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到了这一步,裴泽礼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他动作戛然而止,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余缈。几秒后。他睫毛轻垂,启唇道:“你喝了酒之后,也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吗。”余缈此刻根本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裴泽礼把她抱回卧室,替她盖好薄被,想起自己刚才的模样,微微揉捏眉心:“余缈,以后少喝酒。”不然,他不是担心就是难受。担心是因为怕她在别人面前吃亏。难受则是自己戛然而止,实在是憋闷,却又不敢碰她,怕她真的受了委屈,自己总不能做强迫她的事情,所以再难受也要忍着。过了几分钟,眼见着余缈安然入睡,裴泽礼这才放心离开。-余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有些疼。那红酒入口味道极好,她贪杯导致酒劲上头,昨晚才喝醉了。她走到客厅,发现客厅异常整洁干净。昨晚裴泽礼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收拾好才走的。余缈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想回忆下裴泽礼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她很悲哀的发现,自己又断片了。对于自己老毛病,余缈也无奈了。一会儿还要上班,她便去了卫生间洗漱。结果。一去卫生间照镜子,余缈愣住。她脖颈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昨晚这里除了裴泽礼没别人,所以这吻痕肯定是她留下的。余缈拿着电动牙刷的手也跟着一起微微摇晃起来。她昨天跟裴泽礼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可是她的身体的确没什么异常。余缈很确定应该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是——本来就是简单的吃顿饭,怎么到最后就升级到这个性质了。她有些慌乱的看了看镜子。完了,这个吻痕越看越明显。眼看着快要到出门时间,余缈便匆忙的在脖颈上擦了个遮瑕膏就换衣服了。到了公司,余缈匆匆落座,好在没有迟到。她视线不自觉的往楼上看了眼。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裴泽礼有没有到公司。但是一上午余缈都格外安分,就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办公。直到快要吃午饭的时候,同事本来打算叫她一起去吃午餐,却忽然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余缈,你这是怎么回事?”余缈诧异回头,“怎么了?”同事指了指她脖颈处的红痕,挤眉眨眼的说道:“昨晚去哪儿了,还挺激烈的。”余缈赶忙掏出了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早上刚涂好的遮瑕,此刻掉的干干净净。余缈:“……”这款遮瑕膏她买来还是第一次用。看来需要避雷了,而且要差评,脱妆速度极快。余缈讪笑声,解释道:“没,蚊子咬的。”同事比她大几岁,调侃道:“可别骗我,我是过来人,蚊子咬的可不会这么明显,不过我也理解吗,你们年轻人就是激烈,等上了岁数也不会这么有兴致了,好好享受你的快乐吧,加油~”说完,她还鼓励的在余缈肩膀上拍了拍。余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吃完饭,余缈心情有些郁闷的回公司。她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要去找裴泽礼算账。此刻还没到工作时间,她也不知道裴泽礼在不在办公室,便试探性的去敲了敲门。谁知。裴泽礼还真的在办公室。见她敲门,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问道:“什么事。”余缈:“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是私事。”见状,裴泽礼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回道:“坐。”眼见着余缈坐在对面有些沉默,裴泽礼挑眉:“不是有事要说。”余缈看了他一眼,然后严肃开口:“裴总,虽然对于你给我刷礼物的事情我很感激你,也很愿意为你做些事情回报你,但是我不认为我邀请你回家之后,你可以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裴泽礼轻挽袖口,“你指的过激的事情是指的什么?”余缈抿唇,指了下自己脖颈上的小草莓。“这里,是你做的吧。”裴泽礼扬唇:“是我。”余缈忽然有些词穷。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心虚的反应。她也说不出来太多指责的话。一时间,办公室内氛围有些尴尬。就在余缈沉默之际,裴泽礼从座位上走了过来,伫立在她的身边。“又断片了是吗。”“……嗯。”“想不想知道自己脖颈上的吻痕是怎么来的。”“怎么来的?”余缈看他。裴泽礼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捏住她下颌,身子微弯,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她,回道:“昨晚,你就是这么看着我,然后要我亲你。”余缈唇张了张。她……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裴泽礼继续道:“想知道你昨晚都做了什么吗。”余缈:“……”裴泽礼喑哑的声音出现在她耳旁,像是在诱人沉沦,无法自拔。“你说要再试一次,是酒后吐真言吗。”余缈脸烫的不行。她喝完酒到底胡说八道了一些什么东西。裴泽礼微微勾唇:“还是说,你对于我们之前的那个吻,很满意?”此刻纵使满意,余缈也绝不承认。她蹭的站起身,这次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准备就这样落荒而逃。然而,就在她转身想要出去的时候,身后男人拉住她手腕,垂眸看她,轻轻启唇:“如果下次还想要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余缈本想过来兴师问罪,谁知被裴泽礼调侃了一番。她怀疑这人是披着温柔面具的狐狸。偶尔很温柔。偶尔又会让人头皮发麻的紧张,就如同此刻这种暧昧的窒息感。于是,她略带愤慨的回击道:“我想做什么你都肯吗?”这下裴泽礼倒是怔愣几秒,然后回道:“你想做什么。”余缈唇角微翘。裴泽礼终究是让了她,让她赢了这局,好脾气的应道:“嗯,如果你的要求不是很过分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