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偃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个地方没看见什么恶气，倒是书生气息很浓。”蓝偃一贯不相信语言，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语言会骗人，但是‘气’不会。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恶，看到的只有良善。“那看来，这件事就另有隐情了。”强行跟过来的水鬼却执意争辩：“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可蓝偃和陈冬青都觉得，被骗的人多半是水鬼。蓝偃给陈冬青打了一个眼色。陈冬青会意。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赵强为人不善？”水鬼冷哼：“他长得，就不像是个良善人！”话音未落，门声响起，赵强身后跟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若论长相，赵强虽不是一眼惊艳的相貌，可是比起一般人来说，岂止是好一星半点？蓝偃啧啧摇头：这水鬼，生前多半是瞎了眼，才会以为这满头紫气的家伙，是流氓。蓝偃看到的东西，同时也共享给陈冬青看了，所以后者也能瞧得出一些。她道：“大概，我们要从另一方入手了。”问题不出在赵强头上。这样一来，李家公子的嫌疑，就不是一般的大。陈冬青刚打算拖着蓝偃和水鬼离开，水鬼却拦住了她，执意问道：“是不是他？究竟是不是他！”她眼里的泪水，却不是憎恶，而多半是悔恨。大概她也能看的明白一些，自己当初终究是错了。当初赵家来提亲，并不是这赵强亲来的，而是他身边那小厮领人来的。小厮的长相自然看上去不那么令人顺眼，水鬼只觉得他配不上自己闺女。“当初告诉你，赵强为人糟糕的人，究竟是谁？”陈冬青无心照顾她的情绪，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她自己。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陈冬青的这一问，让水鬼回想起这件事的由来。究竟是谁和她说，这赵强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呢？好像谁都有说过。比方说，东街临门的老钱家，曾说过这赵强读书只读书壳，没有他们老钱家的小子半分好学。可这老钱家的小子，实在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莫要说读书，他连字都认不全几个。若是没有他强，那这赵强就实在有些弱的慌。再细想，那对门的丫头，曾说赵强是个臭书生，人丑心恶，没有半点好脸色。又想，就连那街里的媒婆，都说他品行不端，叫她切莫答应赵家的提亲。这等恶评下，怎能出现一个好人？水鬼的心又坚定了起来。他绝对不会是个好人的，绝对不会！水鬼将这些是说给陈冬青和蓝偃听，后者若有所思，最终两人达成一致：问题的关键，在媒婆的头上。水鬼：“？？？”什么问题？难道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赵强究竟是不是个好人？蓝偃瞧她傻傻的脸，叹气：“你怕不是完全不懂人心，才能现在还摸不着人真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