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丝蕴来了兴趣,“尊敬,何来的尊敬?”刘学凯跟沈适是兄弟,说话做事都是这个样的,就连吹捧人,也都是不打草稿的。“你看,我为了网络的问题发愁了好几天,没想到你几个电话就帮着解决了,现在逐渐步入正轨,我能不尊敬你嘛……”沈丝蕴还没给反应,吴雾便扑哧笑了。这里面的事情吴雾都清楚,自然知道沈丝蕴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不过是打了几天牌,就新交了李曼这个朋友,恰好刘学凯这边就用上了。哪有刘学凯嘴里那么神。沈丝蕴听到这声笑,转过去头,嫌弃的看了吴雾一眼。吴雾收到警告,赶紧清了清嗓子,低下头继续沏茶,沏好茶第一个送到沈丝蕴面前。工作谈好,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沈丝蕴泯了一口茶,就对刘学凯说:“那现在先这样。”刘学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端起来杯子里的茶喝完,拿上车钥匙离开。等刘学凯下了楼,沈丝蕴才把茶杯一放,抱起手臂,转过身端详吴雾。吴雾被看的很不自在,讪笑:“大小姐,您这么看我干什么,怎么了?”沈丝蕴挑眉,“在我合伙人面前,拆我台?”吴雾赶紧摇头,“不敢不敢。”沈丝蕴不再跟她计较,视线往外眺望,恰好看到刘学凯出门,拉开车门上了车。她目光有些飘渺,不过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是我的第一次尝试,要么不做,既然选择做,就一定要做好。”“这么大决心?”“是啊,”等刘学凯走了,沈丝蕴收回视线,端起来茶慢悠悠浅饮一口,“谁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得关上的是窗,打开的是门,我才甘心。”她说罢,丢下吴雾独自去卫生间。出去的时候恰逢这里的服务员进来询问,问她们二人要不要留下来用午餐,后厨已经备好菜。吴雾询问沈丝蕴的意思,沈丝蕴只丢下一句“你做主”便出了门。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听到楼下说笑,沈丝蕴路过楼梯,侧头望了一眼。谁知遇到程深之。她只一个探头,就被这里的美女老板瞧见,立马扬起笑脸,问沈丝蕴有什么需要。这位女老板,跟姐姐沈丝云有的一拼,举止优雅,谈吐又漂亮,小腰细的好似只有一掌宽。刚才沈丝蕴刚进来的时候,就问了吴雾一个问题。“她腰细,还是我腰细。”吴雾很会安慰人,回答说:“当然是你腰细,她吃草吃成沙拉精,还得提着一口气才能赶上你。”女老板这么一说话不当紧,引得了楼下程深之的注意。他就坐在茶社一进门的第一张桌子,和两个政界的朋友在聊东西。女老板说话的时候,他手臂正搭在木制软椅的椅臂上,穿了件简单的黑色体恤衫,坐在茶艺师正对面,面前热茶氤氲,散发着香气。而茶艺师,正是女老板。女老板很少亲自沏茶,除非是关系甚好,彼此相熟的朋友。看到沈丝蕴时,程深之怔了那么几秒,手臂从椅子扶手上拿下。这个动作让很会察言观色的女老板注意到,捏着茶勺,笑问程深之,“你们认识?”程深之抿了下唇,没有说话。也怪沈丝蕴以前不喜欢交际,深居简出的,这都要离婚了,除了他几个发小和程家的亲戚,都没几个人记得程太太现在长什么样子。沈丝蕴嘴角抿了一抹笑,信口胡诌:“没事,找不到房间了,记性不好。”女老板赶紧回头喊人,“小雅。”被叫“小雅”的年轻女孩子忙答应一声,上楼朝沈丝蕴走过来,手一伸,“这边。”给沈丝蕴带路。程深之耷拉下眼皮子,没说什么,身边两个政客谈了什么,他也没心思再听。借着出去抽烟的空,才问女老板润润:“她经常来这边喝茶?”润润想了一会儿,才知道说的是谁,低头笑笑,“程老板不会看上了吧。”程深之轻笑了一声,“看上又怎么样?”“您可是有家室的人,说不定对方也有家室。”程深之故意说:“我就喜欢有家室的,良家妇女。”润润叹口气,“那我可就没机会了,我没结婚,还不是妇女。”程深之抽了一口烟,低头哼笑,没接这个话茬。润润看他一脸认真,才说:“她是第二次来我的店,每次来都买大几千的茶,出手跟您差不多,都挺大方。”程深之心想,是得差不多,毕竟是一家的。润润见他不说话,眼角余光打量过去。“好歹也是我的一个大客户,程老板可别给我搅和黄了。”程深之听罢便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拧眉,“我像这么不正经的人?”润润抿嘴,“主要以前不正经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对您的印象。”程深之今天心情尚可,只看她一眼,也没有反驳,他抬手把香烟熄灭。回身往身后沈丝蕴定茶室的方向扫了一眼,垂下眼眸想了想。“以后帮我留意着,她来这边喝茶,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做什么?”程深之扬眉,“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润润说:“我这可是正经地方。”程深之反问:“我说不正经的话了?”他说完抛下润润就走。润润听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也不敢继续强调什么,跟在后面一起回去。倒茶的功夫,也想清楚了很多,开门做生意嘛,不能得罪人,尤其是不能得罪本市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里面,就包括程深之。她很上道,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给程深之倒了一杯茶,笑吟吟说:“程老板。”程深之掀起眼皮子。只听她说:“我这边刚进了几盒2014年的普秀老生茶,御贡纯品,还有一盒上好的云南七子饼茶,给你个特惠团购价?”“我今天不是刚买了?”“那个买来自己喝,这个买来送人?”第34章 春天程深之没想到润润这么会做生意, 明知道自己被宰,还是欣然答应了。晚上孙尚德约他喝酒,说是喝酒, 其实程深之明白其中的缘故。前几日几个发小在一起喝酒, 他酒后多说了几句, 孙尚德知道他目前手中有个好项目在融资, 这才这么殷勤。吃饭地点选在水阁街,程深之拎着几盒茶叶前往。茶叶留着也是留着, 家里并不缺这种东西,都是人情往来别人送的礼。索性做个人情,把东西递给孙尚德,话说的滴水不漏——“今天去润佳茶社喝茶,瞧见几款好茶叶,想着你,就给你带了几盒。”孙尚德接过去, 打开一闻,立马就笑了, “还是你好, 什么事都想着我。”程深之要笑不笑的看他一眼, 没说什么。今天再见程深之,比那天喝酒气色好了不少,孙尚德以为他和沈丝蕴的事情解决了。身子往椅背上一摊,笑说:“我就说吧,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等感性的劲儿过去,自然而然就好了。”程深之瞥他一眼。孙尚德见程深之这个反应不太对劲,忍不住凑近, “还没哄好?”程深之反问:“你觉得我是会哄人的那种人?”只这句话,孙尚德就知道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把菜单推给男人,一本正经的指点。“不会哄人不要紧,可以学。”“你没听过一句话,happy wife,happy life?”程深之敛眉,“被□□的不错,平常小看弟妹了。”孙尚德只笑了笑,也不解释。孙尚德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在这一点上,程深之自愧不如。骄傲如程深之,一向不会向别人请教男女感情的问题,这一次却动了念头。盯着孙尚德沉默地看了许久,清清嗓子,才不情不愿的问:“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办?答应她离婚?”孙尚德赶紧摆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