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围绕着莹润的灵力,直接驱动着手往前动作,剑直接扬起,往下——顿在了半空中。白须瓷眼睛转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然后微微俯下身来,一字一句地说着:“我还不能杀了你。”说完这话后,萧云翊就被带走了,被扯着走了。“……”到底有完没完。萧云翊觉得很是烦躁,现在的走向完全不对,这兔子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不就是死个道侣?杀了自己解解恨也就够了。现在又是要哪样。白须瓷直接把灵力幻化成了个链条,拴着后面的“主角”往前走,眼神浑浑噩噩的。也就维持了一段时间的镇定自若,等到自己往前走的时候,还是泪眼模糊的。身子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地下山。他找不到梵越,也没办法通心声,一切都断掉了。但是白须瓷脑子还没差到一定程度,明明还有死契的……那自己还没挂。应该还没事。不过梵越告诉他只能在三刻钟后出手,其余都要“看着”。可是现在早就过了……白须瓷虽然觉得很伤心很伤心,但是还是勉强稳住了情绪,梵越跟他说过的……要一个月。就一个月的。白须瓷一遍给自己加心理暗示,一边深呼吸。没事,没事。身后的链条被重重一扯,萧云翊一下子歪了过来,堪堪没撞到旁边的树。“……”萧云翊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下手中幻化成的银链条,表情复归于平静。转而看向了前面的某只。又松开手了。跟着向前走了,脸上没什么在意的情绪。终于走到了——白须瓷抬眼看了下前面,一片杂草,看着就荒无人烟的地方。抬手挥了下,几乎是瞬间,面前出现了一个山洞。白须瓷扯着人往里面走了进去,表情淡淡的,依旧情绪低落。萧云翊微微拧了下眉,四处打量了一下,有些不懂现在的情况。“小兔子,你到底带我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喉咙被什么勒住了,气息一下子阻断了,只能发出点气声。白须瓷转身看了过来,抬手把人封到了前面的玄天链中,锁住了对方的胳膊和脚腕,发出些叮叮当当的声音。“你要干什么?!”萧云翊脸色终于不能平静下来了,他虽然灵力被削弱了九成左右,但也只是想着一死了之。暂且还做好要被这么一个小妖“折磨”的准备。白须瓷抬眼看了过去,并没有什么言语。“不干什么。”山洞是之前自己央求梵越带他来的,因为那天知道自己的手镯是玄天链做的后实在心疼,想要来看看梵越被封印的地方。阴冷、昏暗、潮湿。就在这种地方。白须瓷有时候真的觉得可笑,原来周遭的环境真的只是围着萧云翊转的,梵越这样的背景板被草草地“安放”了几百年。他这样的外来异种,甚至不能在天道面前击杀“主角”,因为把激怒天道,从而自己先被“抹杀”。一通乱七八糟的规则,撑起来了这么个错乱的世界。“你别在我这里装老好人。”白须瓷陈述道,眼睛里没什么光亮,只是垂着。“救我的是萧云鹤,与你萧云翊有什么关系,三番五次想杀我的不是你么?”反问道。白须瓷觉得有些无趣,蹲下身子从地上拿出来一个树枝,画了画圈圈。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萧云翊听到这话后身子微微僵硬,然后以一个讶异的眼神看了过来。“剧情走完了,你这主角应该也没用了。”白须瓷的声音略带遗憾,然后直视了过来。“我直接杀了你,倒是给了你痛快,这么想利用我啊?”白须瓷慢慢地站起身来,看向萧云翊那边,直接反问道。对面的人并没有否认,石壁上凝出来的水珠慢慢往下落,划过一道道水痕……“梵越不会死,你有些自视甚高。”白须瓷一字一句地说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直接合上了那扇石门。等到周遭终于安静的时候,林子里的那个白色身影再也装不下去了,最后还是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抽抽嗒嗒的。一边哭,一边拽下了身侧通体浑黑的鳞片。随手扔到了后面的草丛里。第一百零四章 我带你去白须瓷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鼻尖红彤彤的,脑子有点不清醒。反正抓住萧云翊了。麟山应该没事了……但是正朝山下走的时候,白须瓷突然又感觉手中传来硬硬的感觉,低头一看。直接又往后甩飞了。“丑死了。”白须瓷往前继续走着, 头也不回, 但是抽了下气, 不哭了。不过也就过了一会,手里又重新出现了鳞片。白须瓷气得肩膀微微一抖,再度用力地扔掉, 跑开了。这次草丛里的鳞片倒是没有立即消失,只是被仍在一个叶片上面,潮湿的水汽沾湿了点。莫名有点失落。……白须瓷终于走到了分叉小道,抬眼看了下自己不远处的洞窟, 不由得抬起了脚。想要往那边走。但是微微垂下了眼皮, 想起了什么,转而向另外一个小道跑走。方向是大殿。白须瓷缩进床上, 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裹, 很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一个月……他都可以再找个道侣了。“砰!”桌上的一个花瓶直直地摔了下来, 白须瓷不由得抖了一下,红红的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意识到可能是风后,才慢慢地放下了心神。重新像个鸵鸟一样, 呆呆地看着前面……熟悉的鳞片。又跑过来了。白须瓷觉得这鳞片可能是成了精,这次没有立即回到他的手里, 而是等了一会才自动回来。拿捏的刚刚好, 他也不算在气头上了。视线扫过大殿, 白须瓷这才发现这里是真的空荡, 没什么东西, 即使很漂亮。“时间好久……”有点失落地呢喃道。白须瓷面色很平静,脸颊还有些冰凉,是方才在山上吹的了。不知道做些什么好,白须瓷移眼看了下床铺上的鳞片,然后伸出略微瘦弱的手,抓住了。再度扔到地上。裹着被子缩成一个球,睡过去了。额头上渗出些汗,嘴角略微向下撇着,觉得头有些晕。白须瓷有几分浑噩不清地想着,梵越要是敢丢下他一个人,这麟山也不用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