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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1)

程玉酌这才晓得,替身那伤口上面尚有余毒,若想清理干净,需要将这几日长好的皮肉全部扯开撕下,才能彻底清除。换句话说,刮毒疗伤。程玉酌想想就觉头皮发麻,那样新生的皮肉,该多疼!她连忙叫了刑春一道,烧出了三盆热水过来。又怕不够,三盆之后还继续烧着,同时还要帮小棉子顾及着泥炉上的药。东厢房内的情形她并不知晓,但见小棉子他们不停进出,脑门全是汗水。很快,一盆水便端了出来。一旁抱着狗子的桐桐吓得倒吸一起,程玉酌连忙揽了她,这才瞧见那端出来的一盆水,竟成了血水!静静汪汪叫着,很快成彭又泼出来第二盆血水。可程玉酌见血水浓度有增无减,心觉不妙,让刑春加了一把柴火,快快将第四盆水烧出来。果然第三盆水还没用完,成彭就过来喊了她。“程姑姑!快快再烧一盆水来!”“已经在烧了!”程玉酌亲自拉起了风箱,“不过还要等待片刻!”成彭立刻跑了进来,眼见程玉酌和刑春两人气力不够,直接接过了程玉酌手里的风箱,“还要再烧两盆才行!”他一上手,火势更猛,又是一锅烧好了,程玉酌连忙将水倒进了盆里,不过锅里又倒了冷水继续烧,成彭叫她,“姑姑快快替我送过去!”程玉酌一愣,不过这等时候,她也顾不上了。那一盆盆血水倒出来,若是止不住血,人又能撑多久?!她端着水立刻奔去了东厢房。小棉子正忙着滤药,冯效在给任太医打下手,匆忙给她开了门,“谢程姑姑!”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程玉酌一眼看见赤了一条手臂的那人,忽的浑身一紧。她立刻两腿抖了起来,只想夺路而逃。但任太医一声把她叫回了神,“快快,热水!”她这才看见那人身前第三盆水也全染上了血,她不敢再愣神,连忙将手里这一盆端了过去。她看见那人闭着眼睛,紧紧咬着牙关,那道长有一捺的刀口横亘在手臂之上,血肉模糊。而更令程玉酌惊奇的是,他紧实的皮肉之上,还有三五道旧刀伤。他果然不是太子,太子那样的金玉之体,怎会有刀伤在身?!程玉酌意识到这里,才稍稍缓解了浑身的紧张。他不是太子,只是替身。可是她看见他头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心中却泛起了怜悯。为贵人做替身,很难很难吧!稍有不慎,只怕性命难保!… …这一盆水下去,血色淡了许多,后面成彭端了第五盆水过来,已经用不上了。任太医帮替身包扎好,抹了一把汗,站在门前透气,连道惊险,又催促小棉子端了药来,服侍替身服下。任太医他说没想到毒性这般厉害,引发了血崩,幸亏及时止住了。任太医看向了程玉酌,“这可多亏程姑姑了,若按原本,只烧了三盆水没有余量,这番更要延误。是在下之过,更是程姑姑周道缜密!”冯效也道是,抹了一把汗,“多亏程姑姑了… …”他还要再谢程玉酌,却见一个不耐的目光一下射了过来。冯效立刻闭了嘴。程玉酌也感受到了那不耐目光。她看过去,只见那人眉头紧皱,仿佛她是一个让人十分不喜的存在。,,第10章程玉酌立刻识情知趣地退了出去。冯效和任太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上次来的时候,太子也还对程姑姑颇多耐心。冯效小声问了成彭,成彭也小声回答了他,冯效恍然,倒是也跟小棉子一样,觉得程玉酌这是无妄之灾。最关键的是,程玉酌并不知道里面那位爷是太子爷,万一撂挑子不愿意给他们干了,怎么办呢?冯效思虑了一番,找到了程玉酌,程玉酌正在轻声安慰着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桐桐。“… …桐桐别害怕,他现在已经好了,让静静陪着你玩儿吧!”桐桐却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程玉酌,“为什么男人也要生孩子?”“男人生孩子?”程玉酌被她问得一愣,冯效在一旁听着也是一愣。桐桐指了东厢房,“端进去那么多热水,不是生孩子吗?邻居家生孩子,就是这样的!”程玉酌没忍住呛了一口,冯效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来。这小丫头片子!竟敢说太子爷生孩子?!程玉酌只好解释是受伤了,一回头看到了冯效。她送走了桐桐和静静,冯效走了过来。“今日真是多亏姑姑了。不过咱们这位侍卫伤得严重,这般刮毒又疼得厉害,所以心情不太好,还望姑姑海涵。”程玉酌说没什么,看了一眼东厢房的方向,“那般刮毒疗伤,我瞧着也心疼。”她说着叹了口气,“做替身都是这般辛苦吗?真是可怜,我又怎么会生气呢?”冯效额头上又要冒汗了。他心想,里边那位可是太子爷,程姑姑要是知道他真实身份,还敢说他可怜吗?不过不知者无罪。说起来,太子爷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他们这些近身的人都看在眼里,有时也免不了起几分怜悯之心。那顶九五之尊的王冠,总不是轻易能戴上的。冯效没有多言,又同程玉酌说了几句多谢之类的话,便离开了。程玉酌却叫了刑春,“受了伤,流了这么多血,该给他大补一回。”刑春连连道是,她还以为程玉酌是心疼弟弟,“有姑姑这样的人做长姐,心疼着他,倒是幸事了!”可程玉酌却默默叹了口气,她这个长姐,到现在连弟弟妹妹都还没找到。下晌,程玉酌和刑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东厢房送了过去。冯效和任太医已经走了,小棉子端过菜,连声对程玉酌道谢,只是成彭却暗觉有些不妥。果然,那一桌子菜摆到了桌案上,太子爷立刻就皱了眉。“谁吩咐的?”小棉子吓了一跳,“并未吩咐,是程姑姑的好意。”“好意?”这一声冷冷的疑问一出,小棉子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之前并没有在太子爷身边近身服侍过,只在太子爷出行的时候,端茶倒水。这次太子爷以替身的身份在济南养伤,明面服侍的人都不适合过来,他这才被指派了过来,却没想到这位爷,比想像的难伺候多了!小棉子已经完全不敢说话了,他怕自己再说了什么不当的话,把程玉酌推进了火坑里。可已经晚了。“撤下去!”赵凛看着这满满一桌子菜,心头生厌。他本以为程玉酌是一个懂分寸的人,就是这样懂分寸的吗?她约莫是瞧出来什么了吧?可若是瞧出来了,为何不来求证,弄这些明里暗里的东西,想干什么?赵凛没有一点的耐心,也不想再去猜程玉酌的心思。不管她看没看出来,望她能够就此明白分寸,不要再逾越!小棉子和成彭快手快脚地把一桌子菜全都撤了下去,程玉酌瞧着面露疑惑。小棉子只好解释说没有胃口,“… …恐怕这几日都没胃口,姑姑不要多费心思了。”“没胃口也得吃东西,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小棉子连道,“寻常即可,寻常即可!”程玉酌若有所思。小棉子又怕她不高兴了,尽心尽力地给他们帮忙烧水做饭,却得了太子爷这样的态度,不由劝她,“姑姑万万别往心里去,到底那是受伤的人。”程玉酌笑了一声,说没什么,“我只当是小孩子不舒服闹脾气罢了,我是什么年纪的人了,岂会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小棉子暗道:程姑姑可真是个心大量宽的人啊!忙活了一日,翌日刑春过来的时候,程玉酌才想起来那银镯子的事情。她把这个事儿给刑春说了,表示如果卖给那位世子夫人,可能可以多拿不少银子。刑春摇头不迭,“姑姑预支给我的那些银钱,我已经请了大夫给孩子看了,昨天那两副汤药吃下去,今日精神就好了许多,这到底是祖传的东西,我也不想为了几个钱就把它卖去,况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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