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振业转头一看,立刻说:“快去穿件外套,冷!”尤静又跑进房间,随便披了一件外套,跑到姜爱兰和尤振业中间,赶紧问:“爸妈,蒋阿姨和陆叔叔他们离婚了?”姜爱兰答:“是啊。”“离掉了?”“对啊。”“那以后蒋阿姨和陆北尧就可以在外面生活了?”“说什么呢,陆北尧判给他爸了。”尤静一愣,问:“为什么判给他爸?”明明陆北尧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和蒋阿姨一起离开陆继生的,怎么判给陆继生了呢?姜爱兰叹息一声说:“你蒋阿姨没有争取呗。”尤振业纠正说:“不是没有争取,是蒋梅雅根本就不打算带着陆北尧走,在法庭上就说自己经济能力有限,所以陆北尧就判给陆继生了。”尤静瞬间感到一阵心疼,眼睛也跟着酸酸的,蒋阿姨、蒋阿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陆北尧,她忽然明白后来陆北尧为什么一变再变,变得那样的冷酷无情。被亲人辜负践踏的真情,谁还想拥有呢?尤静立刻转身朝房间跑。尤振业疑惑地问:“静静,怎么了?”第25章尤静这时候已经“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尤振业惊讶地看向姜爱兰,问:“静静怎么了?”姜爱兰回答:“我也不知道。”“又去睡觉了吗?”“不是吧。”话刚落音,尤静房门突然又被打开,尤静穿戴整齐地出来,而后直直地朝玄关走。尤振业立刻喊:“静静!”尤静低头换鞋。“你去哪儿?”“我出去一下。”“去哪儿玩?”“去看雪。”“可是外面很冷。”“没事儿,我穿的厚。”“带上伞啊。”“雪已经停了,不用带了。”“那喊着惠惠一起啊。”尤静胡乱地应一声,已经换好鞋,立刻跑了出去。尤振业不疑有他。姜爱兰转头问:“静静不会是去找陆北尧吧?”“怎么可能?一般人都怕陆北尧吧,咱闺女胆子那么小,肯定更怕了。”尤振业直接否定了姜爱兰的说法,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又说:“再说了,陆北尧这时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呢。”姜爱兰问:“你怎么知道陆北尧跑了?”“那孩子心思虽然深,可是看得出来,他对妈妈还是有一点感情的,这次也是全力帮着妈妈离婚,想着和妈妈一起走的,谁知道妈妈根本没打算要他,换谁谁受得了,何况是亲妈这么做。”“对,老公你说的对。”“那是!”姜爱兰和尤振业这边在家里讨论着,那边尤静已经跑下楼,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北尧,梦里的陆北尧,现实中的陆北尧,每一个都让她极其心疼。现在他在哪儿?是不是特别的难过?是不是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是不是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她踩着积雪,疾步来到十一栋前,再次抓起一把雪,朝三楼砸,砸的雪花粉碎落在她的脸上,楼上的窗子还是丝毫不动。她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跑到三楼,拍陆家的房门,拍了许久,终于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陆继生黑着的脸。一向温和迎人的陆继生,第一次这样,尤静心里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自镇定,问:“陆叔叔,陆北尧在吗?”“不在!”“去哪儿了?”“谁知道死哪儿去了。”说完,陆继生“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上。尤静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后转身朝楼下跑,跑出南国花园小区,跑到公交车站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飞快地跑上一辆公交车。十五分钟后,公交车在步行街附近停下,她直接跑向网吧,询问网吧前台,可是都没有人见过陆北尧,也不知道陆北尧住在哪里,也联系不上陆北尧。她突然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再关心他一点,现在连陆北尧前段时间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她绕着网吧到处找,又跑到一中附近,还是没有找陆北尧,这时候雪又下起来了,她心里着急的不行,她无法想象陆北尧这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孤单无助,她急的快要哭了,她还是没有找到陆北尧。她再次回到南国花园小区,来到十一栋三零二,询问陆继生,陆继生仍然态度不好地说:“不知道!”尤静心里冒火,不由得大声说:“你是他爸爸啊,他去哪儿了,你不应该关心一下吗?”“我关心他,谁关心我!”陆继生“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尤静站在原地,眼睛一酸,眼泪落下来了,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她以为是陆北尧,回头的同时立刻喊:“陆北尧!”结果来人好像是楼上的人,她尴尬地低下头,而后跑下楼。这时候雪又下了。她抬头望着天空,成片片的雪花纷纷落下来,她还是找不到陆北尧。还是找不到。她站在小区路上站了很久,直到尤振业的声音传来。“静静!”尤静看过去喊:“爸。”“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回家了,吃饭了。”“……”尤振业撑着伞走过来,问:“怎么还站在这儿,走,跟爸回家。”尤静怕爸爸发现她的异样,问:“爸,饭是你做的,还是妈妈做的?”“爸做的,喜欢吃吗?”“喜欢。”“那赶紧回去吃。”“好。”晚饭之后,雪又下起来了,天也渐渐暗下来,尤静坐在被窝里发呆,她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陆北尧,她知道按照上辈子的事情发展来说,陆北尧一定会好好的。可是陆北尧的心呢?她还是担心,晚上睡觉也睡不好,再一次做梦,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上辈子的事儿,她躺在病床上,陆北尧坐在旁边,一脸的冷漠。她气若游丝地说:“陆北尧,谢谢你,可是我……”陆北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将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陆北尧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事情,突然起身,俯到她耳边,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地说:“记住,你欠我一辈子。”接着她没了气息。可是陆北尧却没有起身,良久之后,轻轻地唤一声:“尤静。”她自然回答不了。可是陆北尧却还在唤:“尤静。”“尤静,“尤静,“尤静。”……接着病房内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声音很小,却蕴着极度的痛苦一般,让人听一声便觉得心痛。突然画面一转,陆北尧穿戴整齐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跪着的是赵朋宇。赵朋宇不停地向陆北尧磕头:“陆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我没用。”陆北尧声音轻飘飘的阴森:“去求她吧。”“谁?”“你说谁?”陆北尧轻轻地转动手中的枪,对着赵朋宇额头说:“伤了她,你该死。她死了,你该死一万次。”赵朋宇浑身颤抖的厉害,说:“杀了我,你是犯法。”陆北尧扬唇,扬起一道阴恻恻的笑容:“我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做的哪件是不是犯法的?”赵朋宇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