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阖下眼,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又捏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当夜,他理所当然地留在了琉毓阁。这段时日朝中不宁,他一直奔波在外,今日前来见她乖顺的模样,卫君樾心中十分慰藉。“你要乖一点。”妖异的桃花眸流转着浓烈的情.欲,他沙哑的嗓音像似诱.哄:“像现在一样,然后再乖一点......”他不在乎是用什么方法将她变成这个样子。他只在乎结果。......床榻上所有锁链皆被清除。乔茉压抑抗拒,紧闭双眼,任由他索取,感受到了他狠厉中难得的温柔。可她却觉得自己像个傀儡。被他摆弄成他喜欢的模样、按照他喜好生长的傀儡。树荫婆娑,光晕流转。卫君樾怀抱着怀中累极后缩成小小一团的乔茉,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可在他视线所不及之处,乔茉低埋着头,紧咬住下唇,咽下了喉中翻涌不止的腥甜。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6-28 00:04:18~2022-06-28 23:5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盐有味 10瓶;cltt 5瓶;47930141、太喜欢这本小说了 2瓶;棠小墨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0章北狄举旗再犯, 边关战况形势逼人,晋丰作为大胤与北狄的最后交界线,自然是朝廷最为关切之处。可在此当头, 前线忽然传来了嘉钰军晋丰主帅弃城而逃,不知所踪的消息, 一时之间举朝上下全然轰动。“陛下,臣以为该派将此判将抓回严惩,以稳军心!”一位花白了胡子的文臣手持象牙笏, 满目愤慨,此言出立马引得了不少人的附议。“面对区区北狄蛮族便临阵脱逃简直是为我大胤将士之耻辱!”“如此行径丢尽了我们胤朝的脸——”“嘉钰军乃宁安侯统帅, 这晋丰将士弃城而逃之事可如何解释?!”......胤朝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将帅弃城的先例,而今嘉钰军主帅的这般举动已然惹得众怒。下方诸人的怒斥声愈演愈烈, 乔天朗更是百口莫辩。乔泽早在半月前便率兵赶往了晋丰,却没等抵达,那边便先出了事。卫君霖立于高位, 身侧的位置上依旧没有熟悉的身影。他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掌缓慢收紧, 目光却隐忍着波澜不惊。就在数月前,北狄频繁骚扰边境之时, 他曾提出缩减禹京用度以备战时,当时的这些文臣们反对他时, 可是团结得紧。他们嫌他年纪小,一个个驳回了他的提议而现今边关粮草供应不足,乃至主帅弃城而逃,一步错步步错, 真出了事这群人倒又是另一副模样了。“陛下, 臣以为现在并非追根究责之时。”就在众人声讨着如何处置那弃城主帅时, 杨玦从行列中踏出脚步,朝上跪了下来。“现下边关混乱,民不聊生,当务之急是派兵抵抗北狄攻势,及时止损!”乔天朗听言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忙道:“杨大人所言极是,微臣......”可不等他话说完,反驳之声又起。“可大胤如今武将稀缺,嘉钰军正是因为缺乏能胜任之武将这才酿成大祸,臣以为不如派人前去同北狄和谈,暂谋和平,再从长计议!”“臣附议!”“臣附议!”......卫君霖神色漠然。他怎么会看不懂这群贪生怕死之人的意图?他冷笑:“所以诸位爱卿是想怎么谈呢?”“自然是......”“是割地?还是和亲?”卫君霖声音蓦地加重,十二岁的少年帝王亦有了不容抗拒的威严。“十五年前,我胤朝大公主卫宛泱远嫁北狄,却落得个生死不明的下场,这就不是大胤的耻辱了吗?”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睥视而下的眼神中满是冷冽:“你们究竟是在为大胤谋生路,还是在为自己谋生路——”“臣等不敢!”“臣等不敢!”.......语落,下方乌泱泱的跪了一片,少年声线清朗,分明没有卫君樾在侧,可在此时却让他们不寒而栗。卫君霖收回视线,往后拂袖,视线直直投向匍匐在地的乔天朗身上。“既然是嘉钰军守备不当,便该嘉钰军负此全责,如今皇兄身体抱恙,朕也信祭月大典当日守城将领是无心之失,且暂时解了他们的禁足将功赎罪,诸位爱卿可有异议?”闻言诸人相顾无言,齐齐道:“陛下圣明!”似是没想到会有这般发展,乔天朗更是心头一喜,连连应声:“臣定不负所望!”......摄政王府。卫君樾负手立于窗边,听着常煊传来的战报和朝中事宜,未语。“殿下,如今宁安侯再握军权,就不怕......”“他不敢。”他扯动唇角,敛下的眼底带有嘲讽。贪婪又怯懦,是乔家人刻入骨髓的性情。摧毁他们最根本的方式从来就不是死亡,而是让他们慢慢走向高位,然后轰然坠地。思及此,卫君樾瞳孔中寒芒一闪而过,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十五年前。那年他才八岁,苏家鼎盛,母妃还活着,皇姐亦没有被迫和亲。如果没有乔家,他们何至于斯?卫君樾望着窗外斑驳的树荫,缄默良久。“寻到人了么?”常煊一愣,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吞吐道:“......属下无能。”大公主失踪了这么多年,又远在北狄,能寻到踪迹谈何容易?卫君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闭眼捏了捏眉骨,口中吐了口浊气:“继续找。”“是。”常煊躬身退离,可又去而复返。“......乔姑娘在外等候良久,殿下可要宣她进来?”此言既出,常煊明显感受到他周身的戾气收敛了不少。卫君樾沉吟半响,绕过桌案走到了后面,道:“让她进来。”......这个月份的北风已经有了刺骨的寒意,即便是披了件厚厚的披风,少女站在庭院的单薄身影也依旧像是要被风一吹就倒。前方传来门板吱呀的声音,常煊走出对她做了请势。乔茉轻轻颔首,将手中的食盒握紧了些,迈着冻僵了的双腿慢慢往房内走去。这是她第一次来卫君樾的住所,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而自她踏进房门的刹那,卫君樾便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从前的她对自己避之不及,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他单手支着太阳穴,好整以暇地瞧着小姑娘颤颤巍巍越来越近,最终站定在自己桌案之前。乔茉拎着食盒,苍白的双颊被冷风冻出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有几分少女娇憨。她弯腰福了福身。“嗯。”随意地摆动手指,卫君樾唇边弯起浅浅的弧度。“你做的?”看着她手头放下的热汤,他挑了挑眉。乔茉轻轻颔首。卫君樾轻笑:“从前见着本王像看了洪水猛兽,今日倒是稀奇。”乔茉没搭话,只是咬住下唇将食盒中的汤碗全数摆出。关于母亲的事她忐忑了许久。这人性情不定,若是冒然开口说不准会造成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是以,她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