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垂眸直直地盯着怀里的人,根本就没有移开一寸。衣服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白须瓷垂着脑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然后推开了梵越,稳稳当当地站在床的旁边。伸展了下身体。“我会尽快。”重新说了一边。白须瓷有点忍不住笑,但还是忍住了,不过还是微微蹙着眉。这里面还是一堆问题。“嗯嗯嗯。”简单地敷衍过去。白须瓷觉得自己还是要理一下思路,迈步往旁边走去,打算去窗户那边看看。那人应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他好像也是修士来着……正这么漫不经心的思考着,却突然发现自己腰上有点阻力,随后——被原封不动地拉回去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不要生气。”陈述句。白须瓷听到耳侧的声音后,深吸一口气,又无奈地呼了一口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抬手怕了拍腰上的手臂。“先放开。”犹豫了一下,松开了。白须瓷只好回头告诉梵越:“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我得先思考一下,不然就不懂你在做什么了。”“还有——”白须瓷双手叉腰,轻微地摇了下脑袋,似乎是觉得还有点沉。“还有就是我不能拖你后腿啊……”黏黏糊糊的声音,然后没忍住抬手打了个哈欠。眼角旁边有点泪花。因为刚醒。梵越就这么看着人,然后没忍住又拉过来了。“所以我要去街上试试看……”白须瓷补充道,脸上还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好。”白须瓷一脸茫然,他的意思是他自己去啊,梵越带他去,万一又搞出事来怎么办啊!“我我我——”有点着急。*街上——白须瓷表情有些奇怪,觉得怎么睡了一觉天都变了?为何这么多人?拥挤的很,白须瓷又往梵越身边凑了凑,才堪堪躲过一行人。原本死气沉沉的氛围一扫而空,行走的人们脸上也多了些表情,似乎是兴奋。白须瓷看向那些摊主,才发现生意竟然意外的好,东西都不剩多少个。“为什么?”喃喃自语道。但就在这时,白须瓷突然闭了闭眼,觉得有些刺眼。梵越给人挡住了,动手遮住了“阳光”。白须瓷有些震惊地看向天空,方才是因为一处大的酒楼挡住了,他才没有发觉到异常。但是现如今太阳移动,他才发现问题所在……天空中,有一团彩色的云,还折射出金光。给人一种天人再现的样子。“好土啊。”白须瓷不由自主地就开口了。梵越略带不解:“土?”白须瓷只好尴尬地闭上了嘴,他原先只是以为这种场景只是作者们口嗨而已,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还真的能看到。怎么讲,有点像大号闪光灯。白须瓷想要拉梵越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多,他有点走不动。并且周边似乎都是修士,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哦,也对,他是妖怪。这么一想,白须瓷莫名有些羞涩,他现在是混迹在正派之间的一枚小炮灰。不过就在这时,手突然断开了。白须瓷慌张地回头,发现一个大汉直接给挤开他了,梵越的手摸不着了。[没事,不要担心。]白须瓷听到这话才微微放心,但是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挤开的感觉。[那我站在原地等你。]白须瓷抬眼看了下天,大概也明白了什么,沧烺山的这个传承应该开了吧。如果梵越抢到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和主角一决高下了……剧情是不是也能改变呢?但是天道,白须瓷想到这又拧了拧眉头,觉得有些头疼。他倒是还没忘记那轰隆隆的雷声呢,真是烦人。不过这么想着也没有办法,白须瓷觉得面前这一队人快走完了,于是打算往梵越那边去看。但是就在这么看着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梵越是怎么知道天道的呢?不过视线随意的一扫,直接打断了白须瓷的思路,眼睛惊恐地放大了些。他他他看到了谁!人群中那极具代表性的装扮,萧云鹤背着一把剑左右环视着,随后一下子和白须瓷对上了。几乎是瞬间。萧云鹤上下扫了下白须瓷的过分眼熟的装扮,黑发,黑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洞窟……前辈……一下子相通了前因后果,并且伸出了手,打算这回一定要问清楚。白须瓷倒吸一口冷气,十分迅速地扭头往反方向走,看到了玄色衣摆之后,直接一脑袋扎进去。“走走走。”梵越环着面前人的腰,往那边冷冷地扫视了一下。萧云鹤:“……”大抵过了一会。白须瓷感觉自己被换了个地方,因为周边好像安静了很多,也没有很多人。睁开眼睛发现好像是个偏僻的小巷什么的。“给你。”掌心有个长柄一般的东西,有些凉凉的。白须瓷低头看过去,才发现是一把剑,通体纯白,上面没什么复杂的花纹。甚至也不重。“你从哪里弄来的?”有些不解地抬头问。梵越:“给你买的法器。”倒是没有一丝能挑的出错的。白须瓷虽然觉得有点怪,这么一会儿就能买?街上人也很多吧?略带疑惑地看了下梵越。“没有骗——”“不会是之前买的吧?”梵越短暂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是。”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人,也挺空旷,虽然还能听到外面的一些杂音。白须瓷根本没怎么在意这把剑,只是把它收回了小锦囊里。抬头看向梵越。“不许再给我东西了。”表情有些认真。“下次我一定会生气。”*沧烺山上方的金云也就持续了没多久,金光璀璨之后就是暗云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