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宇说还好,又把小夏氏的事情说了。老夏氏眼中溢出了笑意,连起眼角的笑褶,拍了拍韩平宇的手。“我儿辛苦了。”韩平宇见母亲表情,听母亲所言,有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晚了一步。”赵凛揉了揉眉心,房中一阵低沉气氛。“看来东西送出去了。”杨柏泉重叹一气,“殿下不能挑明,少不得处处受制!”“这才是襄王聪明之处,不挑明,也不让人抓到把柄。”“那也不能就由着襄王得到了那批东西。”杨柏泉试着道,“太子殿下已经安排下去到处追查,不知殿下可有在襄王或者镇国公身边安插人手?这两人关系重大,不管从何处运送,总要过两人耳朵。”杨柏泉说的正是道理,赵凛没有再否认程获的事情,等到杨柏泉走了,就将程玉酌叫了进来。程玉酌似有所感,轻声问赵凛,“太子爷是不是让阿获办事?”赵凛伸手拉了她的手,“这次可就是真的了。”程玉酌低着头,“这是程获的荣幸。”赵凛见她这般心生怜惜,想到她本也是读书人家的小姐,父亲是进士出身的知县,若能好生在官场走下去,未必不能有一番成绩。可惜因着几句诗被牵连,家破人亡,三姐弟沦落天涯。幸运的是她心中记挂弟妹,一个一个又都找了回来,就算难些,她也不怕。她性子温柔,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约莫不会搅进袁家的浑水,更不会掺合襄王的反事。赵凛握着程玉酌的手,能感受到她指尖的轻颤。赵凛握紧了她,开了口,“我会着人护着程获,他能办完此事,孤就让他回来,让你们姐弟团聚。”程玉酌愣了一下,“太子爷要让他脱身?”赵凛说是,打趣程玉酌,笑问,“怎么?你还舍不得,想让你弟弟多留些日子?”程玉酌却没笑,“他身份特殊,若是就这般回来,太子爷怎么听到后面襄王的传信?”这次换赵凛愣了一下,“阿娴,你宁愿你弟弟犯险也要他助我一臂之力吗?”他笑了起来,双手将程玉酌的手握在手中,“阿娴真的在意我!”程玉酌被他弄得不自然,“奴婢只是实事求是。”“我不管!你就是在意我!”他又耍赖了,程玉酌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她当然想要程获越快脱身越好,但是赵凛在襄王身边没有这样能探听到消息的人,损失了程获,他明显将不利。可赵凛却不这样想。“我没了程获,也不至于就要一败涂地,阿娴你可莫要瞧不起我!”他说就这么定了,又笑了起来,“阿娴这么在意我,我这一仗还能输吗?”他说了一通赖皮的话。程玉酌又觉得耳边发烫了,正好杨柏泉带着几位军官过来商量事,程玉酌急急从赵凛手里挣了出来,快步下去了。杨柏泉没留意她,只是看了一眼赵凛。“殿下是有好消息么?怎地眼角眉梢都是笑?”赵凛凑着洗笔盂中的水,这才瞧见自己脸上,还真是笑开了花。*戚婧的省亲一行已经回到了襄阳。今日程获代替襄王去,给刚从娘家回来的襄王妃办了一场接风宴请。襄王的明面工夫总是做的足,程获和戚婧都乐意。当天晚上,程获送戚婧回了正院。两人坐下来吃茶。静默无人的时候,戚婧小心拿了一张纸出来。“是程姑姑传来的。”程获眼睛一亮,立刻将程玉酌写来的长诗看了一遍。他初初瞧着没什么,可越看越惊讶,最后合上纸卷,面上全是诧异。戚婧还以为出了事,急急问他怎么了。程获怔了一会,“心中所言,办成此事便会助我脱身… …”戚婧捂住了嘴,“这是真的?!太好了!”她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可程获却犹疑,“这怎么可能?太子不想我传更多的消息?就这样轻而易举助我脱身?!”戚婧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这是个诈?!”程获却又摇了头,“可这长诗是我姐姐所做,她有几个常见的字眼我能识出来,约莫不是假的,可这太匪夷所思了,果真是太子的意思?”戚婧琢磨了一下,“也许,这就是太子的意思。”“怎么说?”戚婧回忆几次入宫的情形,“我从前在宫中见过程姑姑,她在宫中颇有体面,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眼下也在为太子做事。”“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能让太子给我开恩… …”程获还是不太相信。但戚婧却说起了在省亲别院的事情。“… …大堂兄派人来问了我,说别院好似被人围了,可什么都没有查到,问我有没有察觉异常。”程获挑眉,戚婧说道,“大堂兄提及好似被围了别院的时间,正是程姑姑离开前后,如果我猜的没错,约莫是来接程姑姑离开的吧!什么人能做到如此不着痕迹?”程获惊愕说不出话来。戚婧低低笑了一声,“姑姑在太子那里,应该不是一般的体面。”程获说不出话来了。戚婧给他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我真高兴,你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话音一落,程获按住了她的手,“如果我能脱身,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戚婧鼻头一酸,泪如雨下,她不停地去擦眼泪,可眼泪越流越多,“可我到底是襄王的继妃… …这怎么可能呢?”可程获的力道从手上传来,坚定地给她注入力量。“如果有假死药呢?”作者有话要说:阿采:阿获,你是要跟你姐姐要假死药吗?阿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阿采:没事~呵呵~挺好~晚安,明晚9点见第59章程获从襄王妃的院子出来, 已经到了该隐身回去的时候。他心中琢磨着假死药的事情,和太子交给他的任务,章择走过来叫了他, “王爷让你过去一趟。”程获同襄王大多时候都是章择等人在中间传话传递消息, 不过襄王也会时不时抽查他有无异处,或者同他交代一些不方便传话的事。程获暗暗打起了精神, 随着章择去了襄王一个秘密书房。襄王坐在窗下的圈椅中, 细细地瞧着一只甜白瓷的酒盅, 酒盅看起来十分名贵。程获上前未及行礼,他突然将手中酒盅扔在了地上。酒盅光当一声响,碎成了五六片。一整套酒壶酒盅,一只碎了,就全都不完了。“好生生的东西, 竟让我发现以个釉下黑点, 可惜了这一套!”程获心下一跳,却不敢迟疑, 按照襄王的规矩,给他跪下行礼。襄王却抬手止了他, “等他们收拾了, 你再跪吧, 本王可膝盖没受伤。”程获应了声低头站到了一旁。襄王却抬头打量起他来。下面的人很快收拾了东西, 程获重新跪下行礼,襄王这才让他起了, 说起话来。“这些日你陪王妃时间也不短,本王听说王妃甚是开怀?”程获能看出戚婧的变化, 襄王当然也能。他感受到了襄王的打量,面不改色心不跳, “王妃多年不回娘家,自然甚是开怀。”襄王却道,“本王却听说你在王妃面前,总能让王妃笑,可有此事?”程获心下紧了紧,“奴才多半顺着王妃,许是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