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深起身看了眼镜子,男人穿戴整齐,全身上下都是那么的尊贵迷人,除了那条……有点乱糟糟的领带。“确实有点难看。”霍时深点评。顾南娇的脸立刻囧了,“都说我不会系了,要不拿下来让佣人重新帮你系吧。”她说着就要过去把领带拿下来,可是男人躲开了,笑吟吟地看着她,“不用,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行,会被人笑的。”她坚持要解领带。男人扶着她的腰,“就这样吧,没时间了。”顾南娇动作一顿,退了下来,“好。”霍时深这一走,就是一个晚上。顾南娇第二天醒来,也没见到他,她换上衣服走去外面,整个霍宅静悄悄的。顾南娇叫来一个佣人问话,“婆婆人呢?”“夫人去鹭山散心了,今早出发的,三四天后才会回来。”佣人恭敬回答。散心?婆婆怎么无缘无故去散心?顾南娇觉得这事有点怪,就打电话给婆婆,结果无人接听。她想打电话问霍时深,又不敢打扰,万一老爷子在跟他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到这,她还是先去学校了。下午宁七夕给她打电话,“娇娇,第二家工厂已经准备好材料了,你约上白先生过去检验吧。”“行。”心事再多,事业上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她下午正好没课,就打电话给白津墨。两人约在工厂门口见面。检验产品的时候,顾南娇一直心不在焉,霍时深问她:“顾小姐,你有心事?”她回过神来,摇摇头,“没呢。”“那跟你说话怎么没反应?”“啊?你刚才说什么?”她坐正身子,让自己强打精神来。白津墨笑笑,“我刚才说,这些产品没问题。”他把产品成分表放下。“那就好。”顾南娇笑,看了眼天色,天又黑了。她又看了眼手机,一整天都没有电话。两人从工厂的办公室里下来,过道上有工人在修玻璃,顾南娇只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到头顶那两个师傅拿不稳手里的玻璃。“当心!”头顶有人在喊。顾南娇猛地抬眸,一片玻璃砸下来,她脸色煞白,就被人推开了。“砰——!”耳边一声巨响。顾南娇回过神来,愣愣回头,就见白津墨躺在一地碎玻璃中,满地鲜血……刚才,是他推开了她……他是为了救她才被这块玻璃砸中的!“白……白津墨……”顾南娇的嗓音在颤抖,睫毛也在颤抖。白津墨已经失去意识,细小的玻璃扎在他脸上,衬衣上,满满当当,哪儿都是……看着格外的吓人。顾南娇更咽着嗓子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救护车很快到来,将白津墨抬上了车。顾南娇跟着一起上去,医生让她联系家属,顾南娇愣了愣,白津墨的家属?去哪里找?她从白津墨兜里找到手机,划开,幸好没有密码锁,她不知道怎么找他的家人,只好从通讯录里找起。通讯录里有一个名字叫白祁墨,名字跟白津墨特别像,应该是他的亲人。顾南娇迅速把电话打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喂。”彼端的声音听着阴沉沉的,很是不悦。顾南娇没有多想,直接问他,“请问,你是白津墨的家人吗?”听到对方不是白津墨,白祁墨挑眉说:“我是他亲哥,怎么了?”原来是他亲哥,那就好办了。顾南娇把在工厂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医院需要亲属签字,你能过来一趟吗?”“行吧。”白祁墨听到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便没有拒绝,他昨天才回国,今天就碰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倒霉。顾南娇坐在医院过道上等着,期间,关含芝打来了电话。顾南娇立刻接起,“妈,你怎么忽然去鹭山了?”“几个老姐妹约我,就过来散散心。”关含芝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顾南娇敏锐地察觉到了,“妈,你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对劲?”“哪不对劲了?还不是路走多了,有点累,对了,家里的一切都还好吧?”“没什么事。”顾南娇不想婆婆担心,就没说老爷子的事。关含芝说:“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的玩了,你们都别太惦记我,妈很好,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带礼物啊……”“好吧。”挂了电话,白祁墨就来了。顾南娇看见他,简直傻眼,他跟白津墨长得一模一样,这两人,是双胞胎!可气质完全不同。白津墨是温润尔雅的,而这个男人的气质相当阴柔。白祁墨看见顾南娇,不知怎的,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强行扯过顾南娇,手就伸到她耳后去。顾南娇被他制住,整个人都懵了,“白祁墨先生,白津墨先生现在正在手术室里,医生需要你签字。”白祁墨根本没听她说话,手指摸到她耳后一块突起的胎记,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阴沉沉的戾气。顾南娇浑身一僵。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她急得又喊了一声,“白祁墨先生?”白祁墨这才回过神来,阴沉的双目望着她,许久,笑了一下,“你是津墨什么人?”“我们是合作伙伴。”顾南娇有些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实话实说。“只是合作伙伴?”男人好似不信。顾南娇点头,“是的。”男人这才没说什么,走去手术室门口签字。但签完他就走了。顾南娇想喊他,却被他恶狠狠瞪了一眼,吓得定住了脚步。顾南娇皱眉。这人怎么这样啊?白津墨是他亲弟弟啊,怎么签完名字就走了?完全不把白津墨的生命当回事。不像是兄弟,倒像是仇人。没人看护白津墨,顾南娇只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估计今晚她都要在医院陪着白津墨。所幸妹妹也在这间医院里,她打电话给林瑶,告诉她她今晚没法过去,但有事可以随时找她。然后又点开了霍时深的电话,一整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有。她有点坐不住了,主动给霍时深打了电话,可接电话的,竟然是徐卿儿,“喂,是娇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