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像这样子,才能距离他的心更近一些。崔然在她耳边吹气,声音暧昧:“你这样引诱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孙希吓得瞬间停止了扭动,这一日实在是太累了,她可不想再做体力劳动了。先是侯府公府两地奔波,又去了清溪楼查探,再又发生了秦可卿过敏事件,自己瞬间被太夫人削了权,接着又回来看账簿和餐单,反复思量。跟着又走去文昌阁拿洞见,主事的话,让她又惊又气,但面上又不好显露出来,真是闷煞人也!想到最后,她陡然清醒起来。她坐起身,质问崔然:“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洞见上的雅培是谢丞相?”崔然一怔,旋即狡黔一笑:“你也没问过我呀!”孙希气噎,使劲倒吸一口凉气,才忍住没发飙,只狠狠瞪着他。“咦,那夫人是怎么知道的?”崔然嬉皮笑脸反问道。孙希冷哼一声,赌气道:“我自然有我的门道,不饶您费心。”崔然好似也不意深究,伸手抱住她。她很明显察觉到腰上的威胁,下意识地推开他,打着哈欠道:“今天真的太累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到底还是心疼媳妇:“那你早点睡吧。”说完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孙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再枕着他的手臂,渐渐地,又有了几丝睡意,迷迷糊糊中,她喃喃道:“你为什么瞒着我那么多事,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崔然怜爱地抚平她紧锁的眉头,柔声道:“你聪慧通达,我怕你知道太多,忧思过度。”她的小身躯在怀中又扭了扭,将头埋入他胸膛。第二日,崔然醒时,孙希已经洗漱好,抱着慕熙在给她喂粥了。他起身,由抱竹服侍着穿衣洗漱。再到孙希身边,只见她正在给慕熙擦嘴。他笑着拍了拍孙希的背:“你怎么亲自喂上了,交给乳娘和丫鬟们不就好了?”孙希白了他一眼:“我喜欢。”他咧嘴一笑:“怎么,还生着气呢?”孙希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他无奈地拿起银筷,就着小菜开始喝粥。孙希将怀里的慕熙递给抱夏,转身坐回圆凳,夹起热腾腾的小笼包子往嘴里送。“你还没吃呢?”崔然意外道。“等你一块吃呢。官人,我有事问你。”孙希神情严肃。“这里没别人,怎么也不叫崔郎了?”崔然笑着调侃。孙希皱眉:“跟你说正经的呢。”“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很正经啊。”他想岔开话题,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抱夏抱竹已经对这夫妻俩的情话完全免疫,闻言既不退出,也不意外,只还各自忙着自己的差事。抱竹见孙希碗中的香菇鸡肉粥快见底了,就赶紧给盛满。抱夏抱着慕熙,在哄她入睡。孙希将筷子一放:“原本昨晚便想与你说的,昨天我回了趟侯府,听我母亲说姐夫最近时常流连清溪楼,喝得烂醉回府。”“所以我和抱夏特地去探访了一番,从那里的女先儿口中得知,姐夫确实经常约人去那儿喝酒作乐。”崔然敛了笑意,一双锐利的黑眸目视着前方。好半晌,他才道:“那女先儿还说了什么?”孙希便将昨日女先儿的原话复述给他听,最后问:“她描述的几位大人,官人心中可有计较?”崔然沉吟:“若我猜的没错,摇头作诗和醉酒作诗的那两个,应该是最近与你姐夫走得较近的礼部主事白君安和吏部员外郎李慕白。”“至于那个长篇大论的小郎君,你可有问女先儿,他说了些什么?其他几个,这样简单的描述,我猜不出来。”孙希一双妙目盯着崔然直转,忽然话锋一转:“你可知清溪楼的老板是谁?”崔然知道她这是探究他是不是经常去清溪楼寻欢,他没去过几趟,但却是知道那家酒楼的幕后老板是谁的。他笑盈盈地望着她道:“你不胡思乱想,我就告诉你。”“好。”她答得很简短,神情却很认真。崔然吩咐抱竹抱夏先退下。待房间里只他们夫妇二人,这才道:“清溪楼的幕后老板是当今陛下,时任三皇子之时便有的产业。”“啊?”孙希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清溪楼的幕后老板居然是当今陛下!那可怎么办,她总不能为了给浅秋赎身,去贿赂当今圣上吧?崔然见她脸上表情从惊讶到颓然,觉得有趣:“希儿怎么这副表情?”孙希将女先儿浅秋想赎身的话与他说了。崔然乐了:“办法是有,但对于我们,得不偿失。”“此话怎讲?”“陛下既让你姐夫办这事,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陛下想办的事,我们做臣子的去插手干扰,岂不自寻死路?”孙希闻言,感觉后背冷飕飕的发凉,鼻子上却沁出了汗珠。崔然瞧出了她的异样:“希儿不必如此紧张,放心,没事!”听到崔然安慰的话,她心头一暖,忍不住道:“我昨天私自去清溪楼打探消息,是不是太冒失了?会不会给我们国公府招来麻烦?”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清溪楼了。没魂穿之前,她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前世任职传媒公司ceo,各种大场面全都hold住。但穿来古代后,又是置身这样的顶级豪门,稍有行差踏错,便要祸及满门,再严重些,得罪皇帝,那就是抄家灭族,杀头之祸啊!她一路战战兢兢,行事小心谨慎,不就是为了保住小命嘛。崔然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背,正色道:“这件事我来处理,没事的。你只安心在家里,照顾好承哥儿和慕熙,朝堂的事,自有我和父亲担着。别怕,凡事有我。”孙希听到崔然说凡事有我,忽然泪盈于睫。两世为人,一直以来都坚持独立自主,靠自己本事立足于世。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心里当然也希望有一个强健的臂膀能让她依靠。国公府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