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盈盈也是带着的,盈盈没见过这等漂亮的院子,满院子摆满了花。赵心瑜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来迎接。“程姑姑,程娘子,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我便让人摆了一院子的花,盈盈喜欢吗?”盈盈笑着说喜欢,赵心瑜也笑了起来。程玉酌和程姝连连表示公主殿下不必客气,她们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赵心瑜见两人也是客气,有几分尴尬。但相比赵心瑜被程获拒之门外,见都不肯见,赵心瑜感觉这已经是极好了。她邀众人落了座,还着人给盈盈特特安排了小娃娃的座位。程玉酌和程姝对了个眼神。程玉酌开了口。“公主殿下其实不必道歉,这些事早晚要曝于人前的。我等前来,也是希望公主殿下不要再介怀。”程玉酌说的很明白。赵心瑜确实一脸难过,“还是……还是我对不住姑姑,差点害姑姑去了庙里。”程玉酌只好再次安慰她。程姝也道,“姐姐也已逢凶化吉,经了此事,倒与乐平程氏认了亲了,不算坏事。”赵心瑜看向程姝,程姝同她笑笑,又看向程玉酌,程玉酌也和善地点了头。赵心瑜心下松了松。“多谢程姑姑程娘子宽慰心瑜。”尴尬的气氛总算缓解了些许。赵心瑜连忙招呼两人吃饭,还给盈盈特特准备了桃汁,盈盈喝了笑着叫“甜”。赵心瑜也跟着笑了起来。赵心瑜年岁不大,程玉酌和程姝看她也如同小女孩一样。四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和缓起来,赵心瑜还拿出了果酒请程玉酌和程姝喝两杯。酒一喝,更热闹了许多。只不过赵心瑜酒量浅,喝了两杯就有些多话。她拉了程玉酌,“程姑姑,真对不起,我知道姑姑宽宏大量,可姑姑原谅了我,程获他还不肯原谅我,怎么办?”她这么一说,瘪了嘴哭了起来。程玉酌和程姝都吓了一跳,两人连忙给她擦泪,赵心瑜却哭得更厉害了。“程获连话都不想同我说一句!”程玉酌连忙在旁劝慰,见她哭了一阵,有些迷糊好似快睡着了,便叫了公主身边的宫女。“给公主殿下洗洗脸,可有客房睡上一觉?”谁料赵心瑜不肯松开她,非要她陪着。程玉酌没办法了,只能陪着她去了一旁的净房。净房里静悄悄的。程玉酌和赵心瑜的宫女一道服侍了她一程,赵心瑜的宫女便准备扶赵心瑜下去睡去了。程玉酌道好,送走了赵心瑜,自己也洗了把脸,准备同程姝一道离去。正此时,突然有人从后捂住了她的口鼻。接着向她后颈猛地一砍。程玉酌眼前一黑,径直昏了过去。程玉酌不见了。赵心瑜的酒瞬间醒了。“说什么?程姑姑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赵凛派在程玉酌身边的人急忙现了身,赵心瑜身边的侍卫也都现了身。赵心瑜已经懵了。还是程姝出了面,将这些侍卫全都叫过来问。“这院内外有没有旁人出入?方才宫女说最后见到家姐是在净房,诸位可有在净房外见到家姐?”都没有。赵心瑜这才回过神来,“这不应该呀!”她指了身边的侍卫,“不是让你们加派人手吗?程姑姑是怎么凭空没了的!”赵心瑜只怕出了差错,特令自己侍卫加派了人手在此。侍卫一脸为难。倒是赵凛的人再次进了净房查询痕迹。他们发现了惊人的地方。“有地道!”侍卫连忙跳下去追查。赵心瑜站在院中恍惚,“怎么会有地道呢?”不多时,程获和成彭赶到。后者立刻派人在全京城搜人,而程获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道,脸色一阵青白。赵心瑜见他这般,又心急又愧疚又生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酒楼还是我母妃提到的,说是好地方,谁知道怎么会有地道,还有人居心不良……”程获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原来是贵妃娘娘安排的地方!”“啊?”程获这么一说,赵心瑜怔住了。“不是吧……我母妃她……”程获冷冷地看着赵心瑜。赵心瑜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上前拉了程获的袖子。“不会的,不会的!我这就让人去寻姑姑,你别……”程获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赵心瑜本就醉酒,脚下不稳,他猛然这一抽,赵心瑜一个踉跄。侍卫立刻拔了刀。程获冷笑。赵心瑜气得尖叫,“退下!都退下!”程姝连忙在旁给程获递了个眼神。程获别开了目光,重重叹了口气。赵心瑜眼泪哗哗落了下来,最后看了一眼程获,扭头就往外跑去。“我这就去问我母妃!”程获没有再看她,同一旁的成彭道。“劳烦成侍卫,约莫在宫中……”成彭自然明白,不用程获再说,立刻分派了人手。只是若程姑姑真被掠去了宫里,可就麻烦了。太子爷在程姑姑以及程家人身边都加了多倍的人手,谁能想到岔子出在了四公主这里!太子爷还不知如何反应!太子知道的时候,足足怔了几息。“糟了……”冯效只怕他急了硬闯皇宫。太子和皇后搬到宫外本就是为了避开皇上,如今要是硬闯皇宫,只怕立刻就被皇上布下的天罗地网捉住!“太子爷,您可一定要稳住!姑姑定也想让太子爷莫急莫躁的!”赵凛闻言,抬手摸到了腰间挂着的荷包。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字迹清秀地写了连个字……莫急。赵凛将纸条取出来拿在手中看了半晌,最后小心放在了胸前。他深吸了一口起。冯效看向太子,好像已经不同于方才了,方才他眼中一瞬的惊慌和急躁瞬间散去,在浓重的担忧下,冯效看到了沉稳。赵凛开了口。“眼下宫门落锁,消息必然封锁,宫中的意思,是想让孤自乱阵脚。孤不能乱,但要装作已经乱了……”赵凛低声说了几句,突然叫了冯效。“冯效!去请太医,多请几人过来!”冯效瞬间明白过来,立时去了。赵凛却往皇后下榻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