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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1 / 1)

“傻妹子,你当你那一趟趟的信鸽是自己飞得快才飞出宫墙的吗?你当禁军都是纸糊的不成?”兰时前世今生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她当真以为是北境军中培育出来的新种,快如闪电。闹了半天自家这看似头大无脑的莽汉兄长借着家书表忠心呢。“咱们家里还真是,没有一个是真傻的。”除了她那脑子时用时不用的十三哥。“锅子已经支起来了,用饭吧,你十二哥自己研究出来的,汤底加了茱萸,还想法子去了茱萸的苦味,寒冬里头暖暖地吃上一顿,什么烦心事都能迎刃而解了。”兄妹二人一起去了饭厅。兰时停在门口,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睛,那里头穿金戴银候在锅前的,可不正是好不容易被她安抚下来的云韶郡主萧宝圆。未来十二嫂真是纡尊降贵礼贤下士三顾茅庐贵不可言……了了心头最后一桩事,她和萧宝圆一定有一个再去北境。兰时在萧宝圆看似友善的笑容里,不敢上前。她说错了,不该有人往北境去,该是她那天下少有的厨神兄长从北境回京城来才是。兰时毫不意外地被摁在萧宝圆身边,一顿饭倒是宾主尽欢。“祖宗啊,你到底是想了什么法子在姜府留饭的?”老王妃如今听见姜府该更是如临大敌了。作者有话说:收尾阶段了,反而越写越慢了,嘤嘤嘤感谢在2023-01-25 23:59:16~2023-01-27 23: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越鸟南枝、玻璃渣里找糖吃 2瓶;潇晗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8章 论礼萧宝圆端得是温婉可亲, 兰时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却好似见到了老王妃。“你有心事。”论起对姜兰时的了解,莫说她北境的兄长们, 便是太子都得往后排。萧宝圆拉着兰时的手往兰时的住处走, “我仔细想了你如今的难处。”突厥并入大凉版图,姜家一门并无折损,都好好活着, 连北境军的损失都是最低的。那就只剩一宗。“慈济院我是投了钱的, 我祖父从前替先帝聚财,虽然不愿承认, 往后我会替太子殿下聚财,养你一个小小的慈济院,不在话下。”除非——“你还想将天下女子的担子都背到自己身上吗?大凉高门贵女大多是如何脾性, 你是亲眼见过的,你这一举,不会人人都会买账。”兰时养在皇后娘娘身边,应当比谁都看得清楚这一点。“可这些人里只要有一个,如你我,如苏姐姐杜姐姐, 那我做的事就是值得的。”松竹之下, 宁折不弯的姜兰时,一如最初的分别前。北境一行,上过战场的姜兰时,是动过兵器杀过人的,没有染上半分戾气,只是心事稍稍外露了些。“既如此, 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我家将来是要落到我手里的, 有事你便只管说,云韶郡主千山万水也替你办到!”一向都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萧宝圆,一反常态地豪情满腹。兰时将萧宝圆的披风系紧,“等我这先锋官趟出一条路来,再由郡主一张利嘴,雷霆手段,大杀四方。”傍晚时分,太子殿下与卫国公府姜兰时,携手踏进了紫宸殿,星光满天时才一道走出来。太子殿下送兰时去了仁明殿,才请完安便被执皇后令的砚书姑姑送出了仁明殿的门。“殿下早些歇息,娘娘让奴婢转告殿下,如今这仁明殿,能不能吹过一阵风都得看皇后娘娘心情。”莫要再惦记夜探仁明殿的事。北境军营里发生过什么,皇后娘娘也是略知一二。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事就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太子殿下听懂了皇后娘娘的言外之意,半只脚已经踏进卫国公府大门的贵婿,温和笑笑,由常保引着灯离去。第二日,大朝日。文武百官列蛾眉班,武官以卫国公为首,文官以沈相为首。沈相起家于一场变故,如今更进一步于另一场变故。二人皆服紫持芴,一人英武一人俊逸,神情严肃。落在陛下眼里,这便是海晏河清的大好朝局了。待内侍官要宣布退朝之时,太傅执芴板而出。“陛下,老臣有本奏。”昨日太子与兰时已经前来详秉缘由,陛下对太傅所奏之事已经心知肚明。他装出一副关切疑惑的模样来,礼贤下士道:“太傅请讲。”太傅深揖一礼,从容且坚定道:“论理,此事不应由老臣来秉,但老臣身为太傅,不仅授业与太子,这些年来,也关切天下学子。”太傅咳了一声,“想必诸位同僚都知晓,北境军中骁勇善战的先锋官,是卫国公家的嫡幼女。”百官乍闻此问,拿不准太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私下窃窃。太傅顿了片刻,才又道:“无知鄙薄之人提起,只会论她女子之身,可老臣只认她是老臣的另一个学生,悉心教导出来不输男子的学生,女子建业,比之前朝,并不算骇人听闻,可我朝四境一统,却只出了这一个。”杜太傅缓缓站直,“因此,老臣恳请陛下,开女子学堂,广纳四境有求学之心的女子,如今大凉国土再延千里,正值用人之际,求陛下不拘一格,广纳贤才。”此言一出,如平地一声惊雷起,炸沸了朝堂这一锅死水。陛下心里也感慨地很,昨日太子同兰时拜求时,也是这般单刀直入,不留余地,不懂转圜,让人又爱又恨。他当太子是被兰时迷昏了头,原来根源在这里,太傅若不是太子太傅,只怕真的会因朝堂人心,在一方难见天颜的院落里著一辈子书。昨日小十四也是这般求的。“陛下,兰时斗胆,求陛下宽恕太傅直言之罪。”兰时行了跪拜大礼,太子殿下陪她一起。二人一同跪拜时,陛下已经想好了赐婚的诏书如何起笔如何收势。结果她说出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陛下手中的笔,已经舔满了墨,滴下一滴来,在空白诏书上晕开一朵墨色的花。陛下恍若未觉,问了一句:“什么?”兰时将太傅家的事简明扼要地同陛下说了一遍。她心底里是猜测陛下知晓甚至默许此事的,但她嘴上不能这么说,只能当陛下一直被蒙在鼓里。兰时补充道:“陛下,兰时并不贪图权势爵位,但心与太傅一致,想替天下女子求一个机会。”太子在一旁描补,“不强迫天下女子皆读书习武,但若真有人有此心,大凉只有支持,绝无反对的道理。”太子殿下赞同此举,也不单单只是因为要同兰时站在一边,而是他真的觉得此举可行。比起拘泥于男女之别,泥古不化,他更希望看见一个蒸蒸日上,国富兵强的大凉。“父皇,不论其他,儿臣母后与母妃,学识见地便不输男儿,若是他们有得选——”母后会向兰时一样跃马提qiang,纵横疆场,他的母妃,无论是书院求学还是著书立说,都能活得很好,还能掌文家,不必困在后宫,郁郁而终。“便是来日嫁人,学过圣贤道理,也胜过拘在女训底下唯唯诺诺,带累家族子孙。”远的不说,单看文家,倾覆可不就是文太傅续弦纳色,却又变心将子孙扔给内宅里没有见识的继夫人,带累了家族还险些波及太子。但这大逆不道的话兰时不好再说。但陛下和太子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一处。太子还好,不曾波动。陛下心底却是一片唏嘘,也不由得细细推敲起太子与兰时的画来。心内动摇,却向兰时问道:“你可知此事说来容易做来难,若真如你所说,允准女子出府入学,那学成之后又待如何?”陛下并没有动气,立起眉眼,像个同晚辈闲聊的寻常长辈,再问:“男子入学,寒窗苦读,是为了考取功名建功立业,女子又当如何?”兰时心里想得清楚,自然是男子如何,女子便如何,男子为官,女子亦可。嘴上却道:“兹事体大,兰时不敢妄言,也想不出个妥善的主意来,才来请求陛下看此事是否可行。”陛下初时是想说不可行,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可太子提到了皇后和文妃,兰时又话里话外点了文太傅。便是九五之尊,泽被万民,也是会有亲疏远近,也到底是凡人,不被触动是不可能的。陛下回过神来,看向从来脊背都挺得比文太傅笔直的杜太傅,单就忆起他家那个为国捐躯的女儿,也没法狠着心肠驳了杜太傅的请求。陛下沉声道:“重卿以为如何?”卫国公家里已经出了个惊才绝艳的女儿了,因此丝毫不避嫌地上前道:“臣附议。”自家妹子的期盼,又不曾伤天害理,卫国公从来都只有支持没有反对的,才不在乎何人指责他偏私。不亲亲人,难道要亲小人吗?卫国公已然表态,那沈相只能持芴中立。总得让百官各抒己见才好逐个击破,他是无利不起早,借着势越爬越高,家中也并无女儿。可他还欠着一份情,不得不还。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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