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看见了冯效?!程玉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想要推开窗户看得更清楚些。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推开,突然来了一阵风,吹得窗户发出吱呀一声响。程玉酌连忙伸手将窗户关上去,却在关上的一瞬,被两道凌厉的目光扫到。她愣了一下。几乎与此同时,禅房外一声暴怒的喊声传来。“程玉酌!”程玉酌被这声音震得一顿,男人如同从天而降,只听砰得一声,一脚踹开了门。房门哪里撑得住这暴怒的一脚,在砸到后面的墙壁后,光当一声歪倒在了地上。赵凛脸色乌青,两眼仿佛放着冷箭,狠狠地盯住了程玉酌。程玉酌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往房里退了一步。可谁想,就是她这一步,彻底激怒了眼前暴怒的男人。赵凛几乎将徐州城翻了一遍,没想到她竟来了竹林寺。这也就罢了,他来了,她竟然躲在禅房里不露面,他人已经到了院中,她竟然在瞧见他的一瞬腾地一下关上了窗。她打量他是瞎的吗?!且她见到了他,竟还向后退去!“孤倒是瞧瞧你还能退去何地?!”赵凛一步迈出,已经逼到了程玉酌脸前。程玉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得浑身又抖了起来,下意识想要逃开,可她略一动,男人一把扯住了她的肩膀,直接将她压到了一旁的墙上。那压迫的姿态更令程玉酌发抖挣扎,男人见她这般却气得两眼发红。“程娴!你果然是骗我的!”这气急的一句,倒是让程玉酌迷惑中又有一瞬明晰。房外竹林沙沙作响,房中静的落针可闻。程玉酌好像听见了男人狂躁的心跳,她要开口解释,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男人一步上前,毫无预兆,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程玉酌脑中空白一片。但唇瓣被咬的一痛,迫使她回过了神。她惊诧想要推开,男人却迅雷不及掩耳地捉住了她的手按在了墙上。他牙下咬的更用力了,血腥味很快在两人口舌之间蔓延。程玉酌愣了懵了,男人却趁机攻城略地,一路高歌猛进地席卷着。程玉酌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眼看着城池失守,往事如同被大风吹起,不停在她脑海中盘旋,可程玉酌越是要推开,他的攻势越猛,唇齿间的血腥味更是肆意弥散着,程玉酌惊慌失措… …赵凛真的是气坏了恨透了,恨不能将她吃入腹中算了!他狠狠咬着她,不许她挣扎躲闪,她略有躲闪,他便越发使劲咬她,以示惩罚。她不敢再躲,赵凛在这攻城略地的唇舌之战间,竟然产生一丝惩治的快感。而她唇瓣柔软,齿间仿佛有清香,他与她唇齿间的交错,令他心神有瞬间的荡漾。他不由地放缓了速度去品味那说不出的甘甜。他细细吸允,可是两滴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落在了两人相贴的脸上。赵凛顿住了,看过去,见她眼眸空濛,水色弥漫,惊慌着留下泪来。赵凛心里一揪一揪地疼了起来。刚才席卷一切的暴怒之火,如同遭遇了观音手中的玉净瓶水,再狂烈的火也被灭了下去。他不想将这眼中的惊慌和任何人比在一起,他只是看不得她流泪。可他仍旧怒气不消,他问她,“你哭什么?你这般骗我,你为何还哭?”又是两颗泪珠落了下来,赵凛恶狠狠地替她擦了下去,气呼呼地骂她。“你不许哭,骗人的人不能哭!”“我何时骗人了?”程玉酌轻声去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赵凛却不肯再信她。“你没骗人?为何在我来时躲避?为何见了我退开?为何被我抓住挣扎?!”他顿了一下,程玉酌没来的及解释,听他咬牙切齿问她。“假死药在哪?!你是不是想要在这庵堂里假死脱身,逃开我?!”他说完,砰地一拳砸在了程玉酌耳边的墙上。整片墙震了一震。程玉酌快被他问懵了,却又在最后的假死药的话里,明白了几分。她诧异解释,“假死药,是给阿获准备的。已经让薛远送去襄阳,我手里没有假死药。”她看向男人发青的脸,因为暴怒额头青筋暴起,又因为她的话目露思索与怀疑。程玉酌重重叹了口气,“我真没有要逃开,我只是过来上香。”房外又是一阵风吹竹叶的响声。房中程玉酌的生意不停回响在赵凛耳畔。赵凛愕然。如果她真的要假死脱身,又何必从任太医手中取药呢?那岂不是在告诉自己她是假死吗?赵凛晃了一下脑袋。竟是他关心则乱,弄错了事?!他怎么会糊涂至此?赵凛脑中乱了一时,再去看程玉酌,见她脸上紧张惊恐之色未褪,眼中有泪,脸上两道泪痕。她被自己吓坏了吧?赵凛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同她说话,却又瞧见她唇边猩红一片,不断有血珠渗出来。赵凛大惊。可她却只是低着头安静沉默着。赵凛瞬间心疼到得不行。“阿娴,我错怪你了!对不起,你疼不疼?”他要去托她的脸看看自己到底把她咬成什么样子,她躲开。赵凛不敢再使蛮力了,轻声求她。“阿娴对不起,让我瞧瞧好不好?是我的不是,我真是怕了,怕你突然就要离开我,我这才…..”程玉酌低着声,“我没事。”赵凛更心疼了,他最是受不了她这副温柔又坚强的模样。她不肯抬头,赵凛可不敢再勉强她,只能低着身子歪着头打量她的唇。唇上已经渗出了一颗大血珠,赵凛又后悔又心下一阵阵疼。他向外叫了人,让人把任太医寻来,程玉酌连忙止了他。“何必将任太医寻来?小伤而已。况且此处是寺庙,本也不该在此… …”程玉酌说不下去了。她是来求菩萨保佑的,却闹成了这般。她低着头要离开。赵凛一句二话都不敢有,连连叹气地跟着她出了门去。禅房外的一众人早已屏气凝神多时了。此番又是李敢拿了东宫令牌上来围了山的。李敢对程玉酌的事情一万个害怕,当下见到两人出来了,表情都有些古怪,不敢看又特好奇。他趁着赵凛吩咐冯效回去的时候,偷偷打量了程玉酌一眼。他一眼就瞧见了程玉酌唇边的一小片血渍,而赵凛唇上也蹭到了血。李敢差点惊得打了个嗝。这这这… …咬的?这这这… …程姑姑耳朵上的牙印才刚消下去吧?这这这… …太子爷的牙可真尖啊!… …回了落脚的院子。赵凛还是招了任太医给程玉酌看伤,任太医不愧是在宫中常年行走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给程玉酌开了些药粉涂抹。不过,任太医想到这约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