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连贯的记忆突然又开始断裂。“呼。”抬了抬手臂,往下一压,深呼吸。宽松的白纱在阳光下一上一下的,像是装了满满一袖子阳光。迈步走进了洞窟。白须瓷根本就没有管身后的梵越,自顾自地在洞窟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蹲在洞口,拍了拍自己的小竹筐,觉得还是得晒一晒。于是抬手把它给放到外面了。阳光很是亮堂,看起来应该能杀菌,白须瓷若有所思。摆放完自己的小东西之后,白须瓷额上渗出了一丝丝薄汗,愈发觉得头晕。晃晃荡荡的。“怎么了?”梵越抓住了那个手腕,低声询问道。白须瓷微微皱了下眉,还是轻微地甩开了,略微不自在地说:“没事。”然后走开了。自顾自地重新走到洞窟的门口,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眼神里有些奇怪。梵越只是在背后看着那个小背影,没说什么。兴许是太阳光太晒的缘故,白须瓷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觉得还是烫的要命。摇了摇脑袋,觉得不能那样。于是扶着石壁站了起来,拿出了自己之前的小包袱。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天空……“算是秋天么?”“是。”一个略沉的声音响起,然后白须瓷就被拽了过去。梵越想要摸摸面前这只的额头,但是还没碰到,人就又缩回去了。并且还自动变成兔。脖子上挎着先前的小包袱。梵越:“……”白须瓷歪歪扭扭地下了台阶,滚到了石窟外面。身上沾了点叶子。兔眼迷迷糊糊的,最后还是先站定抖了抖身子。重新变成了个雪球。白须瓷觉得脑子热乎乎的,有点烦躁。也没管梵越要怎样,自顾自地往外走了。慢吞吞的。梵越神色收敛了起来,迈步跟了上去。前面这只走路歪歪扭扭的,看起来简直就是要摔倒的样子。但是就是不吭声。白须瓷只是觉得很热很热,那种难受的劲又上来了。不行,要做点事,转移下注意力……就在这时,兔腿一下子弯了下,被一个小石头绊住了。眼看着就要兔头栽地了。一股灵力送了过来,又重新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白须瓷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又接着往前走了,循着记忆力去找方向。最终停在了一块石头后面——梵越侧身站在阳光直射处,给人挡住了。白须瓷甩了甩兔头,把小包袱摘了下来。用爪子扒拉开了布,露出了灰扑扑的种子……白须瓷原本被晒的站都站不稳了,但是莫名觉得凉快了点。低头一看原来是凉荫。看了看前面的小荒地,啪唧一下跳了下去。“凉荫”也随之移动。白须瓷用前爪抛了抛,弄出来个小土坑,雪白的爪子灰扑扑的。歪歪扭扭地又爬上了方才的小石头。梵越俯下身来了,替代了那个抓不住几粒种子的兔爪,提留起了小包袱。“要扔进去?”灰扑扑的小种子被准确无误地扔到了那个小坑里。白须瓷兔头往上仰了仰,然后往上一抬,扒拉住了梵越的手。仔细地往掌心看了看。哦哦,是种子……梵越垂眸看了看那个小脑袋,刚想要抬手摸一下。又跳走了。晃晃悠悠的兔头,一个小背影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刨坑。“……”梵越站起身来,唇角绷直了些,想要直接把地上那只捞走。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动手。大抵是刨好了一个坑。兔头扭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梵越,似乎是在说“你扔啊”。一枚灰扑扑、丑不拉几的种子被扔了进去。兔爪立马开始埋土。很是认真。白须瓷只是觉得头昏脑胀的,难受得很。但是脑子里又只有一个想法,种完,种完。起码找点事情做……直到——被强行化成了人形,揽进了怀里。“非要种完?”声音已经带着点怒意了,梵越拧了拧眉。捏着人的手腕往里送灵力,顺带手一挥,原本的荒地里顿时长出了小苗。一块小布里的种子也都没了。但是这还没完,小苗瞬间长高,越长越高。到了最后直接……白须瓷哼哼唧唧的,有点难受,但还是坚持地扭过去脑袋了。“我的萝卜……”“欸?”原本没精神的眼睛都微微放大了。因为,萝卜全成熟了。下一秒,梵越直接弯腰把白须瓷的腿也抱了起来,顺带重新施了个法。那堆萝卜很快就被连根拔起,漂浮在了空中。白须瓷虚弱地趴在梵越的肩膀上,仰头看了看“空中萝卜”。脸上满满的震惊。还、还能这样?伸手拽了一下萝卜秧,手突然往下一坠。红色的眼睛眨巴了下,有点吃惊。还挺重。因为一直在送灵力,白须瓷稍稍觉得舒服了一些,有了一点力气。把手里的萝卜往上抬了抬。想要尝一尝。刚张开嘴——“不许吃。”白须瓷快速地眨巴了下眼,有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