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俞安行眸光停驻。雨声淅沥,滴滴答答地响在耳侧。清风裹挟雨丝,拂到身上分外沁凉。燥意却从心底横生。长指缓缓抚上小衣上那朵起伏的蔷薇花。但显然……布料解不了他的渴。远远不够。他想亲手触上。青梨听见了有人绕过屏风的动静,以为是小鱼。“放在小凳上就好了,我自己来。”那人却置若罔闻。脚步声缓缓。一步一步趋近。温凉的指尖触碰上腰窝的那一瞬,青梨有片刻的怔愣。她慌张回头看去,人被俞安行顺势拢在怀中。她惊诧他突然的动作,气息颤了又颤。那皑皑的雪峰轮廓也跟着微微起伏,娇媚异常。即便知晓是徒劳,青梨抱在胸前的手还是紧了紧,底气不足地质问:“……你进来作什么?”俞安行微微俯身,极为自然地将下巴搭在她肩上。目光垂下。看向她小臂半遮半掩后的那抹深深沟壑。“我来帮阿梨。”他嘴上这般说,手上却没有半分要帮她穿衣的意思。反而探出手去。隔着青梨遮挡的手臂,轻轻捧住。皓白匀净的指尖轻捻,微凉的触感让青梨的声线带上不自觉的轻颤。她缠上他修长指腹,想要拦住他动作。“……待会儿就要下船了……”却是徒劳。“还有时间。”清新的草木气息柔和蹭过青梨耳畔。“可以再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高挺的鼻梁嵌入颈窝。又缓缓下滑,浅浅品尝。雨水打着旋落到水面,激荡起一圈又一圈辗转晕散的涟漪。朦胧的一层雨雾将大船笼罩其中,乍一眼瞧过去,恍若是置身云雾缥缈的仙境一般。元阑又来催人了。紧闭的门板上传来三声轻轻的叩响。青梨坐在小凳上。宽大的裙摆逶迤。俞安行单膝跪在地上。指尖携着小衣,捧在手心,耐心地将柔软完全包裹进布料之中。两条纤细的淡粉色系带乖顺地躺在他掌心,被绑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形状,尾端在微风中轻轻扬起。地板上多出来的那一滩白色水渍显眼,青梨刻意撇开目光,假装未曾注意到,好像这样就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通通忘掉……余光却又忍不住往下。雪堆作的细皮嫩肉上,两道被磨出来的红痕显眼。相比较衬托下,上头月牙形的齿印已变得无足轻重……而始作俑者就在面前。解开的腰带被一丝不苟地系上。就连下摆处掀起的褶皱,也已一一抚平。微白的曦光照在他挺拔的脊背上,整个人如圭如璋,是翩翩温润的模样。可方才……他却是那样无赖……甚至有好几次,太过用力……差点送到了她唇边……衣服总算穿好,青梨从小凳上起身。鲜妍的布料勾勒出胸口曼妙的弧度,将美好的春景完全遮掩。留在那上头的东西……刚刚都已被俞安行一一擦了个干净……可是那火热的触感却好像是烙印在了上面……时时刻刻被记起……甚至,鼻端好似还能闻到那股甜得发腻的味道。胸前的那两道红痕又开始隐隐作痛……都怪他,一股蛮力……小巧的绣鞋从裙摆处探出,似埋怨般轻踢了踢男人的皂靴。对上俞安行微挑的眉尖,青梨冷哼一声。抬起的脚要收回,被他的大掌撷住,动弹不得。分明的指节顺着脚腕徐徐往上,来至膝弯处。身子一空。青梨挣扎不得,被他打横抱起,径直出了船舱。小雨未停。二人刚来到甲板上,便有下人送了伞过来。青梨靠在俞安行的胸膛上,没有仔细看来人。直至耳畔响起一声熟悉的轻唤。“……二姑娘……”从国公府出来后,已许久没有人再这样唤她。青梨诧异抬头。兰泽站在伞下。国公府一别,她便未再见过他。不想这么巧,他如今也来了姑苏。转念又一想,俞青姣当初不想入东宫,从京都偷偷跑到了姑苏来寻扈氏,兰泽若是有心跟着俞青姣,眼下出现在姑苏,好像也不奇怪。只他身上变化委实太大了一些,长长的一道疤痕从眉峰一直蜿蜒到鼻端,给他那张精致的面庞添了几分未曾有过的凌厉。她差点都认不出他了。曾是主仆一场,青梨冲他点了点头,两人便算打了招呼见过了。景府的马车一早便在码头候着。领头的嬷嬷一抬眼,瞥见从船上下来的俞安行,忙带着一众跟过来的家仆行礼。“少公子、少夫人。”余光又不住往俞安行怀中偷偷望过去。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她直觉这少夫人,似乎并不如元翠口中所说的那般……青梨没想到景府派过来的人会这样多,总觉这样呆在俞安行怀里不太好,刚要同他小声商量把自己放下来,人已被他一把塞进了马车。细细的雨丝被风吹成斜斜的一条,浇在青石的地砖上,同远处的黛瓦白墙一道,是姑苏特有的景致。软玉般的指尖掀开车帘,青梨探身,眺望窗外的水天一线。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逶迤,堆叠在俞安行手边,勾勒出她微微下凹的腰线。再往下,是挺翘的桃臀。流转的眸光晦暗了几分。俞安行抬手,在那团圆润的软肉上轻拍一记,再抱住那抹婀娜的腰身,将人紧密地嵌入怀中。“外面正飘着雨,仔细别淋到了。”他语气听来自然,但一对上他幽深的眼,青梨总忍不住往别的方面想。船舱里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想到被弄脏的感觉,她下意识抬手挡在了胸前。俞安行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尾慢慢勾笑。他望着她微张的口,情不自禁地低头,衔住她唇,灵活地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