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去的景象,既然我们已经回到了系统,那这里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过了。”所以冥王无论试多少次,都没有办法通过正规途径回到原来的地方。他已经被先前的小世界踢出了入口,再也进不来了。“那要怎么办?”冥王站着,将自己身上的泥灰给掸掉。天知道他摸爬滚打的多久,才找回到这个位置,现在说什么他也不要走了。“等。”陈冬青道,“总有一个关键节点,我们可以回去,所以我们现在做的只能是等待。”冥王最讨厌的就是等待。可他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除了陈冬青的法子,他没有另外的办法。冥王认命,只好跟着陈冬青和101一起闲在系统中,默默数着时间。外头,二人将寒雪的骨灰装好后,驱车前往故城,将寒雪的盒子埋进了一颗梅花树下。到这里,她的心愿便算是完成了。“清流,你留在这里住几天罢。”寒霜好意邀请道:“我一个人住在此处,总觉得太冷清,还是希望能有人作陪为好。”清流原本打算拒绝,可看着寒霜殷切的目光,又想想死去的寒雪,这个‘不’字,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好吧。那就叨扰你一段时间了。”银霜阁哪怕这几月开销巨大,可下头的利润,却比开销要大的多。养一个清流,是绰绰有余的。清流也不急着回去,在银霜阁种花养鸟,颇有一种老年姿态。只是每每看见远处一棵梅花树时,总会微微走神。其实他还有许多地方不太明白。为什么寒雪能有机会给大长老下毒?而大长老又真的会坐以待毙么?当时为了救出寒雪,清流做了不少有关于苗疆大长老的功课,知道他是一个十分理智,并且有头脑的人物。就算寒雪的年纪小,大长老对她放松了警惕,那也不至于会栽在自己最擅长的毒蛊上。清流并不是否认寒雪的天赋。只是天赋这种东西,是完全可以用时间来弥补的。照着寒雪的话来说,大长老活了有上百岁。他没有衰老,也没有任何不适。这绝对是反常的,并非正常的状态。这样一个绝对反常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被关起来,又这样轻易的被杀死?清流相信寒雪的话,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相信蛊毒真的有记载中的那么厉害,能百里之外操控人物。也不相信大长老就这样轻易的死掉了。其中必有隐情。清流将脑中的东西捋清楚,愈发觉得不对劲后,开始寻找事情的真相。他开始对这位苗疆大长老,进行进一步的查询。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周边的不大寻常。夜里睡觉的时候,他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床尾看着他。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可是到了后头,这种感觉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他才觉得不对劲。一定是有人在盯着他!这夜,清流睡前留了个心眼。他偷偷的在自己的床头边放了一面铜镜。接着,他闭目假寐,侧身朝里睡着,正好面对着床头边的那面铜镜。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每天夜里都盯着他!躺着躺着,睡意袭来,清流觉得自己有些困怠。他努力保持着清醒,暗自发誓今晚一定要看着镜子,瞧瞧究竟是谁在作妖。可月上三竿,他没能忍住,睡着了一小会。就是这一小会的时间里,清流又忽然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一对眼睛正在幽幽望着。清流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慢慢睁开眼,朝着镜子看去,想看看一直纠缠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铜镜上的画面有些模糊,清流有些看不大清楚。他想了想,装着睡着不老实的样子,靠近了那面镜子。他刚刚靠近,眯眼看着镜子里头的东西,就瞧见有两对乌漆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清流背上的汗,已经染湿了他的被子。那对眼睛距离他的距离,从铜镜上看也越来越近了。清流害怕了起来。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还是睡着的该有多好。至少在死之前,他是睡着的,没有任何痛苦。现在倒好,要他面对着这样恐怖的一对眼睛,生生赴死他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好在,他早有准备。从被子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清流根据铜镜上眼睛的位置,将剑送了出去。位置很准,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对手,现在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对方冷哼:“不自量力!”清流的桃木剑,被它一把推开,丢在一旁。他道:“你知道现在你们和之前的区别么?”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里听过。清流默默转头,却发现自己背后是熟人。而且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寒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寒霜只是笑:“你一口三个问题,事情都已经解决过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就要去问问发牌员了。”清流有些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发牌员”“是的,我原本不想要碰到你。”寒霜冷笑道,“可是,谁让你撞在我的枪口上了呢?”他微笑着,举起了自己手里的菜刀。清流这才发现,原来他早就有了准备。可他为什么要突然朝自己下手?可他为什么之前没有透露过半点风声?“等等等。”清流抬手阻止了他,“我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抵是觉得清流已经死定了,寒霜微笑着开口:“你以为我是谁?”这个问题,问的清流一愣。你以为我是谁?他是谁?难道他不是寒霜么?清流抬眸,看着寒霜深邃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了,他确实不是寒霜。真正的寒霜,恐怕就是那个寒雪自以为和她共同死掉的大长老。而这个寒霜,才是真正的苗疆大长老!他,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我以为,你是一具尸体。”清流才打算赴死,就听见了一清冽女声响起,一个人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