。三日过后,周妙果然见到了简青竹。简青竹人到了大营,跟着周妙的两个仆妇并没有瞒着周妙。简青竹被安置进了一间营帐,帐门口守着两个士兵,周妙掀帘而入,独独看见简青竹,庆王却不在帐中。乍见周妙,简青竹先是一愣,继而扑簌簌地落下了眼泪。“周姐姐。”简青竹瘦多了,脸上的颧骨微耸。周妙忙给她递了手帕,劝道:“莫哭了,路上受苦了么?”简青竹摇摇头,复又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问:“周姐姐,我这一回是不是没救了。”周妙哭笑不得,哄她道:“倒也未必。”简青竹用手绢抹了好一会儿眼泪,才止住了哭。周妙默了默,问:“庆王呢?他还病着么?”简青竹点点头,答道:“时好时坏,可是似乎能认出人来了。”周妙望着简青竹红通通的眼,问道:“他真的病了么?”简青竹面上一怔,仿佛又要哭了。“他是真的病了。”周妙闻言,心中稍定,又劝了简青竹一会儿。她并没有停留太久,日落后,便从营帐走了出来。晚风吹过,冷得她一抖,不禁加快了脚步朝屋舍而去。此刻的大营静悄悄的,偶尔有马蹄几声。归营的大部尚有几日才到,周妙抬头看了看无云的天空,星月相照,料想明日也是一个无雨的好天。她推开屋舍的门,却见桌上一灯如豆,灯烛不知何时已经亮了,她出门时,天还亮着,她犹记得自己彼时并未点灯。周妙心头突突一跳,似有所感,不由地放轻了脚步。藤编的屏风后虚影轻晃,宛如桌上将才摇曳的火苗,轻飘飘一荡。周妙眼前忽如风过,一道身影转了出来,她只觉腰上一紧,天旋地转,二人齐齐倒在了木榻上。他的左手掌拢着她的后脑勺,顺势扯落了她发间的木簪。李佑白身上的黑氅松松垮垮地系着,身躯温热,飘散着一股澡豆的清香,他的乌发系在脑后,眼中含笑,道:“周姑娘,诸事繁忙,戌时才返。”周妙只觉热气自脚底窜到了头顶,她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没好气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先说一声,我也提前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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