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暗想三天还需要掰手指头数吗?她没敢说,怕赵凛用牛眼瞪她。可赵凛还是读出了她的心思。“程娴,你没良心!”程玉酌赶紧让他小声些,“太子爷不是悄声来的吗?总不好弄的人尽皆知吧?”赵凛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哼哼,“反正也要在你处过夜的,早晚他们还是要知道!”他又没了耐心,“说这些做什么?阿娴,咱们三日没见了,按照任太医说的,咱们得时常一处,时常有些进展,你才能好的快些,咱们得遵医嘱… …能不能让我抱抱?!”程玉酌干呛。任太医可没说抱抱是遵医嘱吧?程玉酌没同意也没拒绝,她只是脸更烫了。赵凛露了笑,小心翼翼地搂了她的腰,轻声问她,“你紧不紧张?”“还… …好… …”赵凛立刻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揽进了怀里,“这样呢?”程玉酌心跳快了些,自己深吸气平复下来。“还… …成… …”赵凛更高兴了,从后揽住了她的后背肩头,将她整个贴到了自己身上。是紧紧相拥的姿势。有点像程玉酌抱着盈盈的样子。赵凛眼眸发亮,“阿娴你看我们都能… …”话没说完,程玉酌急急把他推开了。程玉酌侧过身来大口喘气,赵凛几乎听到了她紧张到飞快的心跳。程玉酌抱歉看过去。“好像不太行… …”赵凛委屈巴巴,但还是安慰着程玉酌,“没事的,阿娴,我们慢慢来。”但他心里十分抑郁。他还不如小娃盈盈!盈盈还能趴在她怀里说怕怕呢!赵凛觉得郁闷,别人都能靠近他的阿娴,偏他不成… …他的阿娴什么时候能好呢?不过赵凛郁闷了一瞬,又来了精神,他指了指程玉酌的床,迳直走了过去。“宫门落锁了,我可没地方住,就在你这凑合吧!”“嗯?”程玉酌讶然。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苍蝇搓手):我可都是遵医嘱啊!任太医:what?!*晚安,明晚9点见~*第74章赵凛在程玉酌的床边蹭来蹭去, 最后还是只能睡了小榻。成彭几个在外面暗笑,“太子爷也有上不了床的时候呀?”赵凛上不了床也不气馁,睡榻也睡得高兴。程玉酌有些不自在, 见他不肯单睡一间, 只能岔开话题。“阿获去了程阁老家,程阁老在忙, 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是吗?”赵凛也有些意外。他虽未明说,可却让人暗示了程阁老。程获是他从襄王一战提起来的人,是东宫的人, 如今群臣皆知。程阁老竟然表现得十分平淡,让赵凛意外。但赵凛看了程玉酌一眼, 不想将这里面的关系告知她太多。便道没什么, “程阁老本就是个冷清的人,话不多, 便是皇上问话, 他也没几句的。今次程获线拜访了,后面自然有机会来往。”程玉酌点点头,也未多说, 若有所思。赵凛见她目露思索,一副认真模样,心痒了一番,又想爬床。人还在小榻上,心已经飞了过去。但他也得遵医嘱, 收敛着慢慢来。当下只能抓心挠肺地同她说些旁的事,“… …上次要不是魏丹菱,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 …”程玉酌不知道他怎么有提起了这一茬,她连忙揭过去, “魏姑娘的事,太子爷帮了吗?”赵凛瞥了一眼,怪她岔开话题,但还是说。“那厌真生是个人物,魏丹菱给他编了个身份,说是你弟弟,我还真就被骗了… …但朝廷查出来厌真生的身份也没查出来,不过我已经派人劫了,我来之前,刚有了消息,人已经劫到了,据说年纪不大,颇有几分文人气质。我本以为好歹也要而立之年,没想到刚及弱冠的样子。不过此人嘴硬的很,肯定是晓得些东西的。”程玉酌回想了一下当时与魏丹菱达成一致的时候,魏丹菱的模样。她问赵凛,“太子爷以为,这厌真生是谁?”赵凛没回答,却回看了过来,他眼中有点点笑意,“阿娴猜到了?说来听听?”程玉酌见他这样子,显然也是心里有数了,便也不再含混。“太子爷姑且听听,莫要生气。此人应该是同魏姑娘关系非凡,数来数去,也只有… …她那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了。”“哈!”赵凛笑出了声。“这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魏丹菱心中有人,我亦心中有你,两相便宜!”这句“我亦心中有你”说的程玉酌有些不好意思。他越发说话直白了。“那太子爷救了此人,真是一箭双雕。”赵凛呵呵笑,说是,但又告诉程玉酌。“此人名叫穆弦,其父不巧也是因为文字狱而死,他这般写书挑衅朝廷,有为父申冤之意,似乎也在试探什么。等见到此人,约莫就能知晓些事情了。若能将你父亲的事情一并解决掉,那就更好了!”皇上对文字狱反应极其敏感,对因文字狱负罪的人不予宽恕,程玉酌身为程谦女儿便难以翻身。但愿这厌真生穆弦能揭开些秘密。… …翌日天没亮赵凛就走了,程玉酌见他来去匆忙不免替他担忧,他却精神得很。“阿娴你要想着我,可莫忘了我!咱们下次还遵医嘱!”程玉酌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一直看着他打马远去。回去的时候,院中人已经醒了。程姝笑着揶揄她,“姐,你这是在门口站了多久,身上都被风吹冷了!”程玉酌干咳一声,问了盈盈睡得好不好。盈盈点点头,却问程玉酌,“姨母,吓人的人是谁?昨天在哪睡觉?”程玉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程姝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赶紧抱着盈盈走了。“我的乖盈盈,得给姨母留些脸面呀!”吃早饭的时候,程玉酌只要一看见盈盈那双晶晶亮的眼睛打量自己,就耳边热度不退。程姝晓得她姐姐可是没成亲的人,便不再难为她,笑呵呵地换了衣裳,带着盈盈和刑春假的桐桐去外边耍玩。程获今日要去大营报道当差,出门前看了程姝一眼,差点没认出来。“二姐怎么穿成了农妇模样?”程玉酌也问,“怎么把盈盈也打扮成村里的小娃娃了?”程姝说这样才好,“本也是去地里玩耍,穿些锦缎华服不自在,况且带孩子么,难免弄脏了衣裳。”她说的都对,她如今仿佛做回了从前的程姝,再也不是那个窝在后宅斗争的程小琴了。程玉酌给他们拿了水葫芦,程获程姝她们送到附近的溪水田边离开了。不多时,有人从这边路过。是个男人,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小姑娘听到西边树下咯咯的笑声,踮脚看了过去。小姑娘看到树下一位妇人带着两个孩子玩耍,三人头上都带了鲜艳靓丽的花环,两个小女孩在肆意地玩着泥巴,弄得满手满脸都是,却嬉笑不停,不免露出了羡慕的神情。男人笑着问她,“梅龄也想玩泥巴?不怕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