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啥电影能挑着看。
阮文看着去那边买零食的男青年,目光落在汪萍身上。
“看我干什么,我家老爷子给介绍的,我还能推脱掉?”
虽说家里如今有?老四帮忙分担火力,但?汪萍还是成为了汪家的老大难。
也亏得大哥二哥他们都不在家,不然一家人绕着她一个单身女青年,那日子才叫一个没法过呢。
阮文还想要问一句,但?那男青年已经抱着零食回了来。
有?瓜子花生山楂球和炒板栗,买的倒是很齐全。
阮文冲着人笑了笑,检票进去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阮文一转头发现后排是汪萍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男青年不见了踪迹。
“看到一半肚子疼,回去了。”
阮文:“……他也是被迫的?”
“差不多吧。”汪萍耸了耸肩,她觉得这里的花生吃着倒是不错,香而不腻,忍不住又去买了一包。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姑今天还要我给罗嘉鸣介绍对象呢。”
汪萍吃花生比较豪放,属于那种直接上牙咬的那种。
她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你该介绍介绍,不用管我。”
这是在赌气?
阮文觉得这俩人肯定闹了什么矛盾,她不是那种居委会主任,最喜欢管家长里短的事情。
可……
“对了,祝福福快生了。”汪萍忽然间一句,这让阮文恍惚了下?,“是吗?”
那可是林家的金孙呢。
她笑的时候有?些刻薄,这让汪萍舔了舔舌头,继续吃花生。
“你说,祝福福身边那个宋大师到底什么来头?”
汪萍倒也是去查了,但?没能查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罗嘉鸣一查就能查出来,你怎么没让他去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拜托他?”
阮文震惊了下?,“你们就因为这……”
“也不是。”汪萍吃了颗坏花生,她呸呸了好几口,觉得嘴里还都是苦味。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合适。”汪萍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风轻云淡,“早点散了也挺好,省得再耽误他。”
“他不适合你。”阮文嘟囔了一句。
汪萍拿得起放得下?
,很好。
不好的是罗嘉鸣,犹犹豫豫的没完没了了。
“回头我让我姑把他赶走。”
汪萍难得看到阮文这般小孩子脾气,“不至于,他跟家里头一直不和,有?个地方住也不容易,你就别把他赶到大街上睡桥洞了,还不够丢人的。”
看着汪萍在那里剥起了花生,阮文无声的叹了口气。
哪怕是再怎么风轻云淡,实际上都还放不下?,不是吗?
不然罗嘉鸣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阮文回去的时候倒也巧,正好遇到了罗嘉鸣。
汪萍看到他人倒是挺平静,还冲着人笑了笑。
“行了,要是不着急走,明天有?空就来家里吃个饭,我家老爷子一直念叨着要去找你们,你要是再不去看他,我这日子是真没办法过了。”
罗嘉鸣看着站在那里的汪萍。
她似乎比之前稍微莹润了一些,脸上光彩照人。
五月天渐渐热了起来,汪萍穿着一件白衬衣,搭配着的是藏蓝色的裙子。
十分标准的工作制服。
她不再那么的年轻,但?身材依旧不错。
腰十分的纤细,仿佛刻意掐出来的。
罗嘉鸣看着那转身离开?的人,下?意识地追了过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
汪萍的拒绝也十分直接,“让人看见不好。”
罗嘉鸣看着她飘然离开?,几秒钟后还是跟了上去。
汪萍注意到了他,刚想要开?口,罗嘉鸣先发制人,“你就当我们是顺路好了。”
街上颇是冷清,这时候可没什么夜生活可言。
要是拐到小胡同里,倒是能够看到街坊邻居围在一起坐着,在那里闲话家常。
不过这也就局限在小院胡同里,到了大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你和阮文去看了什么电影?”
汪萍没说话,时不时的剥一颗花生,能听到咔嚓之后的咀嚼声。
罗嘉鸣快步走到她前面,“你宁愿吃花生也不跟我说话吗?”
汪萍看着他,路灯下罗嘉鸣脸上蕴着薄薄的怒意,晕黄的灯光让他脸上涂抹了一层油彩,仿佛罗马竞技场里走出来的角斗士。
“我应该不认识顺路的人,也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
这回答不咸不淡,让罗嘉鸣觉得他被
彻底的无视了。
“汪萍!”
汪萍竖起了食指,轻嘘了一声,“别这样失了风度。”
风度?
罗嘉鸣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要疯了!
他还管什么风度。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很想要把这人的心给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或许是近墨者黑,跟阮文相处的久了,就连汪萍都变得那么铁石心肠。
折磨?
汪萍笑了起来,“罗嘉鸣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可担不起这指控。”
她绕过罗嘉鸣想要走,但?肩膀却是被这人抓住。
“放手。”汪萍的声音有些冷冽,这一度让罗嘉鸣松了手?,但?下?一秒他抓得更紧了,“我不放。”
他松了手?,就再没机会了。
“那个男人他有?喜欢的人,他在跟一个学生谈着,你何苦要这么委屈自己?”
“你调查我?”
“我没……是,我调查你了。”罗嘉鸣迎上那锐利的眸,“你可能觉得我是疯子,可我真的疯了,我认输。”
他低下了头,无力的趴在汪萍的肩膀上,“往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明明身材高?大的人,此时此刻无助的却像是一个孩子。
汪萍听到那声音近在耳畔,她叹了口气,“罗嘉鸣,我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不试试怎么说不合适?”
他也觉得他们不合适。
起初他以为汪萍在跟祝福福交好,自己是个工具人。
后来他才恍然,汪萍到底是汪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和林家人成为闺中密友呢?
可他依旧猜不中汪萍的心思,两人渐行渐远。
汪萍有?了新的男朋友,而他也试图和一个年轻女孩子约会。
他们各自有了新欢,本应该相忘于江湖才是。
可罗嘉鸣觉得自己大概是贱骨头,他就是忘不了。
甚至当汪萍来找他的时候,他觉得两人又能重修旧好。
只是她的来意说明后,罗嘉鸣再度怀疑自我——
他与汪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人吗?
罗嘉鸣没有?帮忙去调查宋大坪,因为这个人和祝福福牵扯很深。
两人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汪萍笑着离开。
她是
体面人,当?然不会勃然大怒失了身份。
罗嘉鸣后来觉得汪萍或许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还对祝福福留有?旧情。
而他再度考核失败。
罗嘉鸣不敢再去找汪萍,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汪萍的近况。
那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检察官,不过他对感情却并不忠贞。
那样的人她都能忍受,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罗嘉鸣抬起头来,他平视着汪萍,“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行吗?”
男人可怜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潸然泪下?。
汪萍被这个念头逗乐了,“罗嘉鸣,我们真的不……”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闻到了罗嘉鸣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拿着花生的手?忽的没了力气,那包花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有?人踩在了上面,发出声响,散发出炒货的香味。
罗嘉鸣像是头野兽似的,霸占着这一块土地。
他恨不得把这人揉到自己身体里,让她再没有拒绝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手?,看着嘴唇殷红的汪萍,罗嘉鸣下意识的舔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