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几人成双成对的,司狞还挺羡慕。在这期间,除了楼屿经常和他说说话,其他人并不会主动找他聊天,不过每次姜汤,甜品,少不了他一份。司狞捏着一块蛋挞自己一个人去屋里待着。咬下一口,酥皮往下掉渣。甜丝丝的,奶香味很浓。司狞忽地就想起来,很早之前二队三队一起出任务。凛冽的寒风中,叶软递过来的一盒,蔓姨做的小甜品。和这个味道很相似。“糊涂啊。”司狞伸手拍拍脑门。为什么要去答应白恩。如果不做这些事,也不会在那一天被姜卿逮个正着。谁会喜欢一个坏透了,还背叛出生入死的兄弟的人。一滴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砸在手背。如果那一天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他说不定会多一些勇气,告诉姜卿。他还……挺喜欢他的。很快,回归的这一天来临了。司狞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也是心虚,又很怕姜卿会和别的人在一起。以至于回来后整整三天,司狞都不敢去普通住户区找姜卿。直到在叶软和顾城商议婚礼细节时,大部分队员聚集在一起。姜卿早先说过,叶软和他弟弟有些像,并且对叶软也是很温和,能帮则帮。两人结婚这么大的事,姜卿果然来了。司狞本来懒散地窝在椅子中,看到姜卿推门进来,立马坐直身体。然而姜卿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多余一句话都没说,转而和叶软顾城商议需要什么东西。司狞愣了,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有些尴尬,虽然没有人看他,但同处一室,被故意忽略,挺不好受。就不应该在那天作死,把人惹恼了。会议室人很多,楼屿更是兴致勃勃围在那边出主意。司狞几次想挤过去,最终还是落荒而逃。司狞不断给自己找借口,心想人太多,还是下次吧。等到讨论出了结果,姜卿再去找人,看了一圈,没猫的身影。姜卿直接问:“司狞呢?”唐糖指指门口:“好像……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姜卿微笑,温和地说了谢谢,搁在桌下的手指收紧。看来,心平气和聊聊是不成了。只能简单粗暴逮人。于是姜卿一直等着合适的机会,在司狞前一天晚上帮忙跑腿送完信时,姜卿追了出去。司狞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慌,但下意识感觉,跑就对了。不跑好像会没命一样。但是事实证明,跑了也会没命。而且姜卿,更加生气了!一双手如同铁一般钳制住司狞的手腕,姜卿一步步逼近,把他往旁边树干上抵。姜卿笑了笑,笑声中有一些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听起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句话:“跑?你能跑得了?”司狞吞了下口水,心虚道:“我、我在北极冻伤了膝盖,跑不快,而且我也没跑……我只是急着回去睡觉……”对上姜卿幽暗的眼神,司狞硬气不起来。“有点困。”姜卿嗤笑,手指收的更紧:“你接着装。”回来整整三天不见人,姜卿每天都会故意从特种人宿舍门口路过,一路过来来回回就是一上午。即使掐着食堂饭点,这猫竟然还是不出门。幸好提前在冰箱里给留了食物。姜卿包一大盘饺子,还有一些饭团,以及拿出来加热一下,可以直接配饭的菜。但司狞看起来明显瘦了不少,估摸着回来后一个人钻牛角尖,这几天吃了点零食,冰箱都没打开看一眼。司狞知道自己不占理,此刻被压制,闷声道:“不行了咱们打一架,或者去来一*……”姜卿气得发笑:“你和别人生气时,也会选择这种方式吗?”司狞倒是老实回答:“不啊,只是打架,我看脸,你长得……好看,你是第一个。”说到最后,这猫还破天荒的不好意思了。姜卿堵在胸膛里的火气渐渐消散,不过看脸这句话,还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司狞,你有时候,比直男还要直男。”姜卿松了手,指节有些用力地在这猫鼻梁上刮了一下。司狞怔愣,眨眨眼,呆呆地伸手摸摸自己鼻子。“你刚才是在……刮痧吗?”“不是。”姜卿又好笑,又很是无奈。男人眼瞳在黑夜里格外明亮,他贴的近,炽热的气息包裹住司狞,声音低沉轻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一直这样下去。”司狞心里一沉,有些焦急地问:“你要换*友了吗?”姜卿:“你嘴里除了这个词,就没有别的能定义咱俩关系的?”“我只是好奇。”司狞侧过脸。这猫是真的欠,心口不一,但又很可爱。姜卿退开了些,“如果我说是,而且我找到了其他的人,你会怎么样?”司狞冷笑:“祝福你,顺带咱们再打一架,我以前和你打架都收了力气,要不然你不可能打的过我!”“你确定?”姜卿眸光软和下来:“司狞,你要不要好好想想,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司狞心虚,本以为藏得很好的事情,好似被他一眼看穿。尴尬之余,又觉得难过。“我他妈……不是个好人。”司狞声音倏然哽咽:“我出卖对我好的人,以后说不定,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出卖你。”自卑,也觉得自己没资格,去和姜卿成为恋人关系。姜卿看到司狞脸颊滑落大滴的眼泪,伸手想去帮他擦,却被躲开。司狞好像是来了勇气,用袖子狠狠擦掉眼泪,委屈,又不服输的模样:“随便你怎么嘲笑,对!我就是喜……”姜卿捂住了司狞的嘴,眼神温柔,笑着看他:“你们队里那几个,传授恋爱经验,总是在重复,说率先说喜欢的那个人一开始就输了,会很被动。”司狞不知道他为什么扯到这上面来,湿漉漉的眸子眨巴两下。“既然这样,这次我认输。”姜卿的声音,轻轻往他耳朵里钻:“我喜欢你,司狞。”司狞倏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眼眶憋的通红,最终没控制住,眼泪汹涌而出。他不愿意泄露出哭腔,只能咬紧牙关,想要躲开。一切的自我否定,在这一刻,所有的好与坏,通通被姜卿照单全收。他见过这猫所有的模样,不论是生气或者难过。如果讨厌,不会一而再再而三靠近。“你哭这么伤心,是没看上我吗?”姜卿把已经瘫软的人抱进怀里,手掌重重揉搓司狞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