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脸色依旧很苍白,有种病态的感觉,但还是耐心地说:“到时候,记得去那里拿金子,买吃的。”断句很有特色,白须瓷每次听对方这样说话后,都听的格外认真。“噢,可是为什么要我自己去,你给我买不行吗?”眼睛眨巴了下,反问道。梵越陷入了沉默,觉得有些不好回答。“就半个月。”试图去哄。白须瓷撇了撇嘴,觉得也没办法,然后就只好把自己脸上的大手拿了下来,握了上去。问道:“为什么符霖说要换山头?”“不要麟山了?”梵越闻言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开口说:“没有。”但是还是反问了下:“不可以换?”白须瓷仔细想了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是疑惑:“可麟山也很好,还要再找个?”“都可以。”“不过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梵越微微敛了下眉锋,似乎在思索,没什么大的表情。白须瓷觉得这回应该问清楚了,所以就打算去把那堆药匣子抱过来,最后也确实如愿以偿了。放在床上,动手一个个地打开了,然后垂着眼睛去选了几个好看的。“梵越,这个你——”“唔。”白须瓷表情惊恐,又被喂嘴里一个,咽下去了。“??”“不是,你老是给我做什么,我特地去给你找的啊?”语气有点生气和烦躁了,眉毛紧紧地皱着。白须瓷觉得这种行为的迹象可以从很久很久之前能够找到。明明只是说要听个心声,结果直接给绑了道侣契。原先只打算浅浅修炼一下,结果直接给拔苗助长式“浇灌”。这次的传承……也是不声不响地给了他。“你要做什么啊?”白须瓷仰头看了过去,也不管床上的那堆药匣子了。忒闹心。都什么时候了,再过几天萧云翊可能就……“本座并不需要。”梵越觉得很正常,甚至有些不解,垂眸看了过来,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生气,“会浪费的。”白须瓷没听出这话的意思,只是仰头看了过来,“为什么会浪费?你用就是浪费?什么歪理啊?”说完这话,绞了绞手指,移眼看向了床上的药匣子。重新一个个地盖上了盖子。算了,放着吧,也不好生他气。悄咪咪地抬眼望了一下,梵越还在垂眸看着,始终还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要?那些东西分明对他也好,给自己作甚。伸手捏住了白须瓷的下巴,往上移了下,捏了捏脸颊。不过白须瓷没怎么在意梵越的小动作,只是歪着脑袋往地上看了看。伸手捡起来一个鳞片。趁梵越不注意,放到对方之前给他的一个小锦囊里了。动作非常快。被发现之后,还顺手把锦囊给扔到床后面去了,老远的地方。“唔……我就是觉得……你不要捏碎,不丑的。”因为脸颊上的肉被捏着,所以说话有些含糊,头发往后散着,很好欺负的样子。“丑的,不好看。”梵越重新抬了下手,那个被丢的老“远”的锦囊就被拿了回来。“你本来就不喜欢,不用强求的。”没有别的情绪,只是很认真地陈述,虽然从来没有想过捏碎之前送的那个。白须瓷眼睛眨巴了一下,飞快地从梵越手里捞回来了锦囊。“我……唔我不管,你别扔,先、先别扔。”一些奇奇怪怪的坚持,白须瓷其实也不太能理解自己,时常有些怀疑自我。是真的很讨厌吗?可是如果是梵越的,其实也……可以接受。第一百章 嗯,很乖白须瓷还是不听劝地捡着小鳞片, 反正就是不想梵越捏碎。明明对方之前还最喜欢送他呢……大殿外面阳光很是好,倒也没有初冬的那种凛冽的冷,只是很清爽的感觉。白须瓷走在小道上,神色倒是有几分放松。反正迟早是会解决的, 梵越那么有把握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不过他也没想太久, 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腰上挂的那个鳞片, 抬手摸了摸,眨巴了下眼。“嗯,果然还是这个最好看。”兴许是养成习惯了, 他倒也没有那么抵触了。甚至在知道符霖是个小绿蛇之后,居然也还接受良好?白须瓷继续迈步往下走,走到了灵药阁,再度推开了木门。眨巴下眼。“符霖?”轻声问了下, 但是发现却没有人, 白须瓷觉得有些奇怪,迈步往里面走了过去。左看看, 右看看。还是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了?”白须瓷环着手臂, 觉得有些奇怪, 想着对方是不是提前扛着包袱溜了,于是就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打包的东西还在。没走。白须瓷只好随便拿了个椅子坐下了,打算等一会, 不过就在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打算托着腮的时候。突然感觉视线里涌入了一点绿……似乎在挪动。“刺啦——”椅子摩擦的声音响起。白须瓷惊恐地往后退了一下,然后吞了口口水, 才发现面前是怎么回事。“你来了?”一个略带虚弱的声音, 一条绿油油的小蛇抬起了身子。蛇头上还包扎了一下。白须瓷:“……”好、好怪异。但是还是勉强控制住表情, 慢慢地把伸手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开口问道:“你头怎么了?”符霖闻言觉得无语:“还不是被你一下子甩开了, 我直接当场撞到了门板上好不好?”蛇身又慢慢地往下降了回去, 窝在了一个竹筐里,里面有个垫子。莫名有点像猫窝的那种。白须瓷觉得也不能怪自己吧,皱了皱眉头问道:“不会吧,你在开玩笑吧?”“我才用了多大劲,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我甩的人形都变不回来了?”语气很是认真,觉得这事应该没那么严重吧。白须瓷往前凑了下,想要去看看,但是刚一细看,就发现鳞片了。齐齐整整的排着。倒吸一口冷气,重新又挪得老远了。还是不能强求。符霖抬起蛇头看了一下对方,觉得这小妖应该是不太清楚自己的力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算了,也不干他事。白须瓷来这里也是有例行任务的,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了,倒也不觉得奇怪,而是非常自觉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逛着。“你确信会搬山头吗?”有点疑惑的语气,白须瓷随便拿了一株草药,低头闻了闻。符霖蔫巴巴地盘着身子,蛇头就这么挂着,很郁闷的样子。他居然被一个兔子给甩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